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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5-08 21:05:16| 人氣20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歷史雜感-兩年(1998-2000)來的讀史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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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目:歷史雜感-兩年(1998-2000)來的讀史心得
一、前言
修這門課實在是為了「教育」二字而來。從念歷史系以來,我一直在思考自高中以來自認對歷史的天分到那裡去了?高中的歷史是漸入佳境,享受高分的喜悅,而大學似乎是每況愈下,而修完這門我則找到了一些端倪。而本人又最喜歡空談理論,常舉不出實際的例子來。所以,去修哲學系的課,好多都是講理論的東西,可能對應不出現實來,而這門課又有「理論」二字,所以,就來修了。歷史的好處就是百無禁忌,只要說得通、有證據就行了。以下我針對這學期念的一些東西,抒發個人的心得。
二、「偵探」與「建構」
說真的我一直認為歷史家像是「偵探」般尋求出歷史的真相,這我在大學時才這樣想的(因為高中不會考這樣的題目,故沒想過)。而且如果有人問我,歷史是怎麼來的?我一定也會說是史家「建構」的。自己還不知這兩個詞已經自我矛盾了。為什麼會這樣呢?記得去聽老師的那場研討會後,有位同學說:老師講的這些觀念我都已經知道了。這話是沒錯啦!而這跟我認為歷史如「偵探」還有異曲同工之妙。偵探去查一件案子,很確定的是事實只有一個整體,如果已經確定的事就可以放著,再去尋找不知道的事,最後把全部確定的證據拼湊起來完成那個事實的整體。但如果說是「建構」的話,自然沒有確定事實的那個整體,自己也不知道這個整體有多大,靠的是找證據來說話,常看證據到那走到那,也許理論上是9分,實際上至少也有8分,但如果只有7分證據是不能說8分話的。也就是每個人都可以去找證據來「建構」她的歷史,這個歷史不是個確定的個體,而且每個人的歷史都不一樣。
而高中、大學聯考,因為不想增加學生的負擔,規定考試的範圍只能在《國中、高中歷史》課本之內。這讓我認為歷史是有一個確定的整體,就是《國中、高中歷史》課本,如果今天我翻一本參考書,發現裡面講的我都知道了,那這東西對我而言就沒用了,我要的是那個整體中我還不知道的地方。即使我知道歷史是人建構的,但還是跳脫不出那個「整體」的迷思。
我對一句話一直有極大的懷疑,那句話也在胡昌智先生的文章出現過。「歷史知識的產生永遠有賴於歷史研究者的主觀」。我的疑問是真的非這樣不可嗎?這樣看來歷史好像有個開山祖師,而這個開山祖師有他歷史的主觀,然後傳給他的第二代弟子,他的歷史知識來自於他的歷史家師父的主觀,然後這樣一代一代傳下去,有無數個徒子徒孫。也就是說歷史家他們不但壟斷了歷史的解釋權,壟斷了歷史的知識,也壟斷了歷史的證據。別人要讀歷史只能讀這群歷史集團人所寫的主觀的東西。從證據來說吧!現在大家都知道不一定是靠傳統的文獻檔案資料史書而作為證據,也許是畫、雕刻、傳記、小說等東西,而這些東西可能跟歷史家毫無關係,可能跟歷史毫無關係。從人來說,一個工匠如果拿了前述沒有沾染到歷史的證據來做歷史,從其中得到了歷史知識,他的歷史知識是來自於自己的主觀,而他不是歷史家,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說他的歷史知識來源不一定來自歷史研究者的主觀?
