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週末,我有個兩天工作坊,
一天各6小時的密集工作,需要足夠的精力與體力。
但樹兒在週六夜晚開始狂吐(連喝水都吐)
一個晚上,他吐了四次。
我們洗了一組沙發套、兩組床單和清潔墊,加上幾片地板,
洗衣機整夜轉個不停。
夜裡樹兒翻滾、皺眉頭、吵著要喝奶,
我每個20~60分鐘(看自己清醒時段)幫他在肚子上擦一次急救花精。
記得半夜3點,他吐第三場時,昕翻了個身醒來,
睜開圓亮的眼睛,開心地想跟我玩。
神奇地,這麼繁重的過程,睡眠一再被中斷,
我還是休息足夠,精神很好,週日工作一整天不需午睡,
6小時都能全神貫注。
到了下午5點下課時,我忽然想起這一切,
對於自己的體力精神感到好奇。
是什麼讓我這麼有精神?
我對自己好奇著。
我發現,原來是全心全意地樂意與接納。
於是,我全神貫注地活在當下,
接納與行動都不費神。
對自己睡眠被中斷無怨尤,
對樹兒的生病無擔憂,
對於有展的共同承擔,心懷感謝。
於是,需醒時醒,行動後立刻熟睡。
吐了就清理洗被單,沒被單睡就找棉被鋪。
這是個恩澤與福份,
能活得如此淋漓盡致!
而這恩澤的由來,,得拜網路上,
留言批判我溫柔是假象的朋友。
那是一段小小的心路歷程,
我將之拿出來分享,
表達我的謝意與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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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五,是系列演講的第二場,
我6點30到會場,發現已經好多人在排隊。
由於我們已花一個禮拜,協調溝通場地過小的困難,
所以,我決定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好好地專心演講,把場地的事交給工作伙伴們。
週五下課時,工作伙伴遞來紙條,說場外很辛苦。
我聽見工作人員的辛勞與憤慨(她們與聽眾發生爭執),
自己的寧靜與喜悅一下子被打斷。
寧靜與喜悅被什麼打斷?
因為我心裡有不捨與惋惜,
不捨工作人員的辛勞與混亂情緒,
不捨千辛萬苦卻進不來的朋友。
我惋惜,因為之前我主張,不管制讓人數自然衰減,
也許這樣大家都輕鬆平靜些。
開車去接孩子的一路,心裡像是鞋子裡有沙子般扭著。
我的理性知道,我們無法滿足每個人的需求,
她們的衝突與對峙,有她們各自的風格對衝的緣故,
我無須將責任扛到身上。
但我深層的心靈依然執著,問自己,「這事件裡我需負責的是什麼?」
接孩子時又接獲小姑的紙條,
提到婆婆一次照顧2個孩子又要準備自己工作的過於辛苦,
希望我們下次有類似的狀況,至少帶走一個孩子。
一下子,我心思回到家庭的現實,
演講會場的事,被我貼了,「週一再處理」的指令。
週六帶了一天的工作坊,
回到家,展說家裡的網路修好了,
興沖沖上去測試看看(我們已經2週沒網路用了)
就看到了因被阻擋在外,不滿工作人員態度不佳的留言,
同時也質疑我的溫柔,感覺受騙上當。
一下子心情大受打擊,
發覺自己在乎,想要辯解,覺得被誤解。
趁著外出購物的機會,騎了摩托車到風裡吹涼自己。
騎車時,我聯繫自己的心,發現在意遠離多了。
心,喜悅地享受秋天的涼風。
我想起白隱禪師的公案,(
http://auction.roodo.com/forum/thread_view.phtml?threadID=8935)
在心裡說了這故事給自己聽。
聽完自己說的故事,整個心一片月光明朗。
想起這十場演講,其中的精髓就是:
「當我們與人格反應認同時,就陷入了討愛與競爭的困局,
唯有我們與內在本質聯繫,不過渡認同人格的反應,才能感受到愛的寬闊。」
我發現自己方才的在意,是人格遇到事情的制約反應,
若我過渡認同,隨之起舞,我就離開當下,無法感受到秋夜的涼爽。
若我穩穩地住在當下,則能感受心中一片寬闊的空間。
想到此處,我停下摩托車,站在路邊朝文化局的方向敬禮。
我真心感謝,在網路上將不滿表達出來的朋友。
年初時有個老師說,這一年我會遭受許多真實的困難,
每個困難的目的都一樣,為了讓我的心學會敞開。
原來就是這樣的歷程呀!
覺得自己好幸福,彷彿有天父地母的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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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這樣,週六的夜晚,
我的心明朗而寬闊,充滿感恩與幸福。
然後,遇上了工作前一天需要睡眠,
樹兒卻大病的機緣。
因為自己與感恩如此靠近,
所以在過