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的從床上起來,悠悠晃晃的走到書桌旁邊照慣例瞄一下時間,這一瞄把我給嚇死了,離上學時間只剩下十分鐘!我精神立刻來了,用光速梳洗換衣服,急急忙忙的在剩下的三分鐘抄起早餐的袋子就往學校衝。
以前我就說過,每當我想要盡力去完成一件事的時候,總會有事情來阻攔我,我明明離校門口只剩下不到一公尺的距離,誰知道天外突然飛來一顆棒球直擊腦門把我給打趴在地,「噗喔!」我身子一傾,接著就很戲劇性的倒下來。
就算頭暈腦脹也要用爬的進教室!我努力伸直手,就在我差一點就要超過校門的那條線……「噹噹噹噹──噹噹噹噹──」不要啊啊啊啊啊!
接著我就看到一雙黑得發亮的皮鞋出現在我眼前,我抬頭,看著來者,而他也看著我,就這樣天雷勾動地火夠了這梗是要玩幾次才爽啊?
「……雲、雲雀學長……」我冒著冷汗看向他外套中閃閃發亮的拐子,想不到預料中的疼痛一直沒有出現,現在已經過了大概幾分鐘吧,我的神經繃得隨時都要斷了。
「遲到。」他一開口,我的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下,連忙就著仆街的的姿勢慢慢起來變成Orz的樣子。
「加上服裝不整。」「我哪裡服裝……啊!」我整個人被雲雀像是拎小貓一樣抓起後領,我怪叫一聲,順著他的視線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蠢了,剛才太急結果鞋子穿錯了!更糗的是我被往上提的時候衣服也往上移動,露出了我裙子裡面穿的安全褲的邊邊,雲雀的視線就是盯著那裡看的。
「學長,我只有鞋子穿錯不需要這麼……」「閉嘴。明天再犯直接咬殺。」……我穿安全褲錯了嗎!穿件安全褲也要被說服裝不整?哪有這種事啊!雖然我心中百感交集,一瞬間還以為雲雀是個變態什麼的,但我還是先回到班上比較重要……
雲雀眼神一掃,想趁著我被攔下來偷跑進去的學生被逮個正著,而且那傢伙居然長的還很眼熟!
「咬殺!」「哇喔啊!」……親眼看到雲雀用拐子揍人,我現在才知道平常他對我到底是多手下留情,那傢伙馬上昏死過去,証明了阿綱比他耐打。
「快進教室。」看我還愣著不動,雲雀用能凍死人的嗓音說這句話,皮鞋還踩在那個人的頭上……不是我不救你,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幫你,對不起!山崎!我默默在心裡做個雙手合十的姿勢。
不要懷疑,那傢伙就是山崎退,和新八一樣是銀魂裡屬於無存在感角色的成員,就算他名字叫做退,在遲到的時候也不能退,不然就是被揍還要被記個故意缺席。
「一大早就這麼雖……」我踏著蹣跚的步伐往教室前進,突中剛好遇到銀桑,因為遲到被他彈了下額頭。
我額頭上的痕跡都還沒消,走在銀桑前面進教室的我,只聽到一聲破風的聲音跟白色的物體,「啪!」我的視線突然全黑,然後下一秒,我就聽到黃瀨用顫抖的聲音叫我:「小、小雀……」
臉上的東西掉到地板上,我伸手抹掉臉上黏膩香甜到讓人想吐的奶油,然後輕輕勾起一抹笑容。
「誰、砸、的?」
「『對不起!』」響徹雲霄又極有默契的道歉聲,是我今天平凡日常的開場。
「呃、你們這些臭小鬼要惡作劇也先看清楚來者何人啊,銀桑我差點被你們嚇到心臟病啊!」銀桑,你這句話講出來超級沒有說服力,早知道我就讓你先進來也用不著這麼狼狽了,更何況我跟銀桑全身都是奶油哪個比較引人犯罪連比都不用比怎麼會砸到我身上來啊!你們爸媽沒教過你們不要浪費食物不要玩食物嘛!你浪費食物好歹你有把那當食物看,可是你玩食物就代表你根本把食物當玩具嘛!
