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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30日是產檢日,也是全松老師預測的第二個可能生產日(最後一個是6月8日,但後來修正為6月2日之前)。這一天也是高雄市教師甄試開始報名的第一天。我想,我得早一點起床,先把報名、繳費、列印准考證的事全都處理好才能去醫院,不然萬一去了醫院回不來,萬一剖腹生產住院七天,出院後就沒得報名,也就沒得考了......。
除了這件事之外,我好像記得順便也把魚和貓咪都照顧了、簡單打掃了,才去醫院(反正詹醫師上午的診都看到過中午的......)。而且我把所有生產要帶去醫院的包包,也都搬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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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教室裡仍然是一堆實習生,仍然是一位比較年長的護士老師在帶領,護士仍然很忙,驗完尿仍然要等很久才輪到我量體重、血壓。然後又等兩個孕婦做胎心音(宮縮)檢測,前一個做完接第二個時,當事人還不在場,等了有點久。
落紅以後,胎位降得更低了,雖然有時有宮縮,但都不強烈,也沒規律。已經中午了,我在想,應該沒可能今天生產。
輪到我看診了,最關心的是寶寶的大小。我問醫生寶寶又更大了嗎?上週在產房那邊,一位年輕的醫師幫我照超音波竟然說我的寶寶有3300g耶!詹醫師沒給我正確的大小,但是意思是說不用太擔心,寶寶沒有大很多。(我現在看到超音波相片上估計的是頭徑9.45(和上次一樣),體重3108g。在照頭徑時,因為胎頭已經降得很低了,很難量,必須用力壓靠近恥骨的地方,壓得我好痛啊!
照完了超音波,詹醫師直接回診間。我愣了一下,問:「不用內診嗎?」詹醫師說,上週已經內診時子宮頸就已經有變化了,所以今天不用再內診,並且問我「要不要留下來今天生一生?」我小小愣了一下(因為上週醫生就已經建議我催生了),問:「可是我還沒有陣痛耶?」詹醫師說:「我們可以用藥物誘發陣痛。」「哦!」於是醫師開了住院的單子,要我結帳時順便辦住院,吃完飯就是到產房報到。(從這裡可以知道,醫師其實不是很清楚醫院行政的流程的)
在等單子的時候(通話記錄顯示是5/30 12:44),我打電話給老公,告訴他我下午要住院催生,問他可不可以來醫院。「一定要今天嗎?明天不行嗎?我事情還沒做完,不能說要走就走。」聽了這種回答,有點生氣!如果我已經開始陣痛或破水了,他也不打算儘快趕來醫院嗎?我說,那等你工作完了再來好了,反正應該也不會那麼快生!而且我還在醫院,還沒吃午餐,也還有事情要處理。等我處理好了才會去產房報到,沒有叫你現在就過來!
衛教室的護士叮嚀我先去吃飯好了,因為辦了住院之後可能就不能離開醫院了。所以我決定先去靜思堂繳功德費(我事先跟阿姨要了已收的錢,也提早去跟隔壁黃伯伯收了六月的錢)。繳完款,再度call老公(13:23),老公還是不能離開工作的答覆,我想,算了,反正我行動自如得很,而且我還沒吃午飯。下樓來,正好遇到13:30靜思堂播放「祈禱」,所有的師兄師姊,或起立合掌,或長跪合掌,大廳一片肅穆。我想到下午要催生,也跪下合掌,希望祈求生產平安。
回程,決定回家吃前一天買的涼麵。我想,如果我不吃,等我出院,已經放太久不能吃了。於是call俊榮,告訴他我下午要催生,現在要先回家一趟,問他可以來醫院陪我嗎?結果他告訴我國蕙正好休假在家,但他得四點才有空回去接她。我看時間已經快兩點了,等我再回醫院可能三點左右,四點來陪我應該ok。
回到家,已經兩點多了。有點焦躁,沒心情坐下來慢慢吃麵,倒是想到應該把冰箱裡月子餐給的養肝茶也帶去醫院喝,說是有助於代謝麻醉藥,還有那些已經切開的水果,最好也帶去吃掉。於是開始收拾東西,收拾了重重的一手提袋吃的東西,就已經快兩點半了。想說詹醫生叫我吃完午餐就過去產房,我卻耽擱了兩個小時,而且我連上午的門診都還沒結帳(因為護士說結帳同時辦住院,另一個護士說辦了住院就不能離開。所以想說下午要辦住院時再結帳),所以決定帶著吃的東西去醫院,看狀況,能吃就吃,不能吃就算了──但我想催生的過程應該很久,不可能不能吃東西的!結果結帳和住院手續並不是一起辦的。
結帳完,到產房報告大概已經三點了吧?護士問我家屬呢?我說要四點之後才能來(我是指俊榮和國蕙),結果我就被晾在一號待產室裡,一段時間沒人理,於是拿出涼麵來吃(好餓!可是好像有點不好吃了......>"< )。沒想到老公打電話來,居然已經到高醫了!只是他搞不清楚產房在哪裡。護士是等到老公到了,叫老公去辦住院之後才開始處理我的──包括叫我換醫院的待產服,幫我測胎心音和宮縮,並且打點滴、抽血檢驗。只能說,幸好老公早一點來了(我還以為他至少要做到今天五點半下班時間),不然不知道是不是就一直不理我?
