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我有話想問你。」我擦著半乾的頭髮,看了鯉伴一眼,他笑了笑,「好喔,想問什麼我都很樂意回答的,小麻雀。」
雖然他語氣聽來是真的很歡迎,不過我還是稍微猶豫了一下才開口,「……你跟火黑認識嗎?」聽到我這句話,鯉伴的笑容瞬間消失,但又勾起,時間短到讓我以為是錯覺。
「……小麻雀,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的笑容感覺有些苦澀,果然不想提起啊……雖然我並不想強迫鯉伴告訴我,不過如果只能這樣問的話……
「到底是多久?」鯉伴的笑容一勾,眼睛閉起一隻,,跟平常一樣避而不答。
看到他這樣我就有點火大了,雖然我知道逼他說他也不會說,但他這副樣子實在是……就算只告訴我一點點線索也好啊渾蛋!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人類呢。」他悠悠的聲音聽起來很冷淡,不過又好像很懷念似的,半透明的身體在半空中轉了一圈,然後用手從後面抱住我的肩膀,雖然沒感覺,但看的到就彷彿有那個觸感在,我打不到他,也就不能阻止他碰我的動作,感覺很奇妙。
「可是之後我再見到他,他已經成為妖怪了。」……咦?「什麼意思?」「換我問問題了,小麻雀。」他壓著我的肩膀,稍微往前翻,鯉伴倒立著的臉離我大概不到五公分。
「為什麼妳不肯叫我的名字呢?」……有嗎?我敢肯定我現在的表情肯定很疑惑。
「我沒有叫過你的名字?」鯉伴露出無奈的樣子,用非常苦澀的語氣說:「沒有,一次都沒有。」
……仔細想想,好像真的是這樣……「碰!」突來的聲音讓我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我看了發出聲音的窗戶一眼,再看看鯉伴似乎也被嚇到的表情。
「小鬼,妳在吧。」……說人人到!這是火黑的聲音啊!雖然隔著玻璃聽不清楚,但確實是火黑的聲音。
我看著鯉伴,他不發一聲,然後慢慢的退到旁邊去,雖然我應該起身去拉窗簾,可是鯉伴的表情讓我有些猶豫。
「……你有事嗎?」這樣也不是辦法,速戰速決吧,我拉開窗簾打開窗戶看著他那張摸不清表情的臉,你要是跟我說你無聊找事做我絕對會宰了你,我跟鯉伴談正經事你突然冒出來做什麼啊!
「啊……沒事的話我來找妳幹嘛?」我瞬間眼神死,你老大之前就有沒事跑來的紀錄齁!我心裡這麼想但絕對不能說,因為一開口我恐怕就會被他秒了。
「小鬼……」他的指尖撫過之前他在我臉上留下傷口的地方,但那裡並沒有明顯的傷痕,留下的只有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的長痕,與其說那是被指尖刮破的,說是被玻璃割到的可能還比較可信吧?
不管我還在想這種莫名其妙的事,他輕巧的直接從窗戶跳到我房間裡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我。
幹嘛?有事嗎?火黑大人請你別這樣好嗎?……其實這樣感覺挺恐怖的,他現在還是原本的樣子,看久了那張臉還真令人不舒服。
「哀──」他盯著我直到我以為世界要毀滅的時候,發出的聲音居然是嘆息。你嘆氣個屁啊!要嘆氣也是我好嗎?你這個三不五時跑來我家的人有什麼資格盯著我的臉看半天又嘆氣的啊喂!
「像妳這種傢伙,對啊,怎麼可能是呢……」火黑大概以為我耳朵不好聽不清楚,但是你不要以為我耳朵不好眼睛也有問題!你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嘆氣搖頭是什麼意思啊你!
「你到底來幹嘛啊火黑……」我忍不住開口問,因為我怕再不問他到底來幹嘛,繼續放任下去他大概會持續嘆氣直到我動手揍他為止。
「因為這附近有妖怪在狂歡囉。」「蛤?」看到我的反應,火黑笑了,發出像是在嘲諷的笑聲:「要是放任不管的話,妳會被撕成碎片喔……」
……對了,之前火黑告訴過我……但是我今天又受傷了,意思是,之前那些妖怪果然全都是衝著我來的嗎?
