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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在睡前晒衣服的空間裡，
我有感而發，對展說：「我好相信，旦旦會長成一個體貼溫柔的大人。」
展說：「真的嗎？
「我們那個女兒，任性，絕對的自我中心，愛發脾氣，無理取鬧？」
我笑笑，問說：「你在說我嗎？」
他也笑說：「對啊，愛哭，任性，動不動就解離，不會動。」
我笑笑，說：「是啊，我也是這樣長大過來的。」


♡♡
睡前，旦旦有幾次，在激動時，
像是哥兒們拍肩膀一樣，用力拍著我的胸口（我躺著）

於是我笑她，又激動又熱情又暴力。
而這真的惹火她，她解釋為被嘲笑，停止不了想打我，
她連連用手，搥打我肚子與胸口。

昨夜，我才結束2天的台北天堂油卡工作，
很敞開與寧靜，所以，沒有被她勾起來，
昨夜，我實在太累太累了，連教育她的力氣也沒，所以沒認真制止。

由於我這個狀態，她的動作得以發展，
我敞開心，好奇的觀望：「這小女孩怎麼了？」

也許是我太抽離，她更發火，又打我。
當我使用內在觀照，想看看她怎麼了，閉上眼睛，她無法忍受，又打我。
當我知道她需要接觸，打開眼睛看著她，她承受不起，再打我。

其實，一個5歲的小女孩，
打在身上，若不去感受，她的挫敗與攻擊性，是很像在搥背的力道，
我的身體，不會太痛，也不會有傷。

只是，她的喧鬧，以及噪動的能量，
在那個，其餘3個人都好累，好想睡覺，的寧靜夜晚，很不搭嘎。


當時，展正在講故事，
那故事，也是我為了安撫旦旦的噪動，
請求展爸說故事，說的，正是旦旦最愛的「魔女琪琪」。

展爸溫柔的聲音，好聽的故事，
會因為，旦旦的噪動，而停止下來。
有些無助的樹兒，靠在爸爸那邊，望向妹妹和媽媽，張大了眼睛。


♡♡
為了支持展爸的故事前進，
我很有技巧地，放棄所有探索與教育的企圖，
削弱了旦旦的衝動，讓她安靜下來。
安靜以後，她窩在我身上，又逃開，靠近我，又滾走。

因為故事太好聽了，因為展爸的聲音太溫柔了，
4個人，開始都被吸引到故事裡。



♡♡
故事中，魔女琪琪跟好朋友蜻蜓約好了，
要去參觀蜻蜓製造的竹蜻蜓的試飛。

琪琪卻收到了任務，騎著掃把，飛去一個女歌手的家，
那女歌手，由於過胖而沮喪，無法再唱歌，正想放棄她一屋子的華麗禮服，
琪琪太愛聽她的歌了，建議女歌手到森林唱歌，找回愛唱歌的心。

琪琪陪伴著女歌手到森林，女歌手越唱開心，逐漸天黑了，
我開心於女歌手得到療癒，
而孩子們，樹兒與旦旦，焦慮說：「她忘記跟蜻蜓的約會了。」

也許，這就是，旦旦與我的差別。
旦旦，在意的是關係，與情感。
而我，太關心，療癒和教育。



♡♡
故事說完了。
房間忽然安靜下來。

展爸說：
「老婆，可以請求妳，以後，不要讓自己被打，好嗎？」
「旦旦，可以請求妳，以後，不要打媽媽，好嗎？」

這時候，樹兒滾到我身邊，我問他，剛剛什麼感覺，
小男孩開口說了：「很難過。」就低聲啜泣，擦著眼淚。


展爸說：
「記得一年半以前，旦旦也用東西扔過樹兒。
當時我制止他，不可以用硬東西丟人。
我想讓妳知道，旦旦會打的人，都是她最愛的人。」


小女孩，很安靜，沒說話，放鬆下來。
我右手摸著兒子的頭髮，安撫他，
左手捏著女兒放到我身邊的腳丫子，愛她。
於是，很安靜地，全家都睡著了。



♡♡
寫這故事，我需要好多深呼吸。
所以，先寫了上半段。
下半段，是這個早上，與旦旦上學過程，的探索與發現。

因為需要深呼吸好多次，
所以先停下來。


樹兒的傷心，我也有。
展爸的嘆息，我也有。
我沒什麼承受，就是，很好奇，
人性中，暴力的起源，與本質，到底是什麼？

這幾日，我腦子裡，都在探索暴力的背後，
我真誠相信，這是一份禮物，因為，我是如此真心，想要學習。


♡♡
請待續，謝謝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