我無言的站著,也不曉得他們在發什麼神經,紀田替我把東西拿到位置上放好,黃瀨戰戰兢兢的活像我會吃了他一樣的邊發抖邊幫我擦臉上的奶油,我有這麼恐怖嗎?我自認和藹可親啊!不要這麼怕我嘛!你們把蛋糕砸在我臉上,我頂多在你們午餐偷放瀉藥就算報復完畢了幹嘛這麼緊張?我又不會把你們五花大綁抓去賣。
「我們怎麼會知道走進來的是小雀……真的很對不起。」黃瀨說的極其無辜,只差沒跪下來搞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爛招來讓我原諒了,他從剛剛到現在至少跟我說了二十次對不起,絕對可以打破三分鐘內最多次說對不起的金氏紀錄。
被抹奶油不稀奇,被砸蛋糕也還好,但我是第一次被完整的大蛋糕整個砸到臉說真的這種經驗求也求不得,但是再怎麼樣我也不想有這種經歷啊!刻意的也罷,重點是搞錯人!這根本就是想氣氣不得,超複雜糾結的感覺啊……
「夠了,剩下的我自己來。」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碰到了,我不自在的偏過頭,抽幾張衛生紙擦乾淨剩下的奶油,但是不只是臉,連衣服都沾到了,我看這件襯衫回去被媽看到肯定又要被唸一番。
「誰有其他衣服可以借小班長的?考試前要弄好啊。」還沒考試就這樣……話說回來不會有人真的隨身攜帶一件白襯衫在身上吧?那種機率太低了,而且我們班跟別班不同,女生只有我,不會有人肯借的。
「坂田老師,讓雀穿運動外套可以嗎?」不會吧!有人要借我!雖然不是襯衫……但是有就好,我可不想只穿一件內衣考試啊,那樣也太奇耙了,說不準又會為這奇怪學校寫下傳說勒。
「副班長,你要借嗎?」「嗯,我不介意,而且雀這樣,汙漬會很難洗的。」赤司,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嗚嗚……要我這三年都為你做牛做馬我也願意啊!我看錯你了赤司大爺!你是個非常好心的主啊!
「謝謝……」我接過淺笑著的赤司手上的運動外套,他用手勾了一下我的頭髮,指尖隨及沾到一點白白的東西,我不訝異啦,畢竟蛋糕是直接砸過來,頭髮會弄到無可避免……
「那麼,黑子同學陪小班長去清乾淨,其他人由副班長管秩序,至於你們這兩個主謀的跟我到導師室去!」銀桑下達指令後,一手捏著黃瀨的臉頰,一手拉著紀田的耳朵,面無表情的把他們拖著走。
「好噁心……」奶油因為我的體溫漸漸的不冰了,但黏膩的感覺還是很噁,我超級討厭被抹奶油,真的很討厭,所以被這麼大陣仗的砸還是第一次。
我解開襯衫的扣子,好在我們學校的廁所有更衣間,我把襯衫掛上去,用黑子借給我的手帕把身體擦了一下,因為我沒有帶手帕的習慣啊……我會洗乾淨還給黑子的,而且不拜託老媽,是自己親手搓乾淨!
皮膚直接摩擦外套布料的感覺很奇怪,總而言之就是渾身不對勁,我弄好之後就把襯衫沾到奶油的地方清水洗掉,也順便把黑子的手帕稍微搓了下。
「真是的……」「對不起,沒來的及阻止。」「……算了吧。」好不容易弄乾淨,是說黑子你代替他們道什麼歉啊?又不是你的錯……
「嗚哇!」突然感覺背被人用手摸了一下,我下意識的抖了下,只差沒跳起來,「幹嘛啊?」我的旁邊只有黑子一個人,總不可能還有另一個傢伙在旁邊又無存在感吧?
「……我什麼都沒做喔。」「咦!」「開玩笑的。」不要用這種平淡的語氣開這種令人發寒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我抽了抽眼角,突然覺得黑子是溫柔的人什麼的這句話基本上已經快不可信了,說到底,黑子就是個有點面癱的平凡人。
說到這裡,我一定要說黑子真的是那種你看不出在想什麼的人,就像剛才,玩笑都不好笑了,而且更令人火大的是他有的時候會耍我,每每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被他牽著鼻子走了地球的一半。
「頭髮上沒有了吧?」「沒有了。」大致上好像沒有地方殘留奶油了,我跟黑子就這麼回到教室。
上午的考試很平靜,雖然之前銀桑有問我要不乾脆回家換件衣服再來,但是會衝到考試時間,我就沒打算回去,拜託,考試開始誰也不准進來出去,沒考到就是補考,補考的分數還會打折,有把握的會嘔,沒把握的原本猜到及格一打折下去都不及格了更嘔。
中午我才發現我沒帶便當,剛好前幾天整理錢包所以也沒多少零頭,坐在位子發呆結果帝人跑來問我怎麼不吃午餐,好樣的,這樣也能被請,對,他請我吃午餐,還說不吃午餐的話下午腦子會轉不過來,你自己的成績都要擔心了還關心別人你也太善良了吧?