意識到這個事實,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火黑,所以,火黑之前是為了救我,那今天呢?他為什麼要幫我?有什麼目的?
「小鬼,妳的血太香醇了,就像美酒一樣令人欲罷不能。」火黑露出平常的笑容,又接著說:「妖怪聞到這種香味會受不了的……妳……又受傷了吧。」這是肯定句,他已經認定我受傷了,所以這句疑問基本上已經不是疑問了。
「雖說妳是女的,生理現象的血還不至於啦,但是因為受傷而流的血,我從十幾公里外都聞得到喔。」呃、我可以很肯定不是所有妖怪都像你一樣這麼OP啊火黑,為什麼生理現象的血除外啊,雖然我也不想在那個來的時候肚子痛得要死還要被追殺。
「火黑,你為什麼要幫我?」聽到我的疑問,火黑看著我,那張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臉,我似乎能夠想像他現在微微皺眉懊惱的表情。
「嘛,妳猜啊,小笨蛋。」我抽了下眼角,很想抄起美工刀往他肚子捅下去,但我不能,因為我會被他掛掉。是說火黑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也不是在跟你調情話說回來我也不想跟你調情你給我認真回答啊喂!為什麼我身邊能夠回答我問題的都是這種不正經的傢伙啊!
「反正我想殺隨時都能殺,妳很清楚不是嗎?」是啊我不僅很清楚還能夠保證你要弄死我連親手掐死都不用也行。
「……我知道,但是你沒有理由幫我。」我是很感謝火黑讓我活久一點啦,但是這不代表我想要欠他人情啊……不對,他是妖怪,所以是妖情,根本沒有這個詞啊我在說什麼啊!
「讓妳活久一點,該慶幸都來不及了,還問什麼啊,果然是笨蛋。」欸,不要以為我不敢反駁你我就不會生氣!在我反駁之前,他就從窗戶跳下去,黑色的身影就那樣消失在夜色中。
妖怪幹嘛要這麼辛苦啊,去當特技演員肯定很賺的啊……
「……小麻雀,妳為什麼會認識火黑?」鯉伴的眼神很複雜,語氣冷淡到讓我覺得恐怖。
「和你一樣啊,走著走著就被纏上了。」聽到我這麼回答,鯉伴無奈一笑,伸手撩起我的一搓頭髮,動作輕柔的跟什麼似的。
……什麼都別問了。他的眼神跟動作很溫柔,像是在這樣告訴我。
那鯉伴……我到底,該怎麼去找答案才對?還是就這樣,等待真相自己出現的那刻?
「……小麻雀,說不定意外的受歡迎?」「蛤?」鯉伴你的腦子燒壞以至於什麼話都說不清楚了嗎?
「妳有很多很棒的朋友呢,雀。」連喬托都這樣……「才沒有,話說喬托你到底跑哪去了?」「欸?奴良前輩沒跟妳說嗎?」喬托訝異的問,看了鯉伴笑到快抽筋似的臉一眼後,輕輕的皺眉。
「我有點不安……但是沒問題,我只是去找個人,不會有事的。」喬托溫柔一笑,我又看到一抹上至八十超熟女下至三歲小蘿莉都能萌殺的爽朗溫柔笑容,彭哥列家族的歷代首領難道笑容都有這種魅力?……不,第二代除外,那根本不是爽朗而是恐怖。
「找誰?」「……白銀之王。」「什麼!」白銀之王?不是開玩笑?為什麼K會跟黑手黨的彭哥列扯上關係啊!
「妳知道他嗎?雀?」喬托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我只有聽過他的名字……」為了不讓他的思考往奇怪的方向發展,我趕緊說。
「這樣啊。」喬托看起來還是不太接受的樣子,是說這樣也太難問下去了吧?耳機的事我可是超在意的啊,K的真身是誰我也很有興趣的好嗎?
