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真肉質叫春搖臀摸乳粉唇妹
猴類中第一個變成人類的那隻,不曉得是什麼心情。
形體看得見,靈魂看不見;好像在做夢,如同蝴蝶標本被釘在板子般陳列於情趣用品商店,他想起曾在夢境見過她。不是我故意找碴或自討沒趣—不信你去問問佛洛伊德爺爺,哪有夢境不殘留現實成份。
他看出這個充氣娃娃有靈魂在裡面,彷彿管風琴是因為有風才能奏出美妙悅音,那個風就是靈魂。我恐怕永遠也無從明瞭是何種突如其來的心靈交流讓一個男人在情趣用品櫥窗前認定充氣娃娃裡面氣體是“她”的靈魂。根據我觀察這個娃娃,她看起來像是一座醜陋教堂中的一尊豔麗雕像;你向她祈禱必會獲得滿足,她生來就是給人糟蹋。不過你們應該都聽過這句話:只要你是天鵝蛋,就算長在養鴨場也沒關係。
我們的男主角認為有個“靈魂”困處於一具塑膠合成軀體,他買下她。
不,不,不,我們的男主角並非那種猥瑣如鼠、分不清現實夢幻,實際上他是一個擁有不同面向、非常細緻的人。他有一個交往多年的女友,彼此在信任/猜疑、熱情/冷淡、纏綿悱惻/乏善可陳、細心呵護/粗心習慣、每個動作都是驚喜/每句話語都成厭煩間來回掙扎;這倒是讓人一點都不懷疑他們是如何相愛。
是的,是的,這個男人就是一般平凡如人類的男人。比較不同的是他還願意相信“靈魂”這事。
他帶充氣娃娃回家就像女友明明在床上卻還自己打手槍一樣荒唐。他把“靈魂”的事告訴女友,她沒責怪他的樣子很像是對待精神病患那種冷漠。只講了一句:悲慘總比愚蠢好,知道這點真令人寬慰。我相信這個女人罵起人來應該是不帶髒字,就算罵了,一定也性感的令人血脈歕張。
男人不斷思索如何拯救那個困守於塑膠皮囊的靈魂,甚至幻想若真的拯救她出來,該叫她如何報答;內心深處相信她一定是一個美豔聰慧善良且保有天真,皮膚像牛奶一樣白的女子。對不起,我實在不想設定他是一個白癡,何奈他只是凡夫俗子。我覺得充氣娃娃變成真人不稀奇,男人給她這樣的性格還滿符合科幻。
「外塑相對於內動」自然法則是如此簡單,以至於我們必須提高到科學思維得複雜層次上去認識它們。日落展現著光線的終極,房屋四壁以外的黑暗似乎沿著城市廣漠無際的空間漫延擴散。房間內只有女人與充氣娃娃,女人利用微弱燭火般能見度,穿越記憶一步步接近“她”,忘了她曾經嘲諷,與大多數女人一樣也許 早就暗中相信自己所愛的人。
「最智慧的人與上帝相比,也不過是無尾猴。」有個聲音響起。
「她的確擁有與其他充氣娃娃不相同的氣,你們要說那是獨一無二,我也沒有異議,奇怪的是那個平凡無奇的人為什麼能看出來呢?」
「你們從今天開始就讓她聽巴哈的無伴奏大提琴組曲,不消半年她自己會逐漸成為人類。還有別讓她知道人類曾經給過她什麼下流名字,只要她一知道自己過去,她就會像人魚公主一樣泡沫消失,只留下一篇文字。」
女人來不及問「我們怎能單純體認到表面差異便超越差異,直接看到共同人性,普遍毫無爭議的真理?」這個問題之前,被黑夜襲擊,只見藍色的星在遠方顫抖。
他們開始稱呼她為“鹿西”、開始播放巴哈的無伴奏大提琴組曲,塑膠皮囊蛻化人的形體皮膚,她的臉蛋從U型變成V型瓜子臉,脖頸間也出現鎖骨,胸部也出現飽滿果實,腰是腰,大腿間也有了空隙。
他執意要訓練她,就因為受不了鹿西那副來者不忍拒,毫不羞澀對人友善,諷刺的是,他根本拿石頭砸自己的腳。無知的天真與深刻的掌握兩者間往往失諸交臂,已知與未曉、欲解和欲遣像場捉不完迷藏。
在戀愛中的狂喜與痛楚其實是種族靈魂的嘆息,種族意志貫徹於愛情為了兩性結合繁衍後代。鹿西的角色既像女兒又像人類的母親;既沒有男人惡習也沒有女人美德;沒有一絲膽怯退縮或利用美麗外貌挑逗/反抗—不羞恥—不知羞恥為何。在許多方面看來,她就像開始學步的孩子,有時會覺得舌頭彆扭,發音起來大不習慣,但每當她新學會一個單音語詞,他們還是喜歡會流露出欣喜眼神,大大讓鹿西振奮不少。
鹿西:如果我的“真實”穿透人生—人們會發現我是一個大贗品
女人:妳真可愛,我要給妳一個吻
鹿西不知道什麼是“吻”於是伸手說:拿來吧!
