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大生日快樂。
昨天5/19跟F及一個韓國男生去政大校慶。
F是國小參加安親班所認識的女生,我們國中同班,一直到現在都還保持聯絡。她是中正哲學系畢業,之後到紐約念MBA。我們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她很務實,批判性比我強,但她最後選擇不念哲學從商,比我聰明很多,英文好的不得了,堅持到最後的人卻不是她,我一直以為她不會向這個庸俗世界妥協。不過我們個性很像,都非常懶散,當覺得自己墮落,就會打電話給她,讓她數落一番,也回嘴罵她一下,15年的友誼彼此熟悉彼此會幹什麼蠢事,好像會讓人覺得心安不少。
而那個韓國人是2004年存錢去義大利(很驕傲我旅行都是靠自己打工賺錢而非靠家裡),他在威尼斯搭訕我的(按照我弟的說法就是瞎了眼的男生)。他比我大一歲,同樣也是自助旅行的旅人,在紐約的科技公司當工程師。我喜歡將自己朋友互相介紹,當F去紐約,他們有約出來見面。F知道我跟韓國人不熟,還介紹他們在異地認識時,氣得在msn上大罵我;不過,有些人一看就不是壞人,我的第六感告訴我。聽說他們互相曖昧情愫產生,我是由衷真心祝福,因為F的優秀讓她沒有對象,我很難得聽她對我說有關情感的事,可惜後來事情沒下文,F也學成歸國。
最近韓國男來台出差,約我跟F見面。我跟雙方都有聯絡,跟韓國人聊的都是搖滾樂,F不喜歡很吵的音樂、不喜歡紐約、不喜歡自以為是的文藝青年,沒關係我喜歡她就好。我很希望能撮合他們兩個,雖然私心是這樣紐約就有人可以靠了。雖然F嘴裡說跟那個花心標準雙子座韓國男不可能,但是昨天我還陪她去上髮廊、她也穿了桃紅色蕾絲花邊上衣、化上淡妝(5分鐘結束),我猜想這個男生對她而言份量是不輕的。
那個男生飯店住在桃園,原本F要開車去接他,後來他約我們下午在台北101見,我知道政大有校慶,還有免費的地下樂團表演,就說要去政大,他們都沒有反對,而且因為我很窮,所以我要坐公車去政大,F原本說沒關係她出計程車錢,但我會不好意思。我們不幸的搭上一班繞遠路的公車,我們應該坐了一個小時,久到我只能癡癡的傻笑裝靦腆,那個男生問我這個學校是在山頂上嗎?傻笑。他又問我我們是在台北的什麼區?南區。那很靠近桃園嗎?傻笑。
我一路都傻笑不敢說話,需要F翻譯,說真的,他們的對話保守估計只聽懂3成,所以以下我對那個男生的認識都來自極破碎片斷單字及F口述,他好像是在首爾長大,大學畢業工作時,被美國客戶挖角到紐約,之後在紐約置產、開勞斯萊斯的車子(不確定是不是這個牌子,應該是很棒的車),現在在哥倫比亞大學進修,有其他3個兄弟在西雅圖。他大概是我認識的男生中條件最好的吧。他也對於工作很自豪,他說前陣子公司才剛裁員(fire我還聽得懂),公司網頁上許多人的照片都被換掉,F淡淡的說,你們公司很冷酷,就是美國風格。我一直覺得,F就是講話一針見血絲毫不留餘地的人,難怪我會這麼愛她。而那個男生聽了也是哈哈大笑,我覺得有點腦袋的人都不應該錯過F才對,他在某種程度上應該對F念念不忘才是。
然後我們在政大看了煙火秀、聽了第一個團蘇打綠(第二個藝人是陳珊妮F跟韓國人都不甚欣賞她,聽2首歌就受不了),音響出奇的糟,但蘇打綠主唱青峰的完美高音不受到任何摧殘,還能超越語言隔閡讓人感動,而且青峰是中文系的耶,他們很多首歌都是上課時創作出來的,當老師製造出一堆垃圾噪音時,一定沒有想到台下有如此豐富的音樂心靈正掙脫束縛,開啟一扇窗。
天那,這樣就到了晚上9點。F說打死她都不要再搭公車,我說那我們搭到捷運再轉,她眼裡有股怨懟的神情。我們又坐上一班不知名的的公車,繞到奇怪偏僻社區,而且還會開到死巷內倒車迴轉,這真是太奇妙了,我、F跟韓國人都笑了,而且公車飆的很快,韓國人說紐約的公車很慢。我們到動物園捷運站,F家住內湖,她請她妹妹開車到圓山接我們,之後送韓國人回桃園飯店。
要說的是,我沒有很羨慕F或是那個韓國男生。知道自己環境已經不錯,但我曾經很羨慕F優渥家庭;韓國男更是一般人眼中黃金單身漢吧,再過一年就可以拿到綠卡,過著所謂雅痞日子,喜歡downtown、喜歡soho區,對女性很有禮貌(F說那是韓國人大男人主義)會幫女生拉門(才不是大男人主義啦,我發誓在台灣大部分我遇過的男生都嘛覺得自己跟女生是平輩,根本不注重禮貌,自己開了門就往裡面衝,我不要替他們服務就很感激了)…種種都是事物表相,可以用金錢衡量,我不是說這樣不好,只是我不再以他們的價值觀衡量自己。
這學期我修水滸傳跟家瑋同組。她轉述了鄭吉雄老師的話,找到自己人生方向目標之後,就會感覺很踏實,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往那個方向邁進。雖然只是轉述,我聽完就淅哩嘩啦哭出來。家瑋一定覺得我很神經,不過那陣子剛從埃及回來,整個人脆弱到聽到什麼都想哭,還好,最近沒跟那個牽動我所有神經細胞的女生聯絡,我告訴F有關那個女生的事,並且下了一個結論,我並非女同志,而是我太喜歡她,在情感上的依賴造成彼此的負擔,反而遠離她後,才產生出力量,繼續下去的力量,就像我另外一個朋友,她跟法國導演之間的戀情戛然而止,她只說一句:知道這世界有這個人存在讓我覺得很心安。是的,心安,那個女生也曾經這麼對我說過。
這不就是一種依賴知道不足缺乏、某個人的永恆缺席,來完成自己的心安、讓自己踏實活下去?我看到F逐漸變得平凡(您知道當她要轉換跑道請哲學系老師寫推薦信時,她的老師寫他很不希望看到這麼優秀的學生從商。F告訴我這是一封沒有加分效果的推薦信,但她會一輩子珍藏);某種程度上那個韓國人的確是花花公子、道地的紐約客(好吧他確實有在msn上跟我調情,非常無傷大雅的);滿心期待遇到跟我心靈頻率契合的人,真的遇到後因害怕而傷害她,最糟的是我知道,將來我還會再愛上任何一個人…
心安是建立在如此不安的基礎之上。當我聽著F跟那個韓國男的對話;當我知道自己永遠失去那個女生,都意外的平靜。進不去的世界反而一輩子讓我嚮往追求,這不就是我哭的原因嗎?然後也許有天我妥協了或是門檻妥協了,硬塞進去、然後變得很平凡或是自以為特別,真的很令人心安。
現在還沒找到令我心安意滿的方式向方向前近,卻是讓我最滿意的。
琦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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