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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就想寫篇有關中華職棒的文章,後來一直沒動筆,或許卡在當時並沒適當的地方可放,或許是覺得太過瑣碎,找不到重點開頭。總之,今晚興起,隨手小記一番,倒也別具起頭意義。
記得國中時代,正是中華職棒最風靡的時刻,對體育活動一向興趣缺缺的我,每聊到這話題,就會被同學用非我族類的眼光對待。長期籠罩在這無形壓力之下,憤而矢志瞭解其狀況,並決定選擇一球隊,作為與同窗溝通的橋樑。
行事一向孤僻的我,在選擇球隊時,當然不屑與大團體結黨營私。那時班上以支持兄弟象的球迷最多、最瘋狂、也最沒水準,泰半以班級中幾個自以為大條,好逞兇鬥狠的俗仔為主要份子。因此,從職棒一開始,就賭爛兄弟象,而且他們的黃色球衣,遠遠看去,簡直就像達新牌雨衣。
呼聲第二的是統一獅。
不支持他們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們球衣像忍者龜。烏龜爬行速度這麼慢,就算三壘安打也會被刺殺在一壘前(你看那羅敏卿跑壘的速度,坦白講,像不像?)。
再者,我本來就討厭綠色,那色調會讓人一路聯想下去:
「綠」→「綠帽」→「外遇」→「包二奶」→「紅杏出牆」→「不安於室」→「人盡可夫」
所以,我不喜歡阿扁總統,因為看到他就會想到「扁帽」,想到「綠帽」,然後又一路聯想下去。因此,不論螢幕上他的額頭擦拭得多亮,也很難揮去潛意識裡的陰影.....雖然我已盡力在做調整。
第三高票是三商虎。
我對他們的球衣沒意見。身著藍色球衣是種榮耀,彷彿國家隊地代表。不過要知道,當時三商虎中最有名的職棒明星,是一個叫鷹俠的老外,因為這樣,所以我不爽—既然身穿與國家代表隊同色系的球衣,為什麼最受歡迎的人物是位老外呢?
(那時三商巧福的可樂杯上,滿滿印著鷹俠揮棒打擊的姿勢,感覺就像台灣人一手拖住外國人的屌,一手束大拇指點頭稱好,替他們的巨屌免費宣傳。)
剩下最後一隊,班上沒半個支持,叫做味全龍。不過,看在他們總教練姓徐,而「龍」又是本人生肖的份上,故,此後便成為龍族的一員!
行文至此,跟本文有任何關係嗎?
完全沒有。
原本計畫想寫篇懺悔錄,記載自己如何背叛味全龍而投靠死對頭兄弟象陣營的心路歷程。不過,誠如一開始所提,中間出現太多波折,難以一言蔽之。台灣大聯盟的惡質競爭、害死李瑞麟不償命地職棒簽賭案、以及三商、味全企業因營運不善而宣告球隊解散.......這一連串不安定的因素,讓中華職棒發展過程舉步維艱。不過真正使我這小小球迷受深受打擊的,莫過於得知球隊解散的消息。
總冠軍三連霸的味全隊,嚐到最後一次封王滋味後,沒過多久,球隊正式宣告解散。逢此巨變的徐總教練,隨即變節投靠了台灣大王八聯盟陣營,心中地落寞不在話下。而球隊中最受矚目的兩顆新星—張泰山及葉君璋,也同時被網羅到一支名稱怪異的球團—興農牛(噴著農藥牽著牛,活像是大陸農耕團)。至此,我對職棒完全失去信仰,失去高亢情緒與高蹈情操,中華職棒對我而言,可看,可不看,可聽,可不聽,偶爾不經意切換到現場直撥頻道,也只是稍稍地感懷,淡淡地收看。
就在此時,「中華職棒之風雲總教頭」出現了!一款線上模擬遊戲,給配玩家一筆基本金額(稱作風雲幣),玩家可以利用這筆款項選購喜歡的球員,組織喜歡的球隊。每位球員的總積分會隨著正式比賽的表現而漲跌,線上玩家的交易次數同時拉扯每位球員身價的漲跌幅度......這類規則不是文章重點,概略提之也就罷了!重點是,因為遊戲的自由調度,我竟能把每位前味全龍球員延攬至麾下,組成一支總教練由徐生明變成徐英軒的味全龍隊,阿!這實在太神奇,太幸福了,傑克!
不過,所謂敲條沒落魄的久,幻滅的開始就是美好的結束。因為分散在各球隊的味全龍球員表現實在太差,而另一些明星球員諸如張員、葉員,高得離譜的身價與實際積分落差太大,致使戰力膠著難以調度,故,本球隊的成績表現,始終只能敬陪末座。因此,這些球員一個一個,漸漸地又被我無情地淘汰。
反觀那季的計程車球隊,正巧補上許多便宜又大碗的新血—諸如彭政敏、王金勇、蔡豐安、許誌為、許閩南、陳志遠……等,既可當人頭,又可賺積分,不買下他們,簡直可惜到死。原本的紅衫軍,在我的預謀下,竟改頭換帽全穿起達新牌雨衣....
這無形中造成的矛盾,日積月累,直到有天,終而察覺到荒謬與反常。那是發生在去年的事。
某個星期六,我夥同死黨豬肉去台南看職棒,那次出賽的球隊是統一和兄弟,統一隊派出的先發投手是柏格,當時是聯盟的勝投王,這傢伙沒一個玩家會放過,當然我和豬肉也不例外。不過我們的打者陣容,卻泰半為兄弟隊球員。
隨著戰局的白熱化,觀眾情緒也越漸亢奮,在一陣又一陣喧嘩鼓譟的加油聲中,我竟開始感到自己的無所適從,不曉得要替哪隊打氣、歡呼?支持兄弟象嗎?看柏格被陳志遠一隻大號的全壘打打退場,心中千頭萬緒有如刀割(陳志遠阿陳志遠,你是我的球員,有這麼傑出的表現的確令人激賞,不過你也不必選柏格打吧?);支持統一獅嗎?柏格既被打爆,兄弟打者再不爭氣,我看以後風雲總教頭也沒必要再玩下去了。
所以說,那場球賽,我們並非去替球隊加油,而是去打如意算盤的:某某人最好先安打,然後下一個再雙殺打,這樣一來就可以化解無可避免的投資風險……我發覺我就像錙銖必較的投機者,冷眼旁觀蟋蟀互咬,處心積慮地想從中謀取暴利……
那晚回高雄的路上,天色暗得嚇人。我記得在一片死寂的車廂裡,豬肉終於開口了:
「我看歐!還是別再玩風雲總教頭了,否則有天一定會人格分裂。」
因為運作上出點問題,今年的中華職棒之風雲總教頭,延宕至本周才開始正式計分。看著一則則留言版,玩家們彼此或嗆聲叫囂,或交換增添分數的秘訣,或為規則不公而抗議連連……看阿看著,我實在無法下手組隊,心裡是這麼想的:
老天!大家離那單純而執著的年代,已有多長的一段距離?
ps:阿貴十分不以為然的說他支持統一隊,因為統一贏球,純喫茶才會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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