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事項:
一、本文為長篇連載第13回。
二、全文原創所有,除角色基本設定外劇情皆為原創,未經同意請勿任意轉載轉貼,必究。
三、OOC,本長篇CP主配對為藤嘯颯彥X真城璃末&搭配配對:幾→亞←唯、空海相馬X星名歌唄。
四、部分動畫劇情延伸,摻雜量不多。
五、本回主要走空歌CP的劇情,劇情略甜回來,下一回會再拉回以颯璃為主的線。
六、建議搭配食用曲目:〈別來無恙〉(《你的名字》片尾)→近幾回大概都會是這首歌。
(颯璃長篇)互相信任13 / 破碎的心
該拼湊碎片的人棄掉了局,碎心的人不願拾起銳利的遺憾。
一地的碎片螫得眼睛疼痛泛淚,在淚眼朦朧間卻看見,對面的誰也淚不止歇。
愛沒有消逝,喜歡依舊存在,無力卻席捲掉抓住一切的勇氣。
若是有誰先伸出了緊緊縮在身側的手,是不是便如終是完整嵌回的齒輪,能夠繼續運轉下去,而不是錯隔出咫尺卻千涯的空白。
※
他跟她,終究是錯過了。
※
空海相馬望著寂靜的四周,方才聽到的聲響宛若只是自己的夢境一般,只是虛幻。可他同時也發覺,這便是當年藤嘯颯彥囑咐自己埋藏東西的地方。
同時間,也是他與星名歌唄徹底斷絕聯繫之處。
他們未完的對話斷成了一大片空白,時間的浪拍打而上,卻填補不了那片白。
所以,當日奈森亞夢告知他星名歌唄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他才會那麼慌張的趕來。也許那是因為,他期盼過了那麼久沒見的他們,還可以銜接起來,雖說他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就像是掉了鍊的腳踏車,似是可以運轉,卻也不能夠順利運轉。
尷尬,但尷尬卻不是因生疏而生,而是來自他們永遠欲言又止甚至隱瞞的不坦白、不坦率。
但無論他的腦海裡動過什麼念頭,面對眼前的杳無人煙,一切都成為徒然。
他忍不住笑了。是嘲諷,是不能理解。
忽然間他不能夠明白,自己為何而來、為何而慌、為何而心痛。
全世界都像是在嘲弄他的慌張,四周隱微的蟲鳴螫進心臟,竄出一股疼。
「……空海?」猶疑的語音飄渺若羽,輕掃而過。
他清楚聽見,很快的扭頭望向聲源所在。一瞬間,淚模糊了所有,他連忙轉回頭,不願被對方看見自己的脆弱。
「歌唄?」他聽見自己顫抖的嗓問道。
填充空白的是一陣伴隨著踩踏水窪,雜沓而慌亂的腳步聲,一片溫熱圈住他,頭髮微刺的觸感搔在肩側,讓他明白,一切都不是錯覺。
「我很想你。」濕熱在右肩暈開,熨出了心疼。
當年那些冷漠,或者針鋒相對,都只是他們不願意說,自己多麼高興能夠看見彼此,甚至多麼高興和感謝,彼此到現在都還是活得好好的。
對星名歌唄而言,剛才與月詠幾斗的會面,讓她知道,若自己再不向那個人說些什麼,也許……
也許那個總是抓著滑板咧嘴大笑的少年,會湮沒成為自己的回憶和遺憾。
「誰欺負妳了?」
那嗓音依舊是向自己提問,卻摻了熟悉的溫柔,溫柔的讓她忍不住想就此崩潰哭泣,釋放所有的難受。
「幾斗──幾斗他……」她嗚咽著想把話說清楚,淚卻是氾濫得更洶湧。
「他代替我成為了傀儡。」琢磨了許久她只能這般回答,圈住空海相馬的手擁得更緊,手卻止不住的顫抖著。
「他明明不願意的……可是他卻……卻還是變成那個樣子……」
最嚮往自由的也許是月詠幾斗,但最會隱藏自己的也是月詠幾斗。
最痛苦的是他,最會掛起我沒事一般的笑容的,也是他。
她在出國前曾經把月詠幾斗託付給日奈森亞夢,但剛剛來的路上她知道,連那個人,都已經淹沒了。
她曾以為能夠拯救所有人的那個人,似乎跟著月詠幾斗原本意識的消失,一起沉落。
