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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6-24 22:27:00| 人氣9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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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他 (下)

待續......
雨暫時停了下來，石屎地上仍滿佈水跡，四周空氣濕潤而清涼。三列車群停在十字路口前，一列走動著的車群在他們眼前略過。一個個帶著油污的車輪輾過路中央，地上殘留的油污混著雨水，卻組成一個個七彩斑斕的光環，圓圓的散佈在路中央，與天際的一抹彩霞對應著。

他站在兩旁的一邊行人路，嚴肅地注視著車輛的去向。眼前熙來攘往的車群，向他展示著各式各樣的舞姿；輕盈如摩托車，笨重如運油車，在舞台上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未幾，這列車群退出舞台，舞台靜了片刻，另外三面車群卻在蠢蠢欲動。交通燈顏色一轉，當中的一列車群應聲而出，氣勢澎湃，似在戰場上衝鋒陷陣。交通燈像在指揮著一場永不止息的戰役，先指導一列車群由西到東方駛去，再命令另一列車從北向南而走，然後引領從車南到西北的車群取而代之；當中的轉折卻異常協調，車群們亦不失其默契，努力去打好這場不會停的仗。

這個十字路口並不為行人設過路燈，也許指揮官並不樂意讓行人加入這個軍紀嚴明的隊伍。

然而，他卻沒有將這點放在心上。

他在路旁觀察著，盤算橫渡此路口之策。他瞧著交通燈的變化，似乎漸漸掌握到這位指揮官的風格。他戰戰競競地依著交通燈橫渡這個路口，半行半走間亦不忘地面的濕滑；他屏息著，腳跟緊貼著地，如履薄冰，卻不敢怠慢。

他踏上另一邊的行人路，面上彷彿鬆了一口悶氣；他驀然回首，像局外人窺探著這一個大千世界。他心中會否有個疑問：交通燈是在指揮著車群，還是指揮著橫渡路口的行人呢？也許他是當中幸運的一位，能在瞬間掌握到這個世界的規律。他瞥見眼前環繞著花環的電燈柱，大概從前有人魂斷於此了；這花環應是家眷們之悼念，暗地裡卻警戒著世人要謹慎行事，免得無故送了命根兒。

他在電燈柱前站了一會，若有所思，沒有人知道他此時在想甚麼。太陽衝破了雲層，天際的彩霞為白太陽取代，耀眼光芒遍散到大地上。他戴上墨鏡，世界隨即變得陰暗。他向前走，藏在墨鏡後面的眼睛，嚴肅地注視著了無邊際的前路。

然而，牠終究閃避到列車的疾馳。


(待續/完)

23/06/2007 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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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Micha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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