後來俊榮和國蕙也來了,到的時候已經五點了(幸好老公有先來),而且我居然還沒用任何藥物就已經開始規模子宮收縮,而且越來越痛!沒錯,就是陣痛了!──我想全松老師預測也算準的了,我的確是5/30開始陣痛的。
我一到產房就要求要做無痛分娩,現在開始陣痛,但都還可以忍耐,了不起就痛起來時暫停聊天,臉稍微扭曲一下,喊一聲「哦,這一次比較痛!」。俊榮和國蕙來了一會兒之後就走了(反正已經有老公在了),走了之後好又過了好久,可能都晚上超過八點快九點吧,麻醉科才來幫我注射無痛分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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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無痛分娩,我是沒經驗的。但我以前生產經驗太差,痛到都過度換氣覺得自己快昏過去,所以覺得非做無痛分娩不可。等麻醉師來時,我已經陣痛得有點痛了,只是還沒到無法忍受的那種程度(根本就不用藥物催生,寶寶自己就選好這時要出生)。可是在在脊椎上打針這件事讓我很害怕(那時不知道老公跑去哪裡,怎麼正好不在?是跑去幫我買東西?還是去處理晚餐的廚餘?還是跑回家?忘了)。我從沒在背上扎針過,沒想到背上扎針也是會痛的!我抽動了一下,麻醉師警告我不行,這樣非常危險!我非常害怕,怕我無法痛而忍住完全不動,怕自己害自己戳到脊椎不該刺到的部位,萬一癱瘓了怎麼辦?怕得要死!還好護士很好,過來幫住我固定姿勢,安慰我,後來再扎針時,我真的沒有動!(我真是太勇敢、太厲害了!)
我以為那一針扎完就是完成了!因為扎完針過一陣子真的陣痛完全不痛耶!可是過了一段時間,怎麼效果就減低了,又開始痛了起來?等後來再來一位麻醉科的護理師後我才知道,原來剛剛只是「試打」,那顆貼在肩膀上圓圓的東西裡頭的藥用完當然就開始痛起來了!而且也才搞清楚原來我的腳並不是因為躺太久而麻掉的,而是因為打無痛分娩而麻掉的。真正的無痛分娩要等接上儀器之後才算正式開始!
無痛分娩對我來說真是不錯,它甚至還讓我睡著了!雖然不是一覺到天亮,但也是睡到半夜讓護士叫醒量血壓(老公也是累到睡得打呼),然後又繼續睡到天亮!只不過,小狐貍變成無法自行排尿,也沒感覺到膀胱已經很脹了,所以幾乎每四小時就得請護士來導尿,而且每次一倒尿幾乎都是五六百cc!小狐貍本來也很怕導尿的,因為插導尿管很痛。可是在無痛分娩的藥效下,插導尿管幾乎沒有感覺,就連排尿也沒感覺!(護士說導尿不能導太多,不能導到淨空,會怎麼樣的......。)這一點在生產完沒有麻醉藥之後變成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我生產完的第一泡尿,自己努力非常久還是無法解尿,只好請護士導尿。結果大概是因為待產過程中已經插管好幾次了,所以痛到大概是我這輩子導尿最痛的一次了!(我真感恩榮總崔冠濠醫師幫我做子宮鏡那一次的導尿,沒有麻醉也完全不痛!)所以之後我再怎麼樣都不想導尿,花再多力氣、再痛,也努力、用力擠出一點尿來。住院那幾天排尿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感恩老公在廁所陪尿不出來又很痛苦的我......)。
不過,無痛分娩已經正名為減痛分娩,果然它並不是真的可以讓人完全無痛。陣痛到後來,強度比較大的還是痛,而且自己按扭加藥似乎一點也沒能減輕疼痛。我一度以為無痛分娩的藥經過一夜之後是不是打完了?不然怎麼一直都在痛?麻醉科的護理師來巡視時我還問她。事實證明我的腳還是很麻,沒有比之前不麻,這就是藥效一樣,是我自己陣痛加劇的關係。忘了是醫師或護理師說,如果我沒打無痛,就不是只有這種痛了!我想,那大概是我不能想像、無法忍受的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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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催生。其實我是在用藥之前就開始規律陣痛的,用藥好像已經是晚上很晚的事情(或者是第二天早上?我忘了)。在那之前,護士說我的陣痛狀況很好(就是很規律,強度也夠,而且也有越來越密集),可是我的子宮頸卻開很慢。詹醫生過來看我,說要幫我塞一顆藥,幫助子宮頸軟化。我說好!但我自己感覺不出有啥進展,好像好幾次內診,子宮頸一直都是開兩公分的樣子。(因為麻醉的關係,內診也不太會痛)