「歌唄,我們可以把他帶回來的。」他握住星名歌唄略涼而顫抖的雙手,「妳要相信自己,相信我,還有亞夢他們。」
「你說日奈森嗎?可我剛剛遇見她……她──已經不是我願意相信的,那個樣子了。」
空海相馬聞言一頓,即使早已不再淚眼朦朧,淚痕卻在風乾後扯著他的頰,隱約與內心的糾疼交錯在一起,漫開一股酸澀。
他何嘗不知道。
剛剛通話裡頭的聲音那樣平靜,平靜的不像他所認識的那個人。
他知道,那個人只是勉強自己壓抑下所有情緒,因為她一直都知道,若她也示弱了,一切,就無可挽回了。
「她也許只是需要時間想想該怎麼做。」輕輕拍了拍對方的手,空海相馬如是安撫著星歌唄。
「即使有過低潮,但因為她是亞夢,所以她一定可以的。」
「──歌唄妳,也一定行的。」
「空海……空海……我……」原本逐漸止歇的淚再次蔓延,這時候的星名歌唄一點也不像星名歌唄,正常的星名歌唄不可能會這樣哭泣,她該是驕傲的、冷漠且倔強的。
以往的她從不會這般示弱,但也許剛才那聲「妳快走」,甚至是那漠然得可怕的熟悉雙眸,或者是朝自己毫不猶豫揮下武器的那個陌生的月詠幾斗,都讓她瞬間畏懼起,她可能會就此失去什麼──若她還是那樣倔的不願坦白自己的心情。
「能讓我就這樣抱著你一會嗎?就這一次……」她囁嚅著開口,雖然沒被看見,但她的臉已經隨著話語吐出,燒紅若熟透的蝦。
她知道自己已經抱著對方很久了,但她忽然貪戀起這份溫度,有點熟悉卻陌生的體溫。
這是她第一次與空海相馬擁抱,以往只不過是牽過手,但也都是她偷偷摸摸牽上的。
也許,面對空海相馬的星名歌唄,才是真正的她。
在彆扭之間她其實比以往還坦率,正因為如此她才總是想要逃避。
──她會擔心,這樣子的她,會不會被空海相馬討厭。
雖說在這之前,空海相馬所認識的她,就已經是極為糟糕的模樣。
即使唱著歌卻是將每個人最珍貴的心靈之蛋打上大叉,過去的她擁有的顏色就如那些黑色的惡蛋,是闃黑。
聞言,空海相馬咧開一個不被對方看見的大大微笑,話裡摻著笑意和溫柔,如此回答:「若妳覺得我有資格守護妳,那麼我的擁抱永遠都能給妳。」
他曾經對藤嘯颯彥說,比起自己,藤嘯颯彥更有資格守護自己所愛之人。因為他害怕自己只會帶給星名歌唄更多傷害,害怕這樣糟糕的自己,只會帶給星名歌唄痛苦。
他不相信自己的愛不會是傷害,那若鹽酸一般侵蝕一切的存在。
那時候,藤嘯颯彥曾這樣回答:『相信自己這句話你該拿來說服你自己。』
一針見血的讓他無從反駁。
他說服不了自己,卻想要說服別人,於是信服力薄弱的一下子就被對方摧毀。
他所有的戲謔,都只是在偽裝自己的慌張和脆弱甚至是猶疑。而那個人,一眼就看穿。
心傷痕累累,摔裂出裂痕甚至落了滿地碎片,距離和言語的疏離都是傷害,讓痛苦銳利切割出片片難以撿拾的,心的碎片。
可是,星名歌唄朝自己伸出手了。
所以他沒有理由別過頭或者不願意伸手。
也許,星名歌唄之於他,其實就像是根浮木,他願意抓緊,卻害怕那根有自我意識的浮木,不願意讓他抓握在手裡。
真正需要被拯救的人……是他。
「可是我很糟糕──」空海相馬溫暖的背讓她感覺空蕩的心正有暖意流過,溫熱了所有黑暗冰涼。
「那我陪妳一起糟糕吧。」他說,爾後輕輕的笑出聲,朗朗的笑聲渲染在空氣裡,排開了些許遊蕩在四周的悲傷。
一片溫暖隨著他的笑灑落。
「你很過分。」她忍不住想捶對方,卻發現自己的手被緊緊握住,抽不開、也不願意真的抽離開。
雖然早已放晴,但天色仍舊逐漸暗了,心卻是相反地明亮了起來。
可月詠幾斗那樣悲傷卻漠然的臉仍徘徊不去,片段片段的在腦海閃過。
忽然間,她又忍不住想哭了。
那樣的寂寞和荒涼像是一片冰原,荒邈而寂靜。
月詠幾斗像是自己活在那個地方,像是要在那一片荒原中慢慢的、慢慢的……迎接死亡。
