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一個事件:
一個妻子,在生活事件挫折中,覺得心中充滿憤怒與怨恨,
她有個聲音,想要刺死她的丈夫,
丈夫讓他用手握拳,緊抵他的胸口,
象徵性地完成這個衝動。
同時,在過程裡,這丈夫,唱著om namah shivaya陪著她,
於是,這憤怒,這怨恨,逐漸消失,
她開始哀傷的哭泣,一直落淚。 丈夫的om namah shivaya繼續唱著。
慢慢地,妻子的內心,出現一個畫面,
這畫面,是她遺忘的記憶,就是小時候,被爸爸垂直丟下,差點摔死;
家人佐證,這事發生過,而且,從那事件後,她有口吃的現象。
於是,這妻子明白,心中那恨,真正的對象,是她的老爸,而不是丈夫。
我問:「那為何,第一個想要,報復的對象,卻是丈夫呢?」
這答案很潛意識,答案說:
「丈夫,是這世界上,即使她打他,依然不會丟棄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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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身上的痛苦或憤怒,轉移到,身邊一個可以安全宣洩的對象,
這其實是很普遍的行為。
例如:
在公司受挫,回家後,小孩做錯小事,一古惱把壓抑的氣憤,拿來責怪小孩。
或是,路上遇到乞討的乞丐,把內在的挫折轉為羞辱,朝向乞丐。
而更幽微無形的例子,
是婚姻中的人經常會把人生裡的不幸,怪罪到婚姻頭上,或,怪罪到配偶身上。
怨嘆自己人生沒有成就的家庭主婦會說:
「我之所以失去發展,都是為了家庭付出」
怨嘆自己不夠成功的丈夫會說:
「都是我妻子愛唸,嘮叨,我的人生都讓她給唸衰了。」
或是,連我都會犯的,
明明是自己有潔癖需求,當我很累,又為了自己的潔淨需求而整理房子時,
心裡還是偶而會抱怨:「都是丈夫亂丟東西,才讓我這麼累。」
一旦丈夫真的有外遇,
配偶難免會說:「原來是外遇,難怪我們的關係一直親密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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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而言,這些話,都有失真實,會帶來比較複雜的影響。
若在公司受挫,回家後,比較簡單的行動是:「孩子,媽媽(或爸爸)今天忍受度低,需要你安靜一些,體貼一點。 謝謝你。」
若孩子做錯事,感受到內心的憤怒很大,可以讓自己退開,對孩子表達:「你的行為我們明天再來討論,今天媽媽(爸爸)需要去安靜一下,我來找人陪伴你。」
若可以,給自己一段時間,放鬆壓力,面對白日的事件,作一點釐清,或,有機會,釋放自身的挫折,或,憤怒。
在遇到乞丐時,當覺知自己異常失控感時,需要在內在喊「Stop」,而能知曉,原來,內心對於成功的渴求,對於失去尊嚴的渴求,對於自己不如人的卑微或自責,.....,種種複雜情緒,都是自己需要處理與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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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移性的怪罪,會帶來兩種結果:
1)你認為要改善自己的命運,操控在別人身上
2)這份怪罪,帶來關係的疏離,衝突,糾葛
偏離真實的結果,經常會把,原本很簡單的靈魂功課,變得倍數的困難與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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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原來的故事。
在這故事裡,這丈夫與妻子,花了無數的代價,
經歷無數的痛苦往事,
終於,慢慢地,丈夫學會了如何在這樣的時刻支持妻子。
以前,他們之間的模式是這樣的:
當妻子的生活有些小小步如意
→→ 她內心的過往痛苦會醒來
→→ 她會經驗到無法承受的痛苦:通常是憤怒、混亂、仇恨、抓狂
→→ 她會找到任何一個細故,找丈夫麻煩
→→ 丈夫會進他所能,試著在”現實層面”滿足妻子,解決妻子的痛苦
→→ 但其實,怎麼樣的沒有用,妻子會使用各種考驗,證明丈夫不夠愛她
→→ 最後,妻子會自傷或威脅要自殺
→→ 這時候,丈夫會丟下所有的現實事物,完全聽妻子的話
→→ 終於,在一場大混亂,破壞了無數的東西(碗盤、工作.....),夫妻重歸平靜
→→ 而這平靜,大約會持續一個月到數個月不等,下次循環會再次開始
而他們的家,財產,工作.... 也一直在不穩定中,一次次破了又重來。
這裡,我們會說,最來勢洶洶的是,妻子內在的痛苦。
這痛苦,以”當下的力量”這本書的作者,
他把此能量稱為”痛苦之身”,
痛苦之身,彷若被切割到外頭的器官,開始有了某種自主意志,
而一旦痛苦的意志超乎理性清醒的意志,
由痛苦來掌握所有行為的啟動,混亂則數百倍增加。
這對夫妻,他們有各自的方式,想要解決問題,卻是用逃避痛苦的方式。
妻子看不清痛苦的源頭,而把痛苦投射到丈夫身上。
她想要透過掌控丈夫的意志,來確保自己能不會失去愛,填補內心恐懼。
而丈夫,他試圖以超級優渥的現實能力,
試圖用各種現實的運作,來滿足妻子的需求,解決夫妻間的紛爭,
包含,離職,或,搬家,甚至,停掉整個工廠的運作,
我會說,這叫做,逃開必須通過的隧道而不過,返身試圖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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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妻子,這輩子有許多的遺憾,
