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早上,夜詠在家坐立難安。
她怕電話響起,來電的是父親的疑惑;她又希望電話響起,來電的是諾華的慰問。
秒針每動一步她的心就抽一下,既開心父親還沒打電話來,又埋怨諾華不撥空打來商量對策。
她想出門逃避這孤軍奮戰的感覺,卻又怕一開門就看到父親的身影。
她到底該怎麼解釋和諾華之間的關係呢?
絕不可能明著說兩人只是互相撫慰對方空虛的伴侶,沒有愛,只有……。
唉不說也罷,該想的是要說些什麼。
說兩人是情侶?
不行,父親太喜歡他了。
此話一出,怕兩人強逼著拜堂入洞房。
呃,洞房已經入了,她比較怕得是拜堂。
不管了。她看向時鐘,一點半。
抄起了包包,她不想再枯等著諾華的來電。到了馬路攔下台計程車,她決定找諾華討論不再當縮頭烏龜。
*
才到診所夜詠就後悔了。
諾華已外出吃午餐,護士們雖然很客氣地請她在診療室裡等待,但是卻在轉身後說著八卦雜誌的內容。
很難受,她整個胃都絞在一塊,受人非議的感覺讓她想吐。
她翻翻諾華的抽屜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才拉開,映入眼簾的就是令她一早坐立難安的五個大字:真相是什麼?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夜詠冷笑,他比自己鎮定多了。
也不曉得為什麼,在知道諾華沒在狀況外後,她的心不再那麼焦躁不安。
再度扯唇,秒針的滴答聲再也撩撥不了她原本難安的心。
諾華踏進診療室時,約莫兩點半,有午覺習慣的夜詠早已在長沙發上熟睡。
他笑了笑,很溫柔、很寵溺。
闔上門,讓門外好奇的眼神進不來,諾華才走向小櫥櫃拿出自己的風衣,輕柔地覆上夜詠,怕她著涼。
然後他看到了落在她身旁的八卦雜誌,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怕吵醒她。
把雜誌隨意擺到桌上,他為自己斟了杯紅酒。
不多,50cc,一天的份量、引人心癢想再多取,恰似臥在椅上的佳人。
他斜睨著那本雜誌,一如早晨從書報夾把雜誌拿進診療室一般。
「冷門時段又怎樣?」他輕啐,怕吵醒了夜詠。
在醫學院裡縱使面對解剖大體心跳也不怕的諾華,一遇上夜詠就什麼都怕了。
怕?
欸,這紅酒怎麼變了調,太過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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