無論是心的死透,或者是身體的衰亡。
她恍然間才察覺,原來一直以來,月詠幾斗都沒有真正開心過。至少在她模糊的近幾年印象裡頭,他的笑,永遠都摻進一點無力、一點不得不認命、不得不釋懷。
『歌唄,妳快點走。』剛剛的「妳快走」,或是最後他背對她快速離去的孤寂背影所擲下的最後一句話,都在努力的將她推離,越遠越好的那種。
──是不是這一次該輪到我把你帶出來了呢?哥哥。
不。
她轉瞬想起了那個人。
也許一直以來對日奈森亞夢的敵意感,全是來自於她清晰感覺到的某份、她自己也揣在心中的情感──愛。
所以,該帶你回來的人,是她。她相信一定是她。
「所以我說空海,我們可以怎麼辦?」盤著腿席地而坐,她面對跟著坐在她面前的空海相馬,如此問道。
「什麼可以怎麼辦,就看著辦啊?」他說得十分隨意。
一瞪。
「哎我知道了,可我只能說,我們能幫上的也只有──」他伸出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比出了代表「一點點」的手勢,表情有些苦惱。
「至少不是什麼都沒有辦法幫上。」她微笑,那笑比以往璀璨而明亮,一瞬間,讓空海相馬什麼話也說不出,只是愣愣的看著她,臉頰慢慢的浮起紅。
彷彿有什麼溫柔附在自己猶疑不敢撿拾碎片的手上,溫暖的光帶領著自己的手,一點一點的拼湊起那被自己的慌和害怕給摔落而綻成碎片的,心。
※
「亞夢!亞夢妳等一下,為什麼不撐傘了……雨……雨還沒有完全停下啊!」不知道是誰的聲音,也許是米奇、或是舒舒、甚或是小蘭、或方塊。
但日奈森亞夢卻是望著遙遠彼方突兀飄動著的白雲,茫然的繼續往回程走。
雨未停,正如眼淚,未曾停歇。
雨未停,正如傷心,未曾消散。
雨未停,正如後悔,漫漫無邊。
這邊下著雨,彼端卻沒有。那邊下著雨,這端卻是晴朗。
詭異的下雨區帶正如詭異的他們,某一部分不停的下著雨,某一部分卻還是晴朗的。但她覺得,也許悲傷跟快樂,就快要攪在一塊變成一片混沌了。
「亞──夢!」小蘭突兀的擋在她面前,讓她不得不停下腳步。
「妳可以消極,但不是這個樣子。也許我無法明白妳對不起他們什麼,但我知道,妳這樣子的態度,對不起所有人,包括我們。」她說著,瞬間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說話,甚至覺得說出這些話的自己,一點也不像守護甜心。
但也許,那是因為她是日奈森亞夢的一部分。
「小蘭,雨不會停的。」她驀然抬頭,淚卻蜿蜒在臉上。
他們所有人,都已經回不去了,就像碎掉的心,是沒有辦法拼湊回來的。
他們迎來了一個,永遠都看不到尾巴的雨季。
雨濕透了他們的同時,也溼透了他們的勇氣,於是那些勇氣,全都變成笑話、無法用上的笑話。
「妳可以讓它停下,正如妳可以讓惡蛋變回來──妳有那個能耐,亞夢。」小大人一樣的小蘭讓日奈森亞夢覺得有些陌生,卻也逐漸隨著她的話在找回方才被真城璃末那無溫的眸給奪去的力量。一份,只有日奈森亞夢才有的力量。
──名為相信。
「可我傷害了……那麼多人。」邊里唯世跟月詠幾斗的臉交替在腦海閃過,她忍不住摀起臉,像是要阻止自己繼續回憶起他們憂傷的臉龐。
越是想起心越是泛疼,那份疼痛讓她知曉,原來心若是真的痛起來,是那樣難受。
──就像是窒息一般。
邊里唯世詫異而受傷的眼神,月詠幾斗冰冷卻仍慌亂的眸烙鐵一般,在身上烙出了燒紅的疼。
「那是妳,亞夢,那是妳自己強加上去的。」
「什麼?」她有些愣,那說話的嗓音不同於剛才,卻熟悉的讓她發楞。
「沒有人要妳背負那些沉重,包括那些愧疚。我相信,他們並不願意看到妳這樣責怪自己。」
沒有誰應該背負所有的沉重,如果可以面對面一起把話說開的話,是不是一切就可以不再那麼複雜?