第二天早上,老公從待產室外面進來,告訴我隔壁房的好像催生不出來,剛剛被推去開刀剖腹,聽得我好害怕!我可是從來沒剖腹過!(我進來待產時,聽說這邊六間待產房加上我全部都使用中。真是令人驚訝,竟然同時有這麼多人在待產)後來我問護士隔壁去剖腹生產的也是詹醫師的病人嗎?護士說不是。
現在回想待產那段時間,其實記得很不清楚。我不知道是因為打麻醉而有點頭腦不清楚?還是因為太累了後來一直想睡又不能睡而有點頭腦昏沉不清楚?尤其是時間。我一直躺在病床上,根本完全不知道此時是何時。我記得感覺到一股熱流奔出來,我以為是羊水破了,結果是鮮血。護士要我墊產褥墊,而且一次就用兩片,有時沒很多血也一樣換掉,用得很兇,所以老公後來只好再去地下室杏一幫我買(其實我有帶足夠的夜用衛生棉,但在醫院時我不知道自己會用掉多少?夠不夠用?)。
然後,不知過了多久之後,一股溫泉般的熱流噴射出來,力道還有點強,沖激到我的大腿,我有點驚嚇到,不知怎麼回事?驚呼老公!叫護士來後,說是羊水破了!
我記得以前生兒子時羊水是被人工戳破的,痛死了,而羊水破後的陣痛是劇烈非常多倍的!在無痛分娩的加持之下,陣痛雖然加劇到讓我猛按那無效的止痛按鈕還忍不住哀叫,但都還不至於痛不欲生或令人痙攣扭曲。
後來有一位女醫師來,說是詹醫師說要再幫我塞第二顆藥,可是她一內診之後發現我開到不知幾公分了,匆匆走出去(大概是連絡詹醫師吧),後來問護士,說是我子宮頸開得很好,不需要塞藥。聽到子宮頸開得很好,就安心多了,至少剖腹生產的機率降低了,只怕卡在最後關頭開不夠。
之後護士有來在點滴裡加藥(這是唯一注射的藥物),說是要讓我子宮收縮再強一點。我有點迷糊不清,不是說我陣痛得很好嗎?(而且我已經陣痛得非常密集了耶)為什麼還要用藥?但就在加了這藥不久之後(真的是不久,應該根本沒打到多少藥),護士還是誰進來幫我檢查,說開八公分了就匆匆快步走了。我問老公幾點,好像快下午三點了。我跟老公說,我們寶寶應該就是三點以後生的了(申時)。果然,不久之後詹醫師來看我,跟我說狀狀況很好,我還跟他說我好痛哦。等他出去後,護士就來通知我們說要進產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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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想像的還要快!居然就要進產房生寶寶了!老公也亂成一團。護士說要先把麻藥關掉,然後氧氣也關掉(忘了說,我裝了麻藥後忘了有什麼不舒服,護士說是陣痛引起的,給我氧氣之後,我舒服很多。但後來我看到無痛分娩的副作用說明上就有這點)。我的腳開始沒那麼麻,陣痛起來果然非常痛!比之前很痛還更痛更痛!我被從待產室推出去經過護理站時,正在陣痛,我覺得有點丟臉,似乎經過的周圍的人都看我一眼,非常痛又不敢叫,只想努力忍住(而且推床還推蠻快的,有點令人頭暈),護士趕快叫我張開嘴巴吐氣說「哈哈哈....」
,不可以用力(這個我印象深刻,我很怕像之前生產那樣,醫師還沒就定位寶寶就要跑出來了)。
進產房時老公被留在外面,說是等一下再叫他進來。我頓時心落空一半,老公沒一起進來,我感覺失去依賴,但也沒辦法啊。
接下來要挪到產臺上,我的腳還是麻,不太聽話,也沒有力,但老公不在,只能靠自己。我滿頭腦混亂,但很乖的配合護士的口令,陣痛時就哈哈哈,痛完的間隙趕快動作。但陣痛的間隔很短,挪床對我來說,真是非常辛苦。
躺好之後,我發現我的胸前和肚子之間被布簾子擋住,我完全看不見我的下半身和站在後面的人。產房裡不少人,但我不知有多少人(後來我才知道有實習醫師在場),護士的準備工作好像很迅速、很熟練、俐落,然後我聽到詹醫師的聲音,而且老公也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
