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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三個月地假期看似漫長,實則短促,好像一些事情正準備起步時,我卻得豁然嘎止,並抽身離去,這種未完成的感覺實在不好。然,一想到台北那邊類似尋找新住所或補辦學費明細等諸多雜事,那種戀棧般地深緩情調也旋告消逝了。
今天星期四,一個空閒日,中午去補考延宕已久的機車駕照,近三個月地無照駕駛,在高雄市竟能平安過關,真叫人捏把冷汗,尤以八月份後,不曉得是否因選舉將近的關係,各大小路口站崗的交警數量之多及頻率之繁,在南部皆十分罕見,雖一副臭老臉孔,我還是整天提心吊膽小心翼翼,與警察躲貓貓。一次在興中路與林森路口,未依二段式左轉,差點被逮個正著,慘痛的台北經驗(高達一萬多塊的紅單赤字)使我反應加快,不做多想就一個側身,在一家名換「五十嵐」的泡沫紅茶店停下,然後作賊心虛地四處觀探,卻見那兩位員警竟和某家正燒著紙錢的酒店女公關聊得起勁(我實在想寫「打得火熱」,不過他們畢竟是警察,不能隨便破壞形象),完全沒意會到我的存在,洞察力實在駑頓得嚇人。雖是如此,我腦海中依稀殘留著台北交警狡膾地印象,故不敢造次,只得牽著車緩緩走過面前,此時,其中一警員笑嘻嘻地開口了:「怎麼,忘了戴安全帽嗎?」
那次經驗後,我就理所當然地把考駕照當成一件可急可緩的事了。
眼見時間急迫,今天中午終於鼓起勇氣,以二十六歲高齡進入監理所。看看旁邊一堆七年級考生,染頭髮的有之,帶耳機的有之,左擁右抱滿嘴三字真言的有之,心中實感慚愧!想,務必以老練沈穩之身段衝奪第一,然後趕緊離開試場。誰知機車路考不知何時起,竟多出「七秒以上平衡感試驗」之項目?而我胯下之騎座,卻是一催油就上下抖動的老豪邁,故第一輪未過半程,即雙角著地慘死沙場,引得外圍觀眾之虛叫(那些剛才被考生們或擁抱或牽手的陪考女生們),害我一時間耳根子滾燙了起來。
幸好交通部體恤人民,因為此項目乃屬新制,故有兩次試驗機會。我緩緩掉頭,心中幹得很!這是什麼無聊測試?難道我們都住在懸崖邊嗎?那條通道多狹窄大家知不知道?把車輪往外移個十公分左右就壓線了耶!也就是說,通過檢驗者,連鹿港的摸乳巷都能通行無阻!我覺得這種叼難簡直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步,憑我多年騎車經驗,除了發生點小擦撞,以及十幾張罰單外,也沒任何因反應不佳而發生事故的情形來看,考這項目要死?
幹歸幹!考還是要考。不然在台北無照駕駛,無疑自尋死路!就在第二次上路的時候,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於焉產生,一加油門,車身就晃動得厲害,還不能騎太快,因為七秒內不能離開該道路。
倏地!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上帝說話了:「第二次囉!一旦壓線或踏地,就搞砸了,一個禮拜後再來吧!」祂越說我越火大,越火大神經就越緊繃,彷彿隨時就會掉進無底深淵一般,這是多短暫卻又多漫長的魔術時光阿!我把心一橫,想,「滾他媽個蛋!」不管三七二十一鼓催油門,老豪邁在一陣抖尿般晃動後,旋即往前殺出,駛離該路。繞了一圈後,回頭,前方計數器打了個「九」字。
九秒,讓我順利拿到駕照,觀眾沒掌聲,心中想著:「幹!沒好戲看了」。
我想,這應該是我即將告別高雄這幾天,唯一深刻的事了!隨便記記,當作爛文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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