驀然開朗的天空澄澈透明,墨藍卻也跟著近傍晚時分緩緩滲透──那是,某一瞬間守護甜心們抬頭望見的天空。
接在那之後的某個低沉嗓音迴響在他們之中,震盪出波動。
小蘭眨了眨眼,看見某個身影對著她們輕輕扯開如往昔一般爽朗的笑。
──那是大知。
視線再對上旁邊的身影,她們能確信,來者會是一個帶來現狀改變的人。
日奈森亞夢僵硬著身體遲遲不願轉身,面前的大門已被解鎖,她卻一樣遲遲沒有推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她驀然,不曉得自己該怎麼做。
驀然,她又忍不住想要哭泣。心口的疼痛在此時此刻被放大了好幾倍,狠狠的撕裂。
同時間,卻又像是有什麼傷口慢慢的在癒合……
隨著現實中真的結束的雨幕,某個曾執著以為不會有終止那天的雨季,似乎在剎那之間看到了,可能就在眼前的盡頭。
可是他們都知道,雨還沒有停。
碎裂一地的燦爛,還依舊螫人而無法被拼湊回來。
碎裂的心,還是斑駁滲血的。
「你……」恍然間,很久以前的記憶浮現,日奈森亞夢忽然想相信,這次可以像上次一樣,從背後那抹身影身上得到力量。
也許那個人,生來就是帶來力量給她的……
TBC
後記:(不喜看後記者請自行右上按叉)
這回應該是連載內有史以來最長的一篇,但往後應該都會盡量寫滿四千,這樣劇情跟篇幅感覺才比較剛好。
看到這篇,算是我回歸的一個證明吧XDDD,忙的事情大致上告一個段落,雖說還有一些事務纏身,但至少比起離開前,總是可以稍稍有點時間來寫稿了。
雖然還不知道未來會不會繼續忙,或者更忙,但希望這個故事今年可以再推進多一點,不敢說今年一定完結,但我會盡量一直寫寫寫。
寫到這邊,我想我已經有很多背離了原作,無論是性格還是劇情,應該說劇情本身就是歪的(掩面),幾斗被Easter控制這邊是沿用原作,但會用不太一樣的方式帶劇情線。
而角色,我雖然不能肯定說我了解,但我還是盡力用自己記得的他們去揣摩,這算是我對原作,最基本能達到的尊重。
之前曾經看過,其實同人文某些部分而言可以算是侵犯智產權的,但某部分而言,官方其實也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對我來說,同人文也許有我的私心腦補,但在我心裡,原作永遠都是最高的、該被尊重的。
我不敢說自己不OOC,更覺得我寫得其實很亂七八糟,但還是多少希望,也許我筆下的他們,能讓跟我一樣曾經喜歡他們的你們,更喜歡他們一點也說不定?
這次的標題是很久之前就訂下的,我也是久違開了檔案才看到。不過,即使標題看起來挺虐(?),但本回應該是難得又偏撒糖的部分啦!基本上,這邊若是走完了到多半撒糖的地方,故事也就快要到結尾了就是。但放心,應該還需要好幾回(不)
這回沒有颯彥跟璃末,但下一回應該(?)會有的,不然這個連載就不是颯璃了XD
我知道距離這麼久,本來就比較少人看的站台只會有更少人,但我想謝謝任何還願意追這個故事的你們,看到人氣值,我想相信這個故事依舊有人願意追隨,所以我一定會努力完成。
目前不確定颯璃能以多快速度更新,但我努力至少月更。這次回歸發現16年完全沒更這篇,有點太混///,希望17年自己能寫更多東西,目前也在努力開發新系列,可能坑完文豪或Yuri會有機會寫吧,我也不知道。
倒是,我很期待閃11新一季阿瑞斯的天秤(台灣翻譯),會不會因此又坑新CP是不知道(燦爛),但舊的還是持續會寫新文的,本命不改owo///!
新的一年,請大家繼續多多指教~目前預計會再坑一個原創在這裡,詳細請看之前發過的一個原創前言。
大家新年快樂!希望新年這一發正式回歸的滿滿更新是個滿滿大平台(不)。
只要我還想寫作,我就會一直一直在這裡。
謝謝所有的你們,無論是否出現過,一直以來的陪伴。
(寫到肩膀又痠了(不),今天就先這樣啦~
最近也有發一些舊稿,是我曾經發在文帳裡的,若有人想加我文帳可以私下來找我要窩//(沒人)
必須相信自己能夠做到,於是別人才願意相信你能帶領他們找到出口。
IE 2017/1/30 (M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