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事項:
一、本文為長篇連載第15回。
二、全文未經同意請勿任意轉載轉貼,本篇僅在本站連載,並只為台長練筆創作,無商業用途。
三、OOC,本長篇CP主配對為藤嘯颯彥X真城璃末&搭配配對:幾→亞←唯、空海相馬X星名歌唄。
四、部分動畫劇情延伸,摻雜量不多。
五、建議搭配食用曲目:〈別來無恙〉(《你的名字》片尾)→近幾回大概都會是這首歌
(颯璃長篇)互相信任15 / 守護(下)
恐懼來自於在乎,因為在乎所以想要守護。想把眼裡最璀璨的他或她細膩而溫柔的捧在手心,卻也害怕自己一失手就會弄碎那些珍貴。
患得患失的心情,全都因為心裡的那一份喜歡。
※
「颯彥!」真城璃末一瞬間感覺到溫暖滲了空虛,涼風一瞬間灌入,冷得讓人哆嗦。
懷抱乍涼,一瞬間她覺得,藤嘯颯彥與自己好遠,遠得讓她心慌。
所以她不加思索,伸手就扯住對方的衣襬,用力的喊了聲對方的名字。
藤嘯颯彥聞聲一愣,感覺到眼眶有些濕意,他於是加緊了擁抱,將頭埋在對方的肩窩,一瞬間感覺到了安心。
一種被需要的安心、被肯定的小小喜悅,甚至是,終於不再否定著自己的一瞬釋然。
被需要的感覺填滿了他一直空蕩的內心,他原本以為那個位置會一直空虛下去,卻在此刻發現,其實那些空白要被填滿是如此容易,只要他願意示弱……願意讓真城璃末看見,他的脆弱。
「對不起,我不會再鬆開了。」他擁著她,聲音悶在衣料裡,卻仍清晰。
「你知道我很害怕嗎……很害怕其實下一秒你又要跑得讓我找不到。」很害怕其實回過神,那個擁抱只是幻覺、現在的藤嘯颯彥,只是錯覺。
「很害怕,陌生的你,才是真的。」
無時無刻她都那麼害怕,造成父母裂痕加大的自己,是不是不自覺間也在傷害其他人?
她沒有辦法肯定自己,值得被愛。
頓了頓,她說:「如果可以,我能不能自私的要颯彥……就只陪在我身邊?能不能……能不能……不、不對,我不能、不能這麼自私……」
話語在吐出之際變得混亂,明明曉得那樣的想法再自私不過,她卻沒有辦法壓抑那個想法。
明明守護之星的騎士該是屬於所有人的,最起碼也該屬於國王──她旋即想起了邊里唯世──但偏偏,她卻希望騎士,就只屬於她……
真城璃末忍不住雙手扯住藤嘯颯彥的衣襬,甚而捏的死緊,到底想壓抑住什麼連她自己也不甚明白,或許是壓抑自己的自私、也可能是慌張、甚或是迷惘。
不知何時,擁抱已經鬆開,他們倆恢復了面對面的樣子。真城璃末在最後一刻鬆了手,不願讓藤嘯颯彥發現,自己其實緊張和無措到了極致。可即使如此,收回到身側的手,仍是不由自主地再度扯住衣角,用力的拗了折。
沉默在她荒謬的語句落下後蔓延了好一陣,下一刻,藤嘯颯彥的聲音堅定的響起,透著晚風徐徐而來,「我會一直都在。」
他允的不是剛才的問句,卻一瞬間熨熱了真城璃末的心。
一直都在。
不再冰冷的疏遠,而是如往常一般溫柔地陪伴;不再會突然地消失在自己的生命裡,而是會永遠存在於視線裡……
只因為她要的,一直都只是,他能在。
「為什麼破冰的這麼快,這樣一點也不有……喂喂喂Joker妳幹什麼──」
「阻止你說蠢話。」日奈森亞夢很不客氣地回答,完全沒有正眼看向那方才因為管不住嘴巴而被她扯耳朵的人。
「那哪是蠢話,而且妳這樣對學長都不會覺得良心不安?」
「哦?終於肯承認自己比較老啦?」
「我什麼時候說自己不老……不對、呸呸呸,我居然說自己老……」空海相馬說著,一手輕扯著剛剛被扯得發疼的左耳,試圖緩解疼痛。
他在心裡無數次咒罵剛剛那個暴力到極致的傢伙,一邊為腫痛的左耳默哀。
也慶幸自己只是被扯耳朵,而不是被一個巴掌伺候。想來就覺得那會比現在還痛上好幾倍。
