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說明:南投921地震爆發地帶九份二山之「傾斜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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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學期,可以說是一生中第一次完全投入「工作」的開始。
雖然打從博一開始兼課,至今已堂堂邁入十年。可真正全力投入教職,或者說每天醒來只想著備課、教學的日子,直到這學期才開始進入我的生活。
忙!一個星期24堂課、十個班級、將近五百張陌生的臉孔,讓我陷入一種團團轉的忙碌當中。
每天出門,塞進車內,繫好安全帶後,第一件事,想的是:「今天要開哪條路線」!?
由於畢業後,太輕忽職缺愈來愈缺乏的事實,第一年單純得先找專職,確定找不到專職後,再找兼任,沒想到畢業後第一學期竟只落得了一週9堂課的窘境。第二學期勉強多接3堂,在沒什麼實際收入的同時,只能安慰自己時間比較寬裕。
有了前車之鑑,第二學期才過一半,便積極尋找兼任,想先答應兼課,倘若「有幸」求得專任,再厚著臉皮推掉,所以即使是夜間課程也都不放過。結果專職工作再度慘遭滑鐵,幸而已有滿手的兼課機會聊以安慰,然而阮囊相對於先前的羞澀雖已厚實許多,卻著實做了工作的奴隸,每天忙於授課,不但缺乏教學的感受,更失去了對生活的感動能力。
這半個學期以來,雖偶有書寫心情的念頭,但一晃眼又迫於上課在即,不得不先備好課程而作罷。可是實際情形是心情浮動,沒能好好安坐地細整心思,也就難以寫出真實的感受。
昨天,老公問我看了他新寫的文章沒?我這才趕緊上網閱讀。他的文章題目叫「我親愛的妳」,內容著實也像回憶著某位前任女友般親膩。我腦中第一個念頭雖非醋意,但我難過的是我竟難以猜透他這篇文章的寫作意念。這是否意味著我因生活的忙碌,失去了情感的敏銳度;是否因為忙於備課、上課、批改作業、出考題的事務,失去了對丈夫的關懷?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讀完文章後我戲謔地問老公:「你是在懷念哪個女人?」老公當然覺得我的問題老套,但也不想直接回答我,只說了句:「作者已死。」打發了過去。直到晚上在公園散步時,有意無意地問我是否上網去看某個網友的部落格時,我才覺得答案有了可以依循的方向。
那名網友最近似乎和她的先生有些衝突,老公留言予以關懷後,網友回以溫暖且誠摯的話語,邀請他ㄧ起探索自己內在的男子與女子,「到底自己的內在男子對內在女子在不滿什麼呢?你的內在女子形象如何?你願意如何去愛她呢?」看到這段內容,我終於明白老公寫這篇「我親愛的妳」的意念來源了!
老公是我所認識的男子中,心思最接近女子的一位,也正因為這項特質,使得他身邊的朋友多以女性為主。當他和一群女性朋友相處時,話題可以是自由不拘的,彷彿是一群女子在談著彼此私密的話語;但又往往能以犀利的剖析,令常常因為落入情緒抱怨的女性難以招架。
或許女性容易在被教養的過程中,被形塑出逆來順受的態度,以至於常「安於」不平等的對待關係中,以為只要能有個人可以傾聽她的抱怨,也就夠了。但老公此時常會發出應對現狀積極改變的言論,刺激那些淪入抱怨情緒的友人付諸行動。而我,往往就是那個被老公耳提面命,要懂得掌握自己的權利,不能隱忍了事的女子。
我們有幾次的衝突大抵源自於彼此對某件事情不同的處理態度!我大多選擇了犧牲自我權利,以求事情得到解決的消極傾向,可偏偏老公就成了我傾吐苦水的對象;老公一聽到我的抱怨,一方面氣惱自己的妻子受到不公平的對待,一方面又氣惱自己的妻子選擇自我犧牲的方式來處理事情。於是乎他那碎碎念的個性在焦慮之下,對於自覺已受到委屈的我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也就顧不得他的動機在於維護我的權益,而備覺悲楚地抽噎了起來。
在隱約了解老公的寫作意念後,再次細讀他的文章之後,竟有些嫉妒起他來了。可這嫉妒對象並非文章中的「妳」,而是我竟找不到自己「內在的男子」。如果每個人理論上都有陰柔與陽剛的一面,我那「內在的男子」竟然從來沒有個具體的形象?!
近來與老公很喜歡一齣西洋影集「數字搜查線」,男主角是一名數學教授,他運用自己的數學能力幫助在FBI工作的哥哥偵辦案件。他的女朋友原本是他的學生,畢業後則因學術成就優異留校任教。從學生轉為教授的初始階段,她曾有過一段自我掙扎,雖然已經明瞭自己是教授了,但週遭的人事物卻又處處提醒她曾是個學生的事實。
這一段情節其實在影片中僅是簡單的帶過,但於我卻有很深的感觸。尤其自己從博班開始兼課,學生、教師的身份一直雙重的影響著我。僅是在母校辦理停車證、借書等事項,就常讓我不確定學校職員是用什麼標準在處理我的事務?所以這學期在母校兼課時,當課程時段與某系發生衝堂時,我依然以學生的身份在應對著調課的事宜,似乎僅是在等待著發落?!卻忘了自己也有決定上課時段的權利!
我那「內在的男子」似乎在遇到「權利」問題時,往往晾在一旁,發揮不了什麼作用!至今他究竟長得什麼模樣?有什麼樣的氣味?什麼樣的愛好?什麼樣的感受?我竟從未自覺地觀察過?
這半個學期來,忙得沒什麼時間自省,茫得沒什麼方向,可怕的是盲得忽略了身旁親密的人。終於因為期中考,難得能喘口氣,卻又因為感冒,虛度了星期假日!
喜興突然有絲靈感浮現,讓自己可以找回些感動,因而寫了這麼一篇稍顯雜亂的感言。但何嘗不是一種開張的訊息,意謂著在忙碌之中可以找回一點對生活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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