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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台北跑了三場的廣播，
三場主持人各有不同的風格：

第一場是，中廣流行網，美的世界，主持人：呂如中與冰心，
是犀利的都會風格，犀利而深入，幽默而有見解。

中廣寶島網幸福萬事通，主持人葉淑芬小姐用很溫婉的台語主持，
細膩而草根，有著最連通寶島父母的一顆柔軟心，
在她的帶領下，我用台語說了自己的親職撇步，好新的體驗。

最後是復興廣播電台，快樂連播網，蔡以琳小姐，
她是與我最像的主持人，很容易感動，甜美而體貼，深入而理性，
她細心地與我討論訪問的焦點，無意中，我也整理了自己說故事的歷程。

這是愉快的三場工作，
回程的路上，在等公車的時刻，我的心忽然無法安在，
直到跑去買了兩本書才安定下來。
後來冷氣不足的車子在高速公路塞車，
由於有書陪伴，我過得很好很好，在心裡感謝老天爺的提醒。

在車上看著龍應台的”目送”，很溫婉文學的文字，
看著她與媽媽的互動，
陪媽媽上菜市場，買棉布衣服，
擦指甲油陪媽媽相磨時光的細節，
我的心忽然興起一個標題：「原來我不會與媽媽聊天」

回憶起我與媽媽的相處，
自始至終，我都還是一個很”孩子氣”的女兒，
回到家，讓媽媽照顧，吃媽媽煮的飯，安靜地，陪她看她的電視，
聽她說話，偶而說起自己生活的小事，
盡量將食物吃光，帶走她吃不完的食物，
偷偷塞錢給她，偶而管管她的血糖。

這就是我當女兒的樣子了。
以前，還沒有自己小孩時，
回家我會在清晨起床陪她說話，
會陪她去菜市場，幫忙提菜，
會開車送她到客戶家，在外頭等著。
自從有了自己小孩後，
回家就鮮少有與媽媽單獨相處的時光，
母女兩，用一種靜默的共同生活，感受彼此的安在與陪伴。


相較於我，妹妹會和媽媽聊天，會多了。
她們會有更多共通的話題，
新的new bra（貼身的矽膠胸罩）的試用感言，
媽媽的各色朋友，幫妹妹介紹相親，
試用的新保養品，流行的裝扮，
媽媽朋友群裡好笑的事情，妹妹辦公室裡好玩的消息。
媽媽在朋友圈裡的吃虧或便宜，夢與名牌，
妹妹知道的各種新的消費訊息。

這些話題與領域，似乎與我絕緣，所以媽媽才不跟我說吧！
妹妹與媽媽，兩人可以一直說話一直笑，好幾個小時不會空白。
我也不曉得，若有有媽媽，有機會單獨相處好幾個小時，我們能否這麼熱鬧？


媽媽的世界似乎剛好分成三塊，
一塊是與我有共鳴的，
另一塊是與大妹妹有共鳴的，
而最後一塊則是與小妹有共鳴的。

我包辦了生活裡最平凡而無言的部分，
媽媽鮮活的彩顏世界，進不了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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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週末，關於弟弟的事，
好幾次，我壓著幾句話忍著沒說，
最後離開時我忽然脫口而出。

我說：「媽，不要再鼓舞弟弟說，『錢賺多一點，小孩以後就會回到你身邊』」
我說：「賺錢不是第一重要的。」
那時候，我覺得自己好兇，媽本來試著辯解，後來安靜地沒說話。
展趕快過來打圓場，「理書，那如果是你，什麼比較重要」
我說：「重要的是，想念小孩時，就打電話，被拒絕了，被冷落了，即使掛了電話，下次還要繼續打，用各種方式，就是去表達，表達自己對孩子的關心，用盡各種方式，就是把愛傳給小孩，無論是否能感覺得到。」

原來我就是這麼兇，這麼正，
所以，許多時候，媽媽的心事無法跟我說。
真感謝有妹妹能陪伴媽媽，
能聽媽媽說話，能聊各種顏色的主題。

說這些話的我，心裡有股洶湧的能量，
彷彿看著一條很正的筆直道路，
想要打開它，跟家人說，就這樣走吧！

而我回憶媽媽當天沈默的表情，
此刻有著眼淚，有著抱歉。
我得好好地，捨下自己的驕傲與正直，
才能柔軟而彎腰，敬重媽媽的人生觀，好好地，向媽媽致敬。

弟弟這幾年，每回想要看孩子，遇到挫折，
我們都能感受到他的困與傷，
媽媽鼓舞他，想要他好好存錢好好規劃自己，希望能因此讓弟弟振作起來。
而我則有不同的立場，
我太明白，因為逃開傷痛，而不去凝視重要家人，而帶來的靈魂動力，
所以，我總是要，提醒弟弟，去打電話，去看孩子。
後來有好多次，都是我陪著他，一起去看小孩，
透過我帶著兩個可愛的小孩，撐起面對前弟媳婦家人的尷尬。

我太想要，讓弟弟能保持與孩子的另一種連結，
而總是忽視，害怕傷痛的弟弟或媽媽，他們的心境。


％
跟隨了多年家族排列的現場，
我的眼睛看過好多失去連結的重要家人，
那隱形的渴望，盲目地，影響了後面幾代的人生態度。

面對弟弟或媽媽，我無法維持一個純然中立的位置，
我很人性地，想要求福避禍。
這是我，還沒完成的，力量道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