「妳……」他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卻在發現對方的視線早就不在自己身上之際噤了聲。
兩個人沉默看著前方上演著的和解戲碼,沒過幾分鐘他終究是按耐不住內心某個疑問,說道:「那麼妳呢,亞夢,妳也總該面對現實了吧?」
「和解很簡單,但要和解很難。」日奈森亞夢依舊沒看他,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就像坦白很簡單,但要坦白很難。一樣的意思。」
「妳說的意思是……要把話說開的『想要』的那一份勇氣很難擁有,但是『說出來』相較之下就比較容易?」
「我只擁有逃避的勇氣,而沒有擁有想跟他們說清一切的勇氣。畢竟,我連自己到底向著誰,都不曉得。」她的聲音很輕,像是連被聽見都不甚願意。
空海相馬卻再也沒說些什麼,只是抿緊唇,目光複雜地望向雙手背在身後、直直地望著前方的日奈森亞夢,再看看更遠一些相擁著的兩人。漸沉的暮色在天際漫開,由澄而紫,繼而陷入深藍,時間隨著風一再流過。
放在口袋左側的手機震動了又歇,爾後又再度震了起來,日奈森亞夢捏緊拳,終究沒有伸手去掏出手機,只是當作沒有察覺。
無論是誰打來的,她都不想要接。
但在她的手機不再震動,旋即,身旁的人的電話劃破了他們之間的寧靜,鈴聲突兀的插入沉默。
「唯世?你找亞夢?亞夢──她……」他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面的人語氣那樣焦急,但身側那個比自己站得再向前一些的身影的側顏,卻是漠然而沒有情緒寫在臉上。一瞬間,他知道自己不能給邊里唯世,他要的答案。現在恐怕還不能。
深吸口氣,他說:「我也聯絡不上她呢,抱歉,不能幫你的忙。」
對面的人又說了些什麼,他頓時睜大了眼,手隱約地顫抖起來,差點就握不住手機。
──「既然連你都找不到的話,那我還是放棄吧。」邊里唯世的聲調突地上揚,變得有些歡快,「是不是當我再也不要喜歡亞夢,她才願意不躲我?」
「那麼,我就放棄,總可以吧?」
就像征服世界只是他內心可笑的妄想,自己的喜歡也同樣可笑的讓人困擾無比。
月詠幾斗曾經的嘲諷刺上心頭,總是在他以為自己已然忘卻之際又席捲上來,一再螫得心悶疼。他曾問過日奈森亞夢「可以喜歡她嗎?」而原來,答案一直都是否定的。
他卻自作多情了那麼久、讓自己的心意困擾了對方那麼久……他回首想起不久前聽見的那句話,讓他詫異、也讓他心澀、更心酸──『不要喜歡我了,好嗎?』
雖然她嘴裡說著不願意讓他跟月詠幾斗受傷,但或許她沒說出口的是,其實她對於他的感情非常困擾,但從她的逃避他也就懂了,所以他也慌了。不知道是想彌補那些不自覺的傷害,又或者是其他緣由,總之他拚命的想聯繫上她,但手機彼端傳來的,永遠都是轉入語音信箱的冰冷女音。
他,只是想對她說聲抱歉。
然後明白地告訴對方,他會恢復到最原本的位置,沒有傾慕、沒有喜歡,就只是Joker跟King。
如果這樣能挽回傷害,甚至讓日奈森亞夢不再感覺到困擾,他願意逼迫著自己放棄那些喜歡。
他何嘗不曉得空海相馬恐怕是在騙他。
所以,他把真心話告訴他。因為他相信,空海相馬一定會替自己轉達……
「等一下,唯世你是什麼意思?什麼放棄,你給我等一下,你到底突然在說些什麼……」他很快地轉過身向後走,走得很快很急,說話的聲音在步伐一次次踩落之際也越來越大聲。
「你幹嘛那麼緊張。」對方卻是笑了起來,聲音卻是沙啞的,「我不會做傻事,只是需要時間放下而已。」
雖然,要把根深蒂固在心底的種子拔起,必須忍耐過一波波的疼痛,但邊里唯世相信,只要捱過那些,就能讓自己也讓日奈森亞夢解脫。
「……」電話的聲音沙沙的遞來空白,令另一端的邊里唯世感到有些困惑,「喂?空海?」