「喬托,那傢伙跟你應該沒什麼關聯吧?」鯉伴表情奇怪的問了句,嗯?難道有什麼隱情嗎?雖然我很想知道,可是總覺得那不是我該知道的。
「是沒錯……畢竟我跟他相差了兩百歲啊,再怎麼說要扯上關係比較難吧?我會想找他是因為現在的彭哥列,好像跟他有所往來。」現在?是指現任的第九代首領?
「喬托你看著小麻雀講啊,我又沒興趣。」「……雀聽到這種話題會無聊嗎?」喬托一臉想吐槽的表情看鯉伴,然後又收回複雜的眼神問我。欸,喬托你要吐槽就吐槽,我不阻止好嗎?是說鯉伴你仔細看看喬托那張臉就算扮成女人也不會有人說奇怪,難道說鯉伴是害羞?嗚、我有種想把晚餐吐出來的衝動。
「不會啊,因為我也很好奇。」「嗯,可是雀不會覺得黑手黨很可怕嗎?」「是很可怕沒錯。」聽到我乾脆的回答喬托反而驚訝,「咦?」「可是喬托你不可怕啊。」喬托眨了下眼睛,然後牽出一抹笑容,誰說這世上沒有天使?我眼前就有!雖然已經死很久了……我這樣講可能會被喬托的粉絲揍死,我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是說黑手黨什麼的自從家庭教師開始連載以來形象完全不恐怖了好嗎?
「那就好,我還擔心我會被妳討厭了。」已經來不及了……呃、不是啦!如果你偶爾來那就算了,但是你又常常在我家晃,雖然我沒有權力管你,但還是會希望你跟我說一下目的地,因為我討厭什麼都不知道的被蒙在鼓裡。
「那白銀之王……」「他是幫助我朋友的祖先的孩子,他的祖先和我以及另一個朋友有點關係。」……另一個朋友指的應該是西蒙家族的初代吧?
「另一個朋友是?」「也是黑手黨,他叫科札特,是西蒙家族的初代首領。」果然,不過西蒙篇的故事還要好久,我現在知道應該也沒什麼意義,但我還是很好奇啊……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翻出喬托以前不堪回首的往事和情史、啊,不對,是彭哥列與西蒙的辛酸血淚史。
「那他應該也是很溫柔的人吧?個性跟喬托很像嗎?」「他的確待人和善,人緣好,但是要說我跟他像……我倒覺得他比較像雀喔。」欸?喬托,你知道你現在是在用最骯髒的詞在汙辱你的好朋友嗎?……太過貶低自己總覺得好可悲啊……
「是溫柔的部分,還是有時很無情的部分呢?」「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像這樣?」「不一樣啦……」我又不是對每個人都很好,像鯉伴、黃瀨這種臉皮厚到連機關槍都不見得能轟出洞的水泥製臉皮我才會毫不猶豫開啟毒舌。
你問青峰?他是蠢蛋不算在人類裡。
「對了,喬托你有找到白銀之王嗎?」聽到我這麼問,喬托搖了搖頭,露出一副血汗錢被偷走的表情……為什麼我只想的到這種形容詞啊?不會直接說哭喪著臉就好了嗎?