我問詹醫師,有看到寶寶的頭嗎?他回答說,就是看到寶寶的頭才推我進來。詹醫師指導我「好,嘴巴閉起來,現在用力!」他按了一下我恥骨附近身體某個部份,要我用力到那邊。我完全不知道怎麼用力到那邊!好像跟解大便完全不一樣啊,我完全不知道怎麼用力,一度氣都憋在胸腔(我真的很用力哦),結果喘不過氣來一直猛咳嗽。還好有人用手(不知道是不是詹醫師的手?)幫我推壓肚子,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辦法靠自己把寶寶生出來。我想如果沒有無痛分娩殘餘的藥效,被壓肚子應該會非常非常痛吧?不過陣痛起來時已經夠痛了,根本分不清楚是不是壓肚子的痛?我在用力的過程中,唯一最擔心的事是:一定要讓寶寶很順利的生出來!一心一意中,根本也有點忘了老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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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日記寫太久了。接寫這裡時寶寶都快滿七個月了,說實在我有點想不起來寶寶從產道生出來時的感覺了,尤其被布遮著,什麼都看不到。
我也忘了老公有沒有幫寶寶剪臍帶?(問他一下)只記得敢快叫老公去拍攝寶寶,然後我還在產台上等著生胎盤。我有瞄到寶寶被抱到我右腳的那個角落一個臺子上,可能在傍體重、擦身體吧?我有聽到她很秀氣的哭聲──真的,超秀氣的聲音,一時心中一陣感動、激動,聽著她、看著她,我忍不住我也哭了。
可是就在我流著淚時,老公拿著手機過來,破壞了我感動的氣氛。他問我,怎麼他剛剛錄影都沒有畫面?我聽不懂,拿來跟他說,就這樣啊?然後護士抱寶寶過來,放在我身體上,讓我們肌膚貼肌膚。
好小哦,不過看起來手和臉都有一點點胖胖的,寶寶眼睛有張開,眼睛好小,我想讓她吸我的乳頭,可是她的嘴巴也好小,我的乳房因仰臥,扁扁塌塌的,但乳頭對她來說似乎太大了,她根本不會吸,也沒有想吸的樣子。寶寶身上、頭髮上還有白白的,大概是叫胎脂吧?頭髮很多、很長,濕濕的黏在頭上。我想,應該是像我吧?我baby的時候頭髮也是很多、很長(可是長大頭髮卻不多.....>"< )。產房裡很冷,我好怕寶寶剛剛從溫暖的子宮裡出來,裸體在這麼冷的產房裡會感到太冷,用被子幫她蓋著......。
以上,這是老公唯一拍攝成功的一段影片。老公說,從寶寶出生,他一直對著寶寶拍了好久呢!可是檔案根本打不開,我很抱怨,事前千交帶萬交代,寶寶出生這一刻非常重要,一定要拍下來,一生就這麼一次,不能NG重來,沒想到竟然沒拍成功。大概是因為我抱怨吧,老公後來說,那一段沒拍成也好,血淋淋的,最好別看,有拍的這一段多溫馨啊,以後讓寶寶看這一段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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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抱寶寶時,好像胎盤也生完了,醫生說胎盤很完整,然後幫我縫陰道(生寶寶之前就被切開了)。寶寶並沒有讓我抱很久(我有請護士幫我和老公、寶寶三個人一起拍一張相片),說是要送去洗澡,給小兒科醫師檢查,然後我也被推出產房,回到待產房,說是等一下會推我去病房。
我好冷,冷得發抖,護士給我照燈,我還是發抖,整個人突然非常不舒服。(嗯,我記得我好像吐了幾次。)身體很難受,不知如何形容,後來量體溫才知道是發燒了,好像有點一下子升很高的樣子。老公不知被叫去忙什麼,我一個人在待產房裡發燒著,難過極了,非常害怕。我打了電話給屏東的賴師兄,就是求寶寶的那位先生。他叫我要生產時打電話給他,我打過了,現在生完了,我也打給他,我告訴他我發燒了,很難過,請他幫我,他當然答應了。
我可能是過一陣子後開始流汗,然後覺得燈太熱,我把燈推遠一點,因為很難受。後來體溫開始下降時,護士就來推我去病房,並交代我何時一定要排尿。