三、歷史與證據
克林烏說:證據涵蘊歷史。「涵蘊」是邏輯上的用語,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如果證據是真的,那根據證據而來的歷史一定是真,不會是假的。但同時還包含了另外的意思,如果證據是假的,做出來的歷史可能真或假。另外,歷史在邏輯上常運用歸納論證。相對於演繹論證,前提包括了結論,我門有如助產士把結論從前提接生出來。所以前提一定講的比結論還多。歸納論證就如:「昨天太陽從東邊出來,今天太陽從東邊出來,所以明天太陽從東邊出來」。但誰也不知道明天是否太陽真的從東邊出來?因為明天還沒有到。所以,演繹論證的結論是必然為真,而歸納論證的結論是「概然」為真(可能真可能假)。但歸納論證對人類的貢獻是大於演繹論證的,因為它幫我們發現新事物。而歷史的證據是永遠不足的,我們找不齊所有的拼圖,而是否有那個圖我也很懷疑?證據與證據間的關係全然靠歷史家的解釋連結,就是歸納論證。試想某朝的大臣像皇帝諫言,A朝因B原因而滅亡,C朝也因B原因而滅亡,如今,皇上若做了B事必會跟A、C朝一樣滅亡,這就是歸納論證。
歷史用證據來證明自己所說的話,看似客觀,我們都知道有歷史家本身的主觀。李敖說;我用客觀的證據來證明我的主觀。罵人王八蛋誰都會,而我不是隨便罵你王八蛋,我是有證據的罵你是王八蛋。《傳記文學》的主編劉紹唐先生說:他們在做中國現代史時,去口訪 蔣公的侍衛,侍衛們說:劉先生,證據在我們的口中,如果我們不說出來,你們就寫不出來了。而如果我知道的是不利我的主子的,我當然不可能說。這是一語道出了歷史靠證據的限制。當然,如果老天有眼的話,那些試圖被掩埋的證據終究有天是會撥雲見日的。
再說到根據梁任公的說法歷史是研究人類所有活動,那人類的所有活動都能用證據證明嗎?邏輯上有所謂的定理(Theorem)是不須有前提,自己可以證明自己的。哲學系的廖仁義老師說:你們可以不必拿任何證明來向我請假,你們自己就可以證明你自己。李敖說:小白兔很可愛,你怎麼證明牠可愛,牠就是可愛。伽利略被宗教法庭逼的不得不承認地球是不自轉的,以免被判罪。當他確定他沒事後,他說:可是地球還是在轉呀!不因為他沒說,就沒在轉。這是我覺得歷史的另一限制。難道沒有證據的事情,我們就可以說它不在嗎?
有次我一個念中文的朋友說:歷史呀!靠證據說話,那證據一再的出土那歷史不就一再的改變。這問題我後來想了很久,我覺得我們說:中國最早的人是北京人,我們強調的是最早,因為目前找到的是北京人的骨頭,但這並不是一個權威的說法,因為如果有發現更早的遺跡,那這說法也不是被推翻,只是變成第二而已,他還是存在的,中國在五十萬年還是有北京人的存在呀!而另一種狀況,如史家對法國大革命起因的爭論,其實是眾說紛紜,只要你舉的出證據來說得通都行,也許有互相不一致的地方,但我們並非是要去求一個完整一致的歷史。這是我覺得歷史有趣的地方,看似好像沒有權威?至少不是考中文研究所那樣,有分師大派和台大派,如果你考的那間學校是師大派,而你膽敢寫台大派的答案,那當然沒希望上。至少我們歷史系沒有怕佔錯邊的危險?
依照柯林烏的說法歷史家應有「獨立的思考;檢查的態度;等待批判」。面對諸多前輩對於某研究課題的見解時,不是單單的接受權威,而是要有批判的精神,問問自己如果是我來處理這個問題時,我會怎麼做?試圖去抓著作者文章的脈絡,以及想要回答的問題,而作者自己又回答了多少?答案是否合理?檢查看看作者運用史料方面或論證的過程有無缺失可再討論的地方。如果看了半天發覺看不懂,還不知所云,可能是自己的程度太差,不然就是作者在打混。歷史就是不斷的要受到批判,只有經過批判過後的東西才是屬於自己的東西。將來自己也提出一些看法,當然也要有等待批判的精神,這樣才是歷史的精神。我對「所有的歷史都是思想史」的解讀是,A學者做出了一段歷史,被B學者嚴厲的批判後,把這段歷史修改了部份,C學者重複B學者的批判一直下去,前面提過歷史的證據總是缺乏,歷史家多半靠歸納論證來補足證據與證據間的關連。這跟西洋哲學家從泰利思開始試圖解答這個世界是由什麼組成?接下來一連串的哲學家批判他們前面哲學家的說法,只是哲學更絕了,只憑思考不靠證據,構成西洋的哲學史(思想史)。剛念歷史系時,寫報告往往會找很多資料,也因為資料太多常常被資料牽著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接受他們的說法?自己對這個問題的看法是什麼?上學期十八世紀歐洲史的期中報告,是我第一次嘗試用少少的資料,寫出一份自己思考多於資料的報告,也在報告後提了一大堆的問題,是我比較接近具有批判精神的報告。