「我到處找遍了,但是或許是因為太久了,完全找不到,就算循著靈魂軌跡去找,也很模糊。」喬托露出無奈的笑容,他放棄找了嗎?總覺得問下去不太好,但澎發的好奇心讓我快悶死了。
「靈魂軌跡是什麼?」「類似人類活著的痕跡。」鯉伴開口,成功把我的視線轉移到他身上,他滿意似的笑著點頭,在半空中翹起二郎腿。
「人類死後,會分成三個部份,一是肉體、二是靈魂、三則是精神,肉體在現世埋葬,作為還未死去之人對死去之人寄託思念的物體,而靈魂則是會被帶到地獄審判,看是要讓他下地獄受苦還是到屍魂界。」從鯉伴嘴裡講出「屍魂界」三個字聽起來超奇怪的……但是沒辦法,我還是得把之前看動漫所記憶的每個世界觀搞清楚,不然掛掉之後到哪裡去都不曉得。
「而精神……則是轉生,小麻雀應該有聽過一種說法是地獄會讓在那裡受刑罰的人保留所有痛苦的感覺,天堂則反之,所謂的精神,即是思考、感覺這類抽象的東西。」……那我以後如果下地獄有機會看到圓滾滾又超可愛的閻魔大王嗎?我想我還是別問好了,免得以後掛掉被送到的地方是撒旦那裡就好笑了。
是說我幹嘛一直詛咒自己下地獄,我有病啊我。
「靈魂軌跡,就是一句話:『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凡住過必留下樓梯、凡吃過必留下渣渣、凡殺過必留下血跡……其他還有很多你們自己想。
「就類似筆畫過紙張的痕跡?」我盡量用最簡單的方式來思考,才不會腦袋打結,「沒錯,不過這種痕跡久了,就會消失,即便會殘存,也沒辦法找到絕對正確的方向,小麻雀每天從家裡走到學校,那麼痕跡就會在,可是一天中有那麼多人走過那裡,等到哪天妳不走那條路的時候,新的痕跡便會蓋過舊的。」喔喔,這樣說明簡單明瞭啊。
「那妖怪呢?」「妖怪嘛……也是會有,妖怪是在人類死後,精神先離開,靈魂慢慢減少然後再回到身體裡,要不然就是直接脫離肉體,靈魂化為妖怪的也有。」鯉伴非常盡責的當起我這個笨蛋的妖怪講師,把話說得簡單易懂。
「那附喪神呢?」「想不到小麻雀會知道附喪神呢,這倒是很出乎我意料。」出乎意料是什麼意思啊喂,我好歹也是有看過妖怪系列動畫長大的好嗎?
「長久使用的物品不一定會有附喪神,但附喪神一定只會存在於老舊的東西上,正因為老舊,才會有靈魂,它們是吸收使用它們的人的靈魂能量,長久下來便形成附喪神。」鯉伴頓了下,他嘴巴終於酸了?不過看來他只是犯菸癮,拿出煙管吸了一口。
「不過說是吸取靈魂能量,也不至於死人就是了,只是使用者會有些許疲勞,不過現在附喪神越來越少了呢……是因為什麼呢?以前明明還很多的。」……那是因為現代人,尤其是我們這種都市小孩都超級奢侈的啊,只要能換新就換新,而且又不是每樣物品都能用到完全壞掉,也難怪附喪神越來越少。
「要大概幾年,物品上才會有附喪神啊?」「那要看使用頻率多寡,如果說一個鍋子,每天用,都不換的話,大概幾十年,更久的就要到傳家之寶那種地步了。」……他的表情看起來似笑非笑,讓我很懷疑這句話的可信度。
「真的假的?」「後面是假的。」「渾蛋!」果然,這傢伙超級無敵惹人厭。
「喬托,你那個朋友找得到嗎?」「嗯?」大概沒想到我的話題一轉又回到他身上,喬托沉思了一下,「我居然現在才想到這個方法……」喬托你這個黑手黨首領是當假的啊……明明就是我說的辦法才不是你想到的呢……
「我會先試著找找看科札特的後代,相似的靈魂軌跡應該能找到。」「嗯,如果能找到的話,說不定也能找到白銀之王?」「那就要看運氣了。」喬托跟我相視而笑,聊夠了,我也該去收拾一下了,畢竟今天才剛撞到頭,火黑還跑來亂……
嘛,我應該只能繼續這樣下去了吧?
今天運動會剛開始,就是我們的主場,趣味競賽,而且連著兩場。
每班派出十個人,第一場趣味競賽是名稱很有抄襲嫌疑的「請和我背對背擁抱」,兩人一組背對背手勾手走到折返點再回來,順便一提,趣味競賽基本上是一年級才能參加的比賽,所以我們班會上場。
除了幾個運動細胞好到注定比賽都會上場的,也加了一個我,不過因為我昨天撞到頭,他們很擔心我變成趴帶走到別班的折返點還打算讓候補替我上場,在我一句:「我才不需要你們這些笨蛋擔心!」銀桑只是拍拍我的頭,最後還是同意讓我下場比賽,為什麼要搞得好像我是重度殘障還硬要下場比賽鬧彆扭的小孩啊喂,就算我撞到頭也不代表我腦袋被撞掉了好嗎?