女人:如果我愛妳很久很久,不只跟妳玩,而是“真的”愛妳,妳就是真的
妳存在本身就值得一切美好
鹿西:因為妳是個很棒的人,不知不覺中我一定也會變成很棒的人
鹿西:這一部分的自我想讓我喜歡的妳看見,也可以說是妳誘發出這個自我的
彼此可以洞悉對方最深層的想法
鹿西對男人說:是因為你,我才存在。
你也是一個非常好的人,不過脾氣壞了點,好像全身長滿胡椒和煙草
我是喜歡你的—但總帶著恐懼—就像別人喜歡聽鬼故事那樣
男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
不幸的是,其實我們能夠同時不只愛一個人。
鹿西:告訴我我的過去、我的歷史
女人:妳再也不是、或再也不會跟過去有連結
鹿西:未曾降臨的未來,不過是過去的分枝;若我沒有擁有過去,更別期待未來!
男人:錯了,妳身上有著解開永恆秘密的鑰匙,或者說妳本身就是永恆
鹿西:我不喜歡一直一直永遠下去,彷彿沒完沒了……
(難以形容的靜謐像鐘未敲前的停懸)等一下,你的意思是…當你們老死,我還正年輕?你憑什麼製造我又丟下我,我做錯什麼事,你要這樣懲罰我?
你們將會對我的感情變淡,你們會覺得我是屬於全體人類的,不,我只屬於你們。告訴我那個你們試圖操弄的遺忘,我必須知道自己的身世,讓我們終結愚蠢的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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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覺得傀儡娃娃被人控制很可憐,其實人活著都期望被操弄。我們怎能單純體認到表面差異便超越差異,直接看到共同人性,普遍毫無爭議的真理?
在一刻開始存在世界,開始了解一個比人類幸福法則更龐大承諾,亦包含其他情感。才知道生命的稍縱即逝、故事有個結束,真正會被永遠記憶。
你無須真的去幹,人人都可從“性”得到快感。
幻想成真變奏曲 by 鹿西
他像是在等待著甚麼一言不發的注視我,要引起性慾的那種眼神,按捺不住問我:「三個人的日子明天還會繼續下去嗎?」
牆上浮現了他的臉表情痛苦,卻有種說不出的…快活!?
他平常日子除了7-11和E-mail,還有我,一個充氣娃娃及才貌雙全性冷感的女友。
我有一件美麗恆久的衣服。透明而富彈性,內部有一隻蟑螂被鼓棒砸扁了,因為牠不知死活的鑽進我的洞穴,難怪主人生氣!
陽光從窗簾透進屋子裡,我想賴床,不想只是他的洩慾工具,因為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愛上他…
不行啊!怎麼可以愛上他?我是充氣娃娃,他是人啊!
「你的愛總是不夠勇敢」有個聲音在體內告訴我,
什麼又是”勇敢”?是不是隔壁傳來轟隆隆的貝多芬命運交響曲?
它似乎預言咖啡Bar裡的下午茶有些哀傷…命運是否會出現奇蹟?
早上刷牙時流了血,懷疑自己是不是…與小木偶一樣…變成人?
如果愛情的美可以像音樂永遠地重播,一定是巴哈的無伴奏大提琴組曲。如果他不愛我,便只是一個屬於自己的極限音樂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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