四、歷史的延續與變遷
這部份是我當主持人所以印像特別深刻,也讓我了解到當一個主持人真不簡單,雖然只是負責串場的工作,但反應要夠快,如何丟問題給別人?又如何統整大家的說法?在我看了一些歷史性的文章後,我發覺很有趣的一點,如果有某人說:某某東西已經結束了,那一定會有人寫出另一篇文章來說,其實它還是延續下去的。有人會支持環境決定論;有人會覺得制度主宰一切;《高中歷史》課本則認為人(功臣名將)的力量最大。更妙的是因為歷史靠證據講話,也就是拿得出證據拿得出來,推論無誤,那誰也不能說你錯。看起來好像很不確定,但這也是令人又愛又恨的地方。如果高中時候的我一定非常討厭,因為我害怕考選擇題時我不知道該選那一個?如果我寫錯了,那我就考不上大學,考不上大學這生就玩完了。為了前途,我要標準答案。
高中和大學不同的地方一來大學歷史不考選擇題,二來要寫報告。考選擇題的話,我必須知道的越多越好,知道了的東西就先放著,再去尋找我不知道的東西。而考問答題,其實也不一定要知道很多,最重要是把知道的東西有條理的寫出來。寫報告就更有趣了,為什麼我會剪刀糨糊呢?因為歷史整體一致的觀念恆存於我心中,就如同上述的延續或終止,這兩個是矛盾的事情,邏輯上的說法一件事情當然不會是又不是。但歷史是史家靠證據做出來的,出現不同不一致的說法是正常的,最重要的還是在於歷史沒有一個一致的整體。但我中了選擇題有標準答案的毒太深的,自然在寫報告時,也想要去塑造一個前後一致的答案。而且從高中以來我也不能思考,一但我思考出來的結果和課本不一樣,我不能要求改課本,不能像研討會那樣的討論,非求一個標準答案,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乖乖的背課本就沒錯了。以後在寫報告時,只要整理剪裁一下,將各家說法融為一家就好了。所以,我發現最好的答案就是提出更多的問題,不要輕易的提出解答。米蘭˙昆達拉不是說:「你一思考,上帝就微笑」。
也因為歷史常沒有一個絕對權威的存在,所以,可能對一個問題存在著不一致的解釋。而歷史一方面研究過去的事情,昨日不可能重現。一方面歷史運用了歸納論證,誰也不能說得準。有的人自然可以在其中優游自得,去開拓自己的一片天。但我常覺得就因為歷史是那麼的不確定,所以,如果老師問妳:難道這段時間都沒有戰爭嗎?如果妳極端的回答有或沒有,常常會答錯,而如果妳說:大的或嚴重的是沒有,小的有一些,那樣就過關了。如果老師問妳:A對B真的有直接的影響嗎?請謹記這絕不是Yes或No的問題,妳一定要講雖然不一定有直接的影響,但A卻是B的原因之一,這樣就百無一失了。對於習慣邏輯那套非如此不可的我,而享受著在種種規定中找砸的快感,歷史給我就沒有這種樂趣了。但反觀人生的事物,豈又是單單一個原因可以去解釋的呢?
五、小結
我想不論唸了什麼東西,最終還是要能在現實生活中對映出來,而歷史究竟能在人生中對映出什麼東西出來?人活在世上異於動物之處,就是人吃飽了之後會想東想西,會思考。原始人在飯飽之後看著天空,就覺得疑問天為什麼是藍的?為什麼會有四季的變化?歷史就是人有了問題,去尋求答案的過程,而這問題的範圍包括了人類所做過的任何事情。李筱峰老師說:當你在認識一個人時,你會先問一問他的職業?是念什麼學校的?甚至星座、血型?如果更深入的瞭解可能會問問她成長的過程?而這些不就是她的歷史?也許不是每個人都在學歷史,但每個人都會用到歷史的方法來瞭解人、事。醫生看病也要根據病歷資料來作判斷,不然很可能會出了人命,病歷就是這個病人的歷史。我覺得歷史有助於我與別人的談話,更能精確的找出事情的癥結,
還是那個例子,法國大革命的背景也發生在英國為什麼不發生英國大革命?當我們用一個原因來解釋很多事情的時候,常會忽略了個別事務的特殊性,歷史提醒了我特殊性的地方。而法國大革命在我高中時很簡單的解釋,就是貴族欺壓了第三階級,第三階級反抗而起來革命。後來,我才知道貴族是個模糊的字眼,是現代的對貴族的印象?還是那個時候人對貴族的印象?是英國的貴族?還是法國的貴族?而法國貴族的範圍又在那裡呢?貴族與第三階級一定是衝突的嗎?這也幫助了我在看待事情,並不一定就是兩極化的分類,而不同類之間也不一定是衝突的。
