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_伍】紅色麻布(完)＠meet 游在水色透明裡

2004-02-08 13:35:13| 人氣14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傳說_伍】紅色麻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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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正月初八午後;　2003 正月初五夜;　2004 正月初八凌晨】

祖父過世當日，她負責準備幾樣隔日入殮用的物品，她走到商品架子，滿目繽紛的餅乾食物讓她做不了選擇，她想到前兩日拿著一小包蛋捲給祖父，那是初二姊姊帶回來的禮盒，她很貪吃，直到最後一包才想到祖父也許能吃。把將要撕開封口的手放下，珍貴地帶著這包蛋捲到祖父房間：「阿公，這蛋捲給你喫，我放置桌上。」

她記得祖父看了看後點點頭，還要她放前頭些，他才好拿。隔天父親告訴她祖父狀況不太好，遠在埔里的姑姑都趕回來看他。看著姑婆把原來她要餵祖父的碗拿走，她也就離開上樓去了。深夜和姊姊通了電話，告訴她祖父的狀況，作護士的姊姊總是比較知道怎麼處理祖父的狀況，她還說，星期日放假她會帶個營養針幫祖父注射，還教了她一些怎麼辨別祖父身體狀況的事，叮嚀她一定要跟祖母說…。

「跟阿嬤說，看看阿公有沒有…」姊姊話還在耳邊響；「妳要餵阿公吃飯，他肯定是要高興的…」父親的話還在耳邊響；「來不及了，阿公要回來了...」姑婆的聲音卻如同刀割一般，狠狠地劃痛她。她來不及跟祖母說，也沒機會再餵祖父，更沒機會讓他睜著眼睛看她。那晩，拿蛋捲給祖父的一晩，竟是她和祖父的最後一面。

瞪著滿架子的餅乾，她轉身拿了一包硬硬脆脆，最大包的餅乾，她知道祖父沒牙了，不過她心想，祖父很久沒吃到硬硬脆脆的東西，現在他一定吃得動了。

【正月初九，午後】

正月初九，年才剛過，門楣上已經又掛上一塊麻布，風起了，垂角不情願地盪了盪，有重量的麻布不像昨日的紅紙，飄得輕盈自在；它像垂著千百個回憶，重得喘息，似乎只有祖母愈是彎駝的身軀，才承得住這些歲月。

天是晴了，卻哽咽得令人傷痛，是祖母斜陽裡的影子，長長地曳到她的腳邊；喉裡那股悲愁噎得她難受不已，她靜靜握著祖母的手，不敢掉下眼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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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布#喪禮#小說#祖父#祖母

台長： me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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