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個觀因緣的網站,有位網友希望我針對她為文提到仙女下凡度假於世,提出我個人的看法,我根據創巴仁波切在「自由的迷失」一書裡所提出的六道輪迴,進行了個人觀點的演繹,而後,網友針對藏傳佛教的活佛轉世與金碧輝煌宮殿,甚至是法王活佛為何無法解就西藏人民於危困,提出諸多質疑。
我本身不是密宗的信徒,更未皈依任何上師,實不宜提出任何的解釋,我只是大量閱讀各類的宗教典籍,希企對於生命的實相有不同面向的觀察,尤其能透過先覺者的角度,的確會讓我有震撼的感覺,至於這些思想者的背景資料,與他們自身擁護關於物質世界的觀點,就不是我所關心的。畢竟每一個人身 都有依存於世的某一點,就像是維繫氫氣球的那根絲線,若斷了, 哪氣球也飛走了。我毋寧相信 世人眼中這些思想者於世的諸多令人不解的行為,或者我們評議的毀犯,不過是避免自己離世的某種手段吧,否者有哪個証得空性者,願意長久住世呢?
於此,我願意在一段時間的靜默之後,提出個人的某個面向觀察,我無意冒犯任何人的宗教情感,更不願牴觸任何一種相信的情懷,我只能虛心祈願,若我的演繹有值得深化思索,或讓讀者有善思維的種子示現,這都是歸功於上師的慈悲引領與大德的法佈施,也願將此功德向給如母的眾生;若設有失之偏差與迷障,或陷讀者於解讀的知障,我將承擔這一切的業力果報,因為這都是我個人修行上的謬誤與錯失,我願意更精進修行來彌補過失。
【菩薩畏因,眾生畏果】
網友提到,為何那麼多的活佛轉世,都無法拯救西藏人民免於政治與生活困境?
我認為,所有的思想都不是為了服務美好物質生活的工具性目的,甚至宗教也不能保全一個國泰民安與風調雨順,因為世界是成住壞空,眾生也時刻生住異滅,每個鉅視外顯的物理現象,甚至是微觀的個人細微心識作用,都在相續之中,因緣和合而變異。原始佛教提到的三法印:無常、苦、無我,即提出對應的解脫之道,無常可由「無相」解脫,苦從「無作」解脫,而無我則由「空」解脫,這是個人解脫的法門,實不能怪罪任何的先聖大德沒有慈悲法教引領。
只是,有人會質疑,西藏既然有如此神聖的法教傳承,為何人民仍無法免於政治傾軋與物質、精神生活的困頓?西藏為何至今仍是個非自主獨立的國家?這裡有許多辯證上的弔詭,須要從業力果報,以及信仰的終極價值等面向來探討。
一說波斯匿王向迦毗羅衛國釋迦族求婚,釋迦族根據當時嚴格的種性制度,認為波斯匿王出於低賤種姓,不配與釋迦族通婚,但礙於軍力又不敢得罪他,於是採取兩全其美的辦法,讓婢女冒充釋迦族下嫁。波斯匿王的兒子琉璃王後來罷黜父亡,自立為帝,再加上惡臣名為耶利的進讒言,認為自己是釋迦族婢女所出生,感到奇恥大辱,琉璃王揚言非要滅掉迦毗羅衛國不可。
當琉璃王向迦毗羅衛進軍的時候,消息傳到釋迦沙門集團,佛陀以大無畏的精神,出現在琉璃王進軍的大路上。琉璃王看到佛陀坐在路旁一株沒有枝葉蔭蔽的舍夷樹下時,雖有所不甘但仍向前頂禮問訊:「世尊為何獨坐在此枯樹之下?」佛陀回答說:「祖國是一個人的庇蔭,你現在要消滅我的國族,我不是即將變成沒有蔭蔽的人,正如同我在驕陽底下的曝曬了。」琉璃王聽出佛陀的絃外之音,心有所感動,立即還軍。
第二、三次進軍,再次被佛陀勸阻。琉璃王決定第四次進軍時,下令嚴密封鎖軍事進攻的訊息,迅雷不及掩耳地滅掉了迦毗羅衛國,並且血洗屠殺了釋迦族三億人口。
其實,第四次軍事行動時,佛陀心中悲痛哀戚,頭痛多日,知道這是迦毘羅衛國人民共業的果報成熟,雖然目犍連尊者欲利用神通:一是將人民安置於虛空中,二是安置在大海中,三是移至兩座鐵圍山之間,四是安置到他方大國中,來保護佛陀的親族,但被佛陀阻攔並為其開示說法:「眾生的生、老、病、死、罪、福和因緣,是終究無法逃脫,即便運用神通亦然。」即便如此,目犍連尊者還是不忍迦毘羅衛國的子民受到迫害,運用神通力將精英放至缽內,舉至虛空當中,希望能幫助他們躲過此難。
但戰爭結束後,目犍連尊者前往精舍,告知佛陀自己運用神通的努力,但尊者以神通力將缽取下,發現裡面的人全已死亡,不勝悲泣。
於是,佛陀慈悲地開示目犍連尊者,話說久遠以前,一個小村落有個大池塘,村裡人決定將池中的魚趕盡殺絕,全村不分男女老幼都聚集於此捕捉。當中有一個純良的小孩,縱使不時魚肉,但見到活蹦亂跳的魚兒,還是不免淘氣地拿著棒子朝最大的那條魚頭上敲了三下。那隻大魚就是後來的琉璃王,殲滅氏家族的軍隊就是那魚群,至於嗜殺啖魚的村人就是現在的釋迦族,頑皮的孩子即為佛陀前世,因敲魚頭的果報而頭痛三天。」開示完這段業力果報,慈悲說偈:「非空非海中,非隱山石間,莫能於此處,避免宿惡殃。眾生有苦惱,不得免老死,唯有仁智者,不念人非惡。」
慈悲如世尊,終不能力挽國族覆滅的厄運,我們豈能怪罪西藏的法王,無法解救西藏生靈於荼苦之中?
再言,達喇喇嗎也曾論及西藏為何遭逢赤化血洗的厄運,除了是無法開脫的業力果報之外,他更從罪罰超拔出來,感恩所有在苦難之中犧牲的先知大德與西藏人民,讓藏傳佛教在遭政治鎮壓的出走中,得以將寶貴的教法傳至世界各國,讓更多的黎民眾生同霑法喜。於是,思及至此,我們於今能領受密教的法語甘露,更該至心頂禮那些犧牲的所有西藏人民。
甚至,在毛澤東過世時,達賴喇嗎還特別悲心地為他進行祈福儀式,為著一切逆緣的因緣示現,以及而後的法水弘揚五大洲。
至於,歐美生活的富饒與安逸,我們不可窄化地推究他們有偉大的宗教思想家,這不過是西方沙文主義的物質墮落與霸權思想。誰能斷言 西藏人民向晚的一抹微笑,不是所謂的至福呢?所謂幸福 都僅是個人主觀的認定,你若無法進入那份安詳,就無法理解他人的幸福,所以關於西藏輪迴數世的思想家 與西藏目前的物質處境,是無法等而觀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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