「……是我。」
聽見那抹聲音,他的思緒瞬間中斷。即使想過空海相馬可能只是不願意告知他任何消息,卻沒料到,想找的那個人,就待在空海相馬身邊。
……他身邊。
沒來由地他感到有些吃味,卻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連這樣都要吃醋。明明他並沒有資格。
「啊、是亞夢啊……原來妳剛好在空海那裡是嗎……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他感覺得到自己說著話的語調是上揚的,就連嘴角也不自覺地微彎,但口是心非的話卻螫痛了心臟,漫開一股讓人感覺快要窒息ㄧ般的疼痛。
「不打擾。」她說著,即使語調平靜,握住手機的手卻微微地在顫抖。
「呃、是嗎,那沒事的話我掛電話了──」
「等一下。」她將電話換置於另一耳邊,「你以為我特地把電話接過來就只是要跟你說不打擾?」
對面卻是沉默。
「但我也不是要告訴你不要放棄。」
「那麼,妳到底想告訴我什麼呢,亞夢。」邊里唯世低低的笑了起來,笑聲卻很快的止住,「其實我可以選擇在聽見妳的聲音時就掛掉電話的,可是我沒有,妳……知道為什麼嗎?」
沒有等她回答,邊里唯世又道:「因為我可笑的希望妳是特地要跟我說,那一切,都是假的。」
「對不起,唯世,我沒有要把話收回來的意思。」沉默半晌,她道,「我的優柔寡斷會傷了你,所以我不希望你還執著在我身上。」
「我是,為了把話說白而接電話的。」
閉上雙眼,她還能清晰地憶起那一日,躲在她家借宿的月詠幾斗被邊里唯世撞見,而直至今日她仍無法理解,為什麼月詠幾斗要出言調侃。
正是那一瞬間她明白,如果她還不做出決定,所有人都會被她傷害。但偏偏她就是弄不清自己的心思。她總是會被邊里唯世的溫柔弄得臉紅心跳,卻更常在月詠幾斗出事時慌張得不像自己。
所以最終,她決定把所有人都推開。
錯過也好、無法挽回也罷……她只是,寧可自己受傷,也不願意再看見邊里唯世為自己心傷。
即使她還是傷了他,但長痛不如短痛,她想,他會放下的。
「喜歡上妳很容易,但不喜歡妳,很難。」邊里唯世的聲音透著冰涼和沉痛,「妳說……愛到底該怎麼喊停呢……亞夢……」
「到底為什麼,妳連讓我守護妳的位置,都不肯給呢……?」
綿長的空白亙在這句話後,日奈森亞夢顫抖著手掛斷了電話,最末那一句話所包含的重量,一瞬間砸得她無比疼痛。
「唯世喝酒了。」
「啊……?妳說什麼?你們都還未滿十八歲耶喂!怎麼可以喝酒!」
「否則、否則、否則……他怎麼可能對我說,『愛』這個字……」她闔上眼,讓早已盈滿眼眶的淚隨之滲出落下,在臉上溜過一道濕潤。
「亞夢怎麼了?」不知何時,真城璃末跟藤嘯颯彥已經站到空海相馬身側,狀況外的他們盯著身軀微微抽動、似乎正在哭泣的背對身影,朝空海相馬拋出問句。
「璃末末──」但不待空海相馬回話,某個朝氣的聲音卻率先響起。
真城璃末聞聲一頓,有些僵硬地垂下頭看向身側的口袋。一抹嬌小正燦爛著笑顏看她,頭上的睡帽隨著她刻意的左右甩頭而晃動著。
眼淚瞬間盈滿,然後淌落。
「哎會濕掉會濕掉,我的衣服會濕掉──」見情況似乎不太對勁,嘻嘻很快地從真城璃末的口袋裡飛出來想要逃跑,卻被一隻小手一把抓住。
「幸好妳沒有不見、幸好妳……沒有真的不見……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將嘻嘻捧在手心置於眼前,大大的眼睛濕潤著,不斷有淚珠從眼角滾落。
「怎麼……」在場的兩位男性你看我,我看你,一瞬間摸不著頭緒。
「所以我現在到底該幹嗎?不管了,你!」空海相馬將手指向藤嘯颯彥,然後再向左挪動,指向真城璃末,「負責去關心璃末,我去處理亞夢。」
處理……?