順帶一提,我是第一棒,搭檔是黑子!是說我最近跟黑子感情越來越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討厭黑子喔,只是覺得有點不太現實。
……比賽結束之後,雖然大家看起來並沒有很在意,但還是稍微有些遺憾,因為我們輸給C班啊……接著是簡單版的障礙賽跑,也是趣味競賽,每班十人,就是跑然後跳過跳箱折返再跳一次,這個我就沒有參加,不過我們班在這個項目拿到第二名,我覺得這個名次已經很好了但是……他們不這麼想啊。
「B班那些傢伙是打了興奮劑嗎?」沒錯,B班的運動神經也是出類拔萃,誰叫他們有精力旺盛的笨蛋啊,是說我們班也沒資格這麼說,人家打興奮劑你們也有打生長激素剛剛好而已。
「原來青峰也知道有興奮劑這種東西。」「班長,我現在火氣正大,妳想挨揍嗎?」「威脅女生是不對的,青峰君。」「好痛!」真不愧是黑子的必殺正義手刀!
「C班也很恐怖啊,尤其是……那個長得兇神惡煞的女人。」說實在的,我原本以為C班是個很和平的班級,但是看來這個想法我要收回了,因為C班根本就是巨人驅逐班啊,雖然這世界沒有巨人啦……我想到這裡還看了紫原一眼,不!沒有巨人啊!
「欸,雖然講這話有點慢了啦……」紀田湊了過來,看了一會其他一年級的班級帳篷後嘆口氣道:「為什麼其他班的女生有那麼多……不公平啦!我想要搭訕啊!」「紀田君,B班一個女生都沒有喔。」咦?對欸,突然意識到帝人說的話,我才仔細的看過B班的位置。
真的一個女的都沒有?是說B班根本就是家教反派還有魔導加上各種後宮主的班級,後宮主欸!怎麼會沒半個女的……
「可是我記得B班有個叫鈴科的女生啊……」鈴科……是鈴科百合子嗎!那根本不是女的啊喂!欸都,沒看過魔法禁書目錄或者超科學電磁砲小說的人可能不知道,鈴科百合子是一方通行謠傳的真名,雖然他常常穿得很帥很高級,但是在學校是穿女生制服用女生身分上學的……當然,每次我在學校見到他的時候他都不是穿女生制服就是了。
「小紀田,那個名字的主人不是女生喔。」「欸!」……所以說名字不能亂取,不然會害人誤解很大啊……紀田現在的表情是不爽中參雜著混亂,不爽應該是因為被臨也糾正,混亂應該是因為他很少聽過如此女性化的名字真面目卻是男生的吧?
「小班長,會想要交同性的好朋友?」「蛤?……再說吧。」我對臨也的問題隨便敷衍回答,我也不是不想要,只是在我身旁會被我的雖運給拖下水啊……當然除了蟑螂殼非常堅硬的怪物,很難死的了的人種。
「躲避球決賽要開始了喔。」「對了,黑子你昨天沒跟我說躲避球的賽況呢,我們班輸得很慘嗎?」「不……」黑子慢慢的搖頭,然後目光看向場上。
「靠神威同學跟高杉同學宰殺了一至三年級的眾多班級……」我懂了,那兩個人基本上配合無敵啊,雖然兩個人都是瞄準對方打,球殺氣騰騰也沒人敢接,我們班的人又特別勇猛,打過來的球都是接,很少出局的,然後又把球丟給神威或高杉讓他們狂刷。
「……這比大屠殺還要慘烈……」「是啊,昨天更壯觀呢。」我想也是,今天比決賽的只有四個班級,可想而知昨天的戰況有多激烈。
你知道這種感覺就像在看小朋友徒手捏死螞蟻還以此為樂一樣,總之這個畫面很壯觀,沒辦法用言語簡單說明。
「我們班雖然默契很差,可是對這種殺氣騰騰的比賽就很拿手呢。」我無奈的說道,光是在場外看就覺得好恐怖,神威臉上的笑容根本就是惡魔的微笑啊!