聰慧的本質,卻在童年求學受阻,
父母離婚,價值觀對立,她立足中央左右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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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生活中,有無數的挑戰與困難要面對中,
人際中,不是每個人都善解人意,尊重溫柔。
每當小小受挫,很奇妙的,她的氣都會算在丈夫身上,
而若這受挫,又引爆古老的痛苦之身,則又是家庭風暴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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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這麼多痛苦以及彼此的磨難,
這對夫妻,經歷無數次,不離不棄,渴求真愛的考驗。
宇宙的恩典眷戀,
他們遇到了很多慈悲的智者,
這些智者,用各自的經驗和知識來陪伴他們。
雖然智者的語言或使用的方法,對夫妻而言,不是一次就能消化的,但逐漸地,夫妻找回了一些同心的感受。
妻子已經可以獨力通過許多生活的考驗,
面對自我信心不足的時刻,
面對人際間自我價值感的考驗,
面對生活中的生存焦慮.....
然而,累積多了,妻子的自我強度依然不足,
或是,內在過往的傷口依然尋求療癒,回到光中。
anyway,這回,妻子出現了即將爆炸的憤怒與仇恨,
她跟丈夫說:「我好想刺死你。」
我不曉得他們如何找到這方法,
丈夫唱著om namha shivaya,而他們以儀式的方式,
完成了這憤怒的轉移。
妻子在om namah shivaya的光中,潛入最深處,
找到一個遺忘的記憶,找到了那憤怒的記憶源頭,來自於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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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時機,我有個小機會,能幫點忙。
我邀請妻子問問,她的畫面:「是否願意讓聖母的光與愛進去?」
沉吟許久,她說:「一半很願意,一半不要。」
於是,我與那不要的一半,繼續對話,邀請妻子成為傳媒,跟內在問:
「不要的那一部分,最多的感受是什麼?」
那內在不要的聲音說:「我有很多的仇恨。」
藉由妻子的往內我跟那部分說:「你已經努力好久了,努力用各種方式來保護我,但也造成了許多的破壞,現在,我想要更多的愛,我想要保護我的孩子,擁有我的生活。 而且,我想要用愛的方式。 問說:『願不願意讓聖母的愛與光進來,於是她能蛻變,成為愛。』」
內在的部份說:「有些相信,有些不相信。」
我問:「她真正要的是什麼?」
內在的部份說:「要摧毀所有的邪惡。」
我說:「你跟他說:『現在已經是黃金世紀了,神退隱,黑暗年代已經離開了,黃金世紀,是神要回來的世紀,在這時候,愛的力量會恢復。』」
內在的部份說:「真的嗎? 我好想要相信。」
我說:「那可不可能,試試看? 就是讓我唱歌,邀請聖母的愛與光進來,讓聖母的愛與光....環繞就好,要不要蛻變與轉化,都操之在妳?」
於是,內在的部份點點頭。
於是我唱歌,在內在,用我的通道,邀請聖母的光與愛,隨著歌聲,去到那裡,用愛包圍與環繞。 在歌聲的陪伴下,有好多的哭泣與眼淚。 良久,平靜到來了。
妻子說:「剛開始,有好多的激動跟哀痛....一直思考著:『原來我也造成那麼多破壞』... 也問:『如果不用破壞的方式,要怎麼做?』 最後,就真的平靜了,只覺得好多的光,全部都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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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陪伴,就在這裡完成。
在這歷程,我們終於找到源頭,
而那憤怒的源頭,追本溯源,發現:
越過了丈夫,去到了父親....
而我又越過了父親,直接去到更遠的地方,黑暗與光明,權力壓迫與愛的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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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的功課,經常是成對出現的。
這對夫妻,都需要學會,單純而直接地,面對傷痛。
丈夫需體認到:情感層面成全了,現實層面得以穩固。
妻子需體認到:身邊這個人,給予的安全感,需要好好珍惜,
........................而深層的傷痛,要的,就是面對,凝視,與愛。
圖片來源網站:http://zh.wikipedia.org/wiki/File:Grand_prismatic_spring.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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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最深的哀痛,是離開神。
我們最深的哀傷,是遺忘自己本源的愛。
我們最深的憤怒,是自己也參與這場黑暗的權力之旅。
我們最深的療癒,則是,讓生活裡的種種,都能追跟溯源,去到,最根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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