藤嘯颯彥一時間還不能消化那兩個字,因為他總覺得用那個詞來形容有哪邊不太對勁,但至少他知道他該做的是去關心璃末……關心,很正常的兩個字。
「璃末,怎麼了?能跟我說嗎?」他極度緩慢地走向前,朝對方溫聲問道。
對方卻是拚命的搖頭,一邊有淚繼續落於頰面,然後滴落。
「妳還是沒辦法相信我嗎?」他有些苦澀地揚起笑,視線不由自主地停駐在自己的腿上,卻很快地又挪開。
他卻見對方轉過頭,朝自己拚命的搖頭,卻依舊不吭聲。
※
妳不說,我便無法曉得妳為何哭泣。
所以,我也不說,其實當妳不願意倚賴我時,我很害怕。
妳不說,我也不說,於是答案就無解。
曾以為解答呼之欲出,但線頭卻又開始纏繞,彷彿一切又將退回,無解的最初。
我很害怕下一刻妳就會回過身奔向我去不了的遠方,很害怕其實……
妳曾說過的需要,只是謊話。
璃末。
※
你不說,我便不會知道,其實我要你放棄喜歡我是多麼傷人。
……就算只是自欺欺人。
所以,我也不說,其實我有多掙扎,多害怕在推開以後發現……
心心念念掛記著的人,是你。
唯世。
但我惦記著的人一直都還有月詠幾斗,於是我並不能如此自私地要你、永遠待在我身邊。
TBC
後記:
阿拉拉~差點就來不及這個月發文,我的龜速依舊沒有長進,真是糟糕。
其實這回我透過亞夢陳述了一個重點,「想要」破冰跟「破冰」,是兩回事。
也許大家會覺得,為什麼一瞬間璃末跟颯彥感覺就說開了?我想說,其實他們一直都只是缺乏勇氣去面對,也害怕其實對方根本不需要自己、不在乎自己。
但空海跟亞夢逼著他們去面對,而他們心裡的想念也早已經膨脹到了極致。
他們都只是逞強著不願去面對。
而亞夢這邊呢,其實就是我覺得唯世一直都是很可悲在猜亞夢心思的人。
他沒有辦法明白亞夢對他的感覺是什麼,甚至連亞夢到底有什麼想法都不甚明白。
而我覺得他其實是個容易退卻的人,雖說有所堅持,但有時候卻也很容易就放棄東西。
尤其是當他發覺自己可能不被需要,或者其實可能是困擾的時候。
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雖然詮釋得不是太清楚QQ
我覺得時間過越久我就越難抓原本的概念,但我還是會拚命寫完它的。
不過,我有認真在考慮接著還是不要再寫長篇,老實說,法律懂得越多,在寫同人這塊時我也越掙扎。即使知道官方跟作者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看待這件事,而我也只是在站台這邊創作而沒有額外的商業用途,但我真的會對「其實同人是犯法的」這件事感到非常掙扎。
我喜歡他們,所以想要創作,但我同時也不願意去侵犯原作的權利,即使我已經這麼做。
以前是我不懂,但現在的我懂了,所以覺得很掙扎。想寫的心情很單純,就是想懷念可能已經完結的他們,甚或是讓自己能腦補一些他們,但,嚴格而言,這都是不可以的。
也許很快的,我還是會放棄再寫那麼多同人。但至少目前而言,我還是會寫,也許你會說我很矛盾,既然知道不對為什麼還繼續,但很抱歉,我恐怕還沒辦法馬上放下這件事。
同人對我而言,是認識許多夥伴的開始,更是讓我茁壯許多的存在,甚至很多時候,我只有在寫同人時能逃避自己寫不出原創的現實,即使我明明也沒把同人寫得多好。
也許我只能先揣著抱歉的心思繼續創作,然後等到哪天我真的放下,我會好好感謝,曾經,自己這樣走過,也感謝,日方並沒有大加去追捕我們這些「犯法者」。
我知道我的言論很矛盾,但至少短時間,我還會繼續創作這些,無論如何,我都會把這個故事寫完、想說的,都想繼續努力說完。
謝謝所有的你們看到這裡,我們五月見!希望我趕得出來QQ
IE 2017/4/25(Tue.) PM8:43
我們都必須感謝有那麼個人,把自己的喜歡投注於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