以前甘老師曾舉過一個例子:「我們現在每天看報紙也搞不清楚扁良 之間為什麼不合?也許只是為了一個停車位的問題,那百年後的人再來看這個問題真的又能瞭解嗎」?歷史不像科學那樣試圖從各別事物中找出一個普遍的規則。我們也做長久持續原因的研究,但歷史也提醒我們不要忘了偶然性的原因。而且對於歷史的瞭解不一定是時間距離越近的人越清楚,幾百年後的人從歷史宏觀的角度也許能夠更看清楚事件的本質,也許有更有利的證據出土,使我們更理解歷史。
最後,我想用三言兩語來對歷史教育表達一點個人的意見。之前的報告中我們檢討了《高中歷史》課本的優缺。現在我想來講講人的方面,期中口試老師說得很對:歷史教育最重要還是教歷史的人。也許教科書不盡如人意,但很多學生就是碰到好的老師而激發了對歷史的興趣,甚至來念歷史系,包括我在內。而自從各校有了教育學程後,要當老師是人人有希望。這項改變是希望師資來源的多元化,不再被傳統的師範體系所壟斷了,因為憑什麼一個十八歲的孩子在大學聯考中考到了一定的成績,多些或少些都不可以,進了師範體系就註定以後可以當老師?但現在把資格下放到各學校各個系,比的還是成績,也許有的系報名的成績資格很寬,也許很嚴,但我們可以確定如果錄取8人,妳的成績在前1/8妳篤定會上,若在後1/8大概只有陪考的份了,我願意以還未放榜的名單來證明我的歸納論證。這道理很簡單,因為以現在的審查標準,成績佔了極高的比例,想再其它方面後來居上是談何容易的事情呀!教育學成的初衷之一就是要打破成績好的人適合當老師的迷失,如今的做法只是走了回頭路罷了。以歷史的角度來看,也許一定成績的要求適當老師的標準之一,但我們明明已在報名時限制了成績的下限,何苦還要拿成績來大作文章呢?當過學生的人都知道成績好跟妳學到多少有多大關係?相信老師也知道。而且我認為不應該在此給學生設限,以現在的我們對教小學的知識應是足夠了,就算不夠也可以在補充,最重要的絕不在於知識方面,也不一定只能教本科系的課,其它的課如果有興趣,自己可以再去充實,相信也可以達到足夠的知識。讓我們回想看看那些我們求學過程中的好老師,都是些懂得很多很多的老師嗎?也許在升學主義下這種老師是有市場的。但我覺得的好老師都是那些把本來無聊的課上的很有趣的老師。記得我高二的英文老師他說:我要把課上的很有趣,因為如果我引發了妳們的興趣,妳們就自己會去念,這樣成績自然會念的很好。這老師並沒有多教我們文法或單字。即使那些所謂不適任老師對這學科的知識也不一定不足。重點還是在於是不適合當老師,適不適合教學呀!而這些條件在教育學程的甄選中我們幾乎看不出來。也許說考研究所的人不適合念研究所,但畢竟畢竟研究所是個人的事,就算勉強念下去,只是對自己不好,將來在學術界多了一個不快樂的人。但如果不適合的人從事教育,害的人是一大把一大把的害。想到森林小學師資的來源,一開始人人可報名上課,期間宣揚人本教育的理念,清楚告訴你未來所要扮演的角色,很多人也因瞭解而分開,到了試教時有人也覺得誤上賊船,不打不罵沒有哨子沒有口令老師還能活嗎?趕緊跳下船來,所留下的人也不多了,最後經過面試確定適合的老師。也不是說人本的方法就有多好,但跟學校的教育學程有一個很大的差異在於,森小可以讓人在面對妳將妳從事的工作做一個調適,也就是說:離開人是自己想離開,錄取的人認為自己真的適合從事這份工作,即使妳不被錄取,而妳自認為合適,森小也會給妳機會。反觀體制內的做法,我們發現師範體系也不是認為自己適合教書,也許是剛好考上,也許是覺得吃公家飯有保障。也不是自己想當老師,不然要幹嘛?教育學程的人考量也各有不同,即使錄取了也不見得會說:YES,I DO(沒錯,就是我,你們找對人)。在這中間我們不見對教育的思考,也不見對自己的負責,這中間夾雜了太多非教育的考量因素。好比用亂譯通(亂翻一通)翻譯英文,壞在於不能對自己負責,因為那是電腦翻的,又不是我翻的。如果是自己翻的自己能負責,我如何為一件不是我做的事負責呢?苦呀!
從歷史教師的來源和部定教科書的內容,加上將來九年一貫的國民教育,台灣歷史教育的改革顯然還有一大段路要走。

台長: 飄揚的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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