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一角＠mazon’s｜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08-08-11 23:26:02| 人氣1,246|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失落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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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桑是個喜新念舊的人，一些物品，尤其是美好的、有感情的，常常就算是壞了破了，也想把它修好補好，捨不得丟。也因此瑪桑有不少破掉又黏起來的東西，像是盤子、杯蓋、茶壺、陶瓷藝品。

這個荷葉邊的花瓶已經不知道是瑪桑何年何月在哪裡買的了，它的正面有一朵立體的荷花花苞，和一支蓮蓬。我大概在裡頭養過好一陣子金錢草之類的水生植物吧，因此裡頭留下刷不掉的水垢。後來不知怎的，一個不小心摔下來破成兩大半加上兩個小碎片，十分可惜，於是瑪桑買了膠來幫它黏合回去，但是，自然是無法再盛水了。

破掉的花瓶被拿來裝有的沒有的東西，後來一直被擺在櫥櫃的角落裡。前陣子，瑪桑把它拿出來，看見背面缺了一角，將裡頭的東西倒出來加以清洗時則發現，那缺了的一角就放在花瓶裡。看上面花瓶和缺角都有塗過膠，我心想大概是當初沒有黏好掉下來，那時可能是沒空或沒黏膠，沒立刻黏回去，因此決定再去買黏膠，好讓這失落的一角回到原來的缺口，合成一個大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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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瑪桑買了膠水回來，想把那失落的一角黏回去，結果發現，本來應該是完全契合的那一角，怎麼樣放，都格格不入！

它們確確實實是應該完全契合的，即使摔破時有損失些許微小的碎片，組合回去或許仍有些小缺損，但不至於組合不起來。可是現在，它們雖然凹凸線條互相吻合，卻也確確實實無論如何也無法彼此「互補」。在其它的碎片早就黏好固定之後，最後這一片不管以什麼角度，都再也無法放進這個缺口了。

這個發現，真是令人震驚！因為瑪桑突然想到：人和人之間，搞不好也是這個樣子！

──兩個在理想狀態下應該可以完美配合的人，事實上因為角度的關係，未必能夠相合，甚至可能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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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膠都買來了，這個花瓶與其缺這麼大一個缺口，還不如努力將它修補到雖不完全，卻盡量接近完整的狀態。為了要達到這樣的狀態，不得已，必須破壞！瑪桑用刀剪等堅硬的利器，盡量以破壞最小最少的方式，修刮削磨掉花瓶與碎片兩者間格格不入的部份。陶瓷與金屬發出刺耳的聲音，粉屑噴濺得一桌面。這只花瓶活像是經歷一場殘酷而痛苦的摧殘浩劫......。

缺口的那一片卡上去了，雖然經過刮磨，但仍然因為角度的問題無法讓它們密切的貼合對方的凹凸──雖然它的的凹凸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應該是可以完全密合的。要以如此簡單的工具將它們磨修到最完美的狀態，真的是太不容易。瑪桑在它們的縫隙間塗上粘膠固定，覺得雖然花瓶有明顯粗糙縫合的傷口，但比起之前缺一大角的狀況，好得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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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人與人之間也是這樣的啊。

人與人之間，要是有了裂痕，值得修補的，盡力修補還是比讓它破在那兒的還好啊。
人與人之間，以為可以完美相配的，未必可以完美相合啊。
人與人之間，要拼在一塊兒，有時候要調整角度啊！
有的時候，還得要修剪掉一點自己，讓自己不要那麼完美，兩個人才能兜在一起呀！
兜在一起，雖然不如理想中那麼完美無瑕，但也比破在那兒、缺在那兒，格格不入的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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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眼裡容不下缺憾，東西有了缺損，有了瑕疵，就不要了。可是瑪桑特別憐愛那些經歷了創傷，有缺損、不完美的東西；對於親手修補過的東西，甚至深具感情。

〈茶‧泡茶〉一文中那個長尾巴的紫砂茶壺，蓋子是被我摔斷又黏回去的；瓷杯下的盤子洗時不小心掰成兩半，一陣心疼，黏回去又用了好久，幾年來也黏過兩三次了。〈濃睡不消殘酒〉一文中的水晶白蘭地酒杯，也是瑪桑洗杯子時不慎敲斷它的細杯腰的──不可能黏回去的狀態，我還是捨不得丟，畢竟它是與朋友共飲時的回憶。另一只大一點的白瓷茶杯杯蓋，被我摔碎成五六片，黏起來也用好久；只不過常經蒸氣與冷熱的變化，黏合處也較常分散，黏過許多次如今也依然是我喜歡使用的杯子。至於黏合的飾品也不少，黏好之後它們又依然擺在那兒發輝它們的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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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好好的東西，因為某些緣故失落了一角。如果可以，就把那一角補回來吧！

上人的靜思語裡有說過，一個杯子，如果不去看它的缺口，它仍然是圓的。我的花瓶，在許多年的破碎之後，今天，我覺得它仍然是圓的！

我要檢舉

台長： maz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