「不……今天大家比之前還要拼。」「我看不出來。」「那就現在看著吧,大家都很努力。」……嗯,我會的。
我們班居然真的拿到躲避球比賽的第一名,雖然大多是靠神威跟高杉,不過大家還是很高興,總覺得越來越有班級的感覺了……果然運動會什麼的是讓人團結的!
接下來的比賽都和我無關,像障礙賽跑啦、男子一千六啦、吃麵包比賽決賽,我相信紫原一定能把第一名抱回來所以沒問題!至於其他的我就不是那麼有興趣了……
「我們班障礙賽跑的選手是誰啊?」聽到我這麼問,黑子看了我一眼,又把視線轉回書上:「平和島君。」那我們班障礙賽跑也穩拿第一啦……除非真的有人可以跑得快又像猴子那樣靈活。
「也就是說,我們班有單細胞生物助陣一定能拿障礙賽跑冠軍,小班長不用擔心啦。」……我倒不是擔心靜雄,我是擔心其他人。
「折原君,你好吵。」「小哲也好過份啊──就算我弄哭過小班長,她也原諒我了啊,為此討厭我未免太過份了,對吧?」臨也就算你問我我也不會回答你「嗯是啊」的好嗎?黑子平常只會對黃瀨這樣,原來厚臉皮的人都能讓黑子展現出如此平淡的態度嗎?
「折原君,你的話聽起來根本沒有反省。」臨也要是會反省就不是臨也了黑子同學,他是個多煩的人,我相信每天跟他相處的人是心有戚戚焉。
「唉呀?黑子同學你生氣了嗎?就算生氣也是面無表情,完全不恐怖喔。」「折原君……」「好了啦!折原你閉嘴,黑子也不要一直找架吵。」我受不了了,伸手制止兩個人的戰火,比起那種大聲嗆聲拿傢伙的幹架,我覺得要對付這種只用嘴巴打架的戰火比較累。
黑子鬆開微微皺起的眉,眼睛直直的盯著我。幹嘛?你在演恐怖片嗎?還是我後面有什麼東西,不要那樣看我啊黑子!
「那個,黑子?」「雀不生氣嗎?折原君一句道歉的話都沒說。」黑子……我伸手揉了一下黑子的頭,頭髮好軟喔……不對不對,那不是重點!
「氣有什麼用,又不是我生氣折原就不會再犯,早就氣消了,揍他一拳就不氣了啦!」「……嗯。」黑子轉頭,變成盯著臨也,欸欸欸這樣也太恐怖了吧?黑子你這樣是作弊啊喂,沒有這樣逼別人就範的啦!
「好好好,對不起啦──小班長。」你說就說不要翹二郎腿語氣還這麼嫌棄好嗎?不過好稀奇,臨也居然道歉了,看樣子就連臨也都不是黑子的固執的對手。
「這種敷衍的道歉我才不想要……」「果然!」什麼果然啊你這傢伙……早就猜到我會這樣回答的話就不要道歉啊渾蛋臨也,那種道歉一點意義都沒有嘛……
「中午,一起吃午餐吧?」黑子難得開口約我,讓我嚇了一跳。也是,上午的比賽結束後午餐我原本是想隨便吃吃的,反正就算跟黑子一起也不會有太大的差別吧?而且運動會的話中午不用去廣播,應該沒問題。
「好喔,黑子。」我淺笑著答應,總覺得好久沒跟別人一起吃頓正常的午餐了。
「冒昧問一下,小班長跟黑子同學特別要好的原因是?」臨也的聲音硬生生的打壞我好不容易恢復的心情,你可以不要在這種時候問我嗎?
「他比你正常。」我隨便回答,已經不想認真應付臨也了,對他認真根本是白費力氣啊,誰叫他最厲害的就是講歪理。
「這句話有點過份啊小班長,話說用正不正常來形容一個人好像有點過於奇怪,因為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嘛,不過就是因為這樣人類才會這麼有趣,讓我欲罷不能想要活久一點的……」「『折原同學,請閉嘴。』」我跟黑子君在這時候的微妙默契似乎像是心電感應般越來越奇妙了,嗯,不過僅限於特定對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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