當下聽到他要請,我感動的差點當場跪下謝大爺啊!讓我覺得我有天就算死,也絕不會是餓死,有這些錢多的傢伙們至少不會餓死,但很有可能會過勞死……
下午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畢竟是考試,那些瑣碎的細節就不提了。
一考完最後的考試,有幾個人一打鐘就不由得歡呼起來,學生最高興就是這刻,我頓時也覺得有一段時間能好好理理腦袋那些事了。
回家路上,為了慶祝考試結束,黃瀨說要請我吃冰,也問了土方跟阿綱,但是土方不是吃人軟飯的傢伙而且還有巡邏工作就不去了,至於阿綱想早早回家打電動,因為跟黃瀨沒有熟到請客的程度所以就沒答應。
「小雀!」聽到黃瀨的聲音,我咬著已經被我吃得精光的冰棒棍子看著他。
「嗯?」「下次考試也請多關照。」「想得美。」「為什麼!」我才沒那個美國時間來陪你這個半調子,這話要是說出口不曉得他又要嚷嚷多久。
黃瀨是個讀書普通,但動腦很快的傢伙,就是因為這樣才討厭,不過他卻是我可以不假思索談話的對象,一來是他容易交談一來是他沒什麼心機,我是指對我其他人不知道。
雖然影子籃球員的故事相比其他的要單純多了,實際身處在其中,也能感覺到那種很不舒服的疙瘩,現在是他們都還沒熟,等到以後有事件引出什麼事端,我想我以後大概也會很痛苦。
「小雀都跟小紫原聊什麼啊?看妳們感情最近變好了。」我想想……「大多是甜點店、新出的零食口味之類的。」你問這個做什麼?看我的表情,黃瀨知道我的疑惑,但也不打算回答我。
我跟紫原不就相處模式那樣固定嘛……他坑我,我想坑他還反被占便宜,那傢伙根本是狗鼻子,我一帶什麼糖果餅乾,踏進教室還不到半步他就在我的座位那裡要跟我討了。
「……有時候,我覺得小雀妳好遙遠。」「怎麼說?」我斜眼看向黃瀨被夕陽染的朦朧的側臉,不曉得為什麼看起來有一絲悲涼,但他卻馬上掛起平常的笑容,讓我以為剛才根本是錯覺。
「總覺得,小雀好像隔著牆壁在看我們,就好像演戲的人拉著觀眾上台表演,而小雀是那個觀眾。」黃瀨伸手碰了我的臉頰,用指尖戳了幾下後,又慢慢的縮回去。怎麼有這麼多人都喜歡戳我啊?
「就算碰的到,也覺得很違和。」他咬了一口冰,略帶歉意的說:「這種說法好像有點奇怪?」我沒辦法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
他是對的,我就是個突兀,就像白板上的黑點,或者是秩序中的混亂,一個與眾不同,看似融入其中,其實卻很顯眼的一個人。
當我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接近這世界的時候,身邊的人卻會告訴說他們覺得我不一樣,可當我開始有意識的和他們拉開距離,他們反而會來拉我,那到底是想要我怎樣?
這個問題,我暫時不去想答案,因為我又發現,其實我就是這樣亂想才會有這麼多問題讓自己煩惱到每天都在想。
我把書包甩到一旁,往電腦桌前的椅子窩了上去,然後再次翻開那本校史,但我這次不是慢慢一頁一頁看,我是直接翻到後面,也就是喬托說過的手寫紀錄那裡。
我看看……紀錄者,梅比斯‧法里利翁,成績優秀,腦袋聰穎過人,學校社團妖精尾巴的創始者之一。創立此社的目的,是為了讓有天份的孩子能夠更加進步而不被迫害,基於狩獵魔女與法師等行動,魔法被列為危險,且違反人道的不自然力量。
雖然當時已經有隱密的法令能夠培養魔法人才,但表面上卻還是維持著獵捕行動,使得魔法一度斷絕,經過魔法評議院的整合後,終於整修到一個整體,撇除因瑟雷夫而走入黑魔法的魔導士之外,其他魔導士都隸屬於菲歐烈,底下另分不同的魔導士組織。
目前擁有悠久歷史的魔導士公會,本校的妖精尾巴、青色天馬、蛇姬之麟,以及較新時代崛起的公會,劍咬之虎、人魚腳跟等等……
為什麼會出現瑟雷夫的名字?雖然我早就想到會有這種可能了,但還是免不了驚訝,有沒有可能瑟雷夫的年紀其實也很大了?該不會他就算我穿越也還是個老不死吧?
我甚至不願意去想真正的原因是什麼,當時遇見他的樣子,是全身上下都是血的慘樣,這跟他的能力搭不起來,最少會有屍體,不可能會那樣……難不成,他用什麼東西在他們體內爆炸讓他們變肉醬?那也不對啊,瑟雷夫不是個嗜血的人,而且那樣太過招搖了,這種事一定不常發生,不然這所學校哪還有人敢來讀?說不定只是重傷沒死成。
我的腦袋還在努力思考,不知道從哪裡傳來奇怪的雜音,滋滋聲聽了讓人厭煩,我看了下喇叭,不是啊,聲音好像是從櫃子傳出來的……
起身之後,我開始翻找塞得滿滿的書櫃,書櫃都被我當儲物櫃了真是……好不容易終於挖出了好久不見的盒子,其實也才一個多月而已啦……
好久不見的黑色耳機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我不敢整個戴上,只好用手壓在一邊貼在耳上。
「時間快到了。」
平靜的聲音傳來,後來歸于寧靜,時間快到了?什麼意思?我的腦袋還是沒辦法俐落的思考。
然後我又發現了一件事,這個聲音跟之前那個不知道是想救我還是害我的聲音完全不一樣,太平了,簡直就像是機器發出來的聲音,讓人發寒……
欸欸欸,這不對吧?這不是搞笑喜劇嗎?為什麼越來越像恐怖懸疑推理了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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