那是雙人病房,裡面已經有一位住院者了。我一直無法自行排尿,所以又導了一次尿,但因為麻藥已退,插導尿管時我簡直痛得有如刀割一樣,有一點生不如死的感覺(比生孩子還令人害怕),所以之後一整夜,就算腳有點站不住,子宮因為收縮藥非常痛(後來因為太痛,痛得根本不能睡,後來第二天或第三天醫生幫我停了藥),還是努力讓老公扶著我去廁所,用力、用力、再用力,包括用沖洗器沖水幫助排尿,每次只能排出一點點,一次進廁所往往得花好多時間(比便秘還痛苦),還不斷的哀號、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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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病房沒多久,公公、婆婆、哥哥、嫂嫂就到醫院來看我和寶寶了。老公急著叫嬰兒室推寶寶來給我們看。而我雖然很慘,也只好趕快梳梳頭起來見客。我們太晚跟月子餐說要晚餐,也太晚跟護理站說,結果第一天晚上只好老公出去買晚餐,吃得有點寒酸。而第二天早上老公要回公司工作,月子餐又遲遲未來,老公對月子餐有點不愉快。
不說這個,說寶寶吧。第一天晚上,寶寶推過來,公公婆婆等人看了一下便走了,因為護士要教我們怎麼換尿布等的事。後來也有人來教我怎麼抱寶寶、餵寶寶。我記得那時我覺得好難弄啊,尤其是躺餵,根本看不見寶寶的嘴有沒有對到我的乳頭?而我乳頭好像比寶寶的嘴大,寶寶雖然被裹成一包,但我根本躺著不知怎麼喬她的位置,很難讓她含著乳頭,更何況還得是正確的含乳?
第一天晚上,寶寶是在嬰兒室裡,但從第二天起,我就幾乎就是抱著寶寶睡的──是她睡,為了抱著她讓她含乳吸奶,我幾乎不太可能睡著。偏偏鄰床病患的老公,每天都大約凌晨半夜才來看她,然後兩人就開始進食、聊天,更甚的是電話一通接著一通講,每一通就講很久,聲音又非常大,完全沒想到除了他們以外,這房間還有別人要睡覺!怪哉,他的家人、友人都三四點還不睡的嗎?
除此之外,住院這兩天印象較深的就護士了。護產科護士都很好,還有老師帶著實習生來做關於產後及哺乳的衛教,大概因為有實習生的關係,人手較充足,所以感覺被照顧得很不錯。但小兒科就不同了,尤其其中一位很悍的護士,說婦產科教的擠奶方式不對,要用力擠才不會塞住得乳腺炎,我不讓她擠他還硬是幫我擠,說是教我正確擠法,痛得我忍受不住,整個飆淚,她還說其它媽媽也是都飆淚,這樣才對。我太痛了,對她咆哮說:「妳這樣擠才會把乳腺擠受傷發炎!」她很生氣。她要示範教導我們怎麼幫寶寶洗澡,可是她對我們慢吞吞的很不耐煩,我那時不知道她那樣是粗魯的,問她是否每個小孩洗澡都會這樣大哭,她還說當然!我還錄影下來要把她洗澡的方式當做圭臬,後來褓姆幫寶寶洗澡很溫柔,寶寶並不哭,對照下才發現她根本動作非常粗魯,就像硬是要幫我擠奶一樣,把寶寶弄得很不舒服,或者疼痛或害怕,寶寶才死命大哭的。
我的乳房,回家後發現被那位小兒科護士擠得瘀血了。我原來以為是漲奶在痛,老公說那些青色的好像是瘀青,我還說那是靜脈啦!結果後來顏色轉紅、轉紫,根本就是清清楚楚五個指印,直到超過十天之後瘀血才終於消散。我想,我一輩子記得那位護士了!(後來寶寶住院轉進新生兒中重度病房,我們在會客時間看到那位護士,心中還有些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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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天星期六要出院,到老公卻非得回公司去修車不可,只好一大早請國蕙來陪我,等寶寶新生兒篩檢作完,還幫我去結帳辦出院,然後一起陪我和寶寶回家!還好有她,不然老公去開車時,我怎麼一個人抱寶寶呀!
不過寶寶出生2650g,這兩天體重一直掉到2400g,然後還說有一點黃膽,星期一要回去複診。沒想到做月子還得出門,實在有點不喜歡,但為了寶寶也只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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