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n Torino」是美國福特汽車公司於1972發表的一款跑轎車,也是主角華特科瓦斯基(克林伊斯威特飾演)所擁有的老爺車。華特在福特汽車上了50年的班,是個效忠國家,打過韓戰,一版一眼且具牛仔精神的老派硬漢。這部車,和華特的職業,每天細心保養車子的動作,和他待人處事的原則,以及個性十足的自我堅持,都跟這款車子「堅守原則、個性強烈、線條優美」的特點,有著巧妙的呼應和對照。
片子從華特妻子的喪禮開始,他冷眼旁觀著典禮的進行,對孫兒的散漫行為與隨便態度,雖然隱忍卻無法苟同。而不擅交際也不在乎別人評價的他,也總是以嘲諷甚至刻薄毒辣的語氣與人對談交流,因此和親朋鄰居的互動很差,即使是自己的兒子,關係也不怎親密。於是拒絕到療養院養老,選擇守住自己家園與晚年尊嚴的華特,便得與看不順眼又非我族類的苗族移民為鄰。然而在隔壁一個乖巧害羞的男孩「邵」,因為表哥脅迫入幫,偷竊華特老爺車卻失敗的事件後,兩人原本關閉的心靈門扉,卻被這個碰撞契機給意外開啟。沒有父親典範可供學習的劭,和個性孤僻人生沈悶的華特,兩個背景個性南轅北轍,年紀對比卻是爺孫輩的人,卻在短暫的相處時間裡,逐漸瞭解彼此,甚且累積出媲美親人的另類情感。劭成就了華特的經典人生,華特也幫助劭成長為真正的男人,兩人都成為對方生命裡的轉捩,結尾甚為感人。
薑是老的辣。克林伊斯威特把憤世嫉俗、頑固帶刺,孤僻且令人難以親近的老頭,不怒而威的表情,和捍衛自尊的個性,詮釋的很棒。他用了大量的粗俚用語來表達屬於老式男性的粗獷不羈,剛開始看到的是我行我素,主觀固執,充滿成見,語言刻薄的討厭老人,但隨劇情演進深入以後,卻慢慢發現到他的可愛。劇裡很多自我解嘲的對話與橋段,除了黑色幽默的笑果之外,也讓人感受到硬漢溫厚柔情的一面。他之所以會這麼理直氣壯和抬頭挺胸的原因,其實也來自於始終光明磊落的正派性格,標準的面惡心善。
世人多追求流行與創新,而老,通常被視為衰弱過氣、或者即將淘汰的等義代名,其實經過時間的洗滌淬練,老也可以是智慧的經驗結晶。就跟華特和他的Gran Torino一樣,不管流行如何轉變,對美好質地與品味的堅持,永遠都是無可取代且值得保留的時代特色。流行終會褪色,經典卻可長存。
經典老爺車,一部不含愛情,卻探討廣泛的電影。照見了剷除成見籬笆後,胸懷敞開所看到的美好風景,也對生命價值,和新舊傳承的意義與方式,有很戲劇的詮釋,是克林伊斯威特留給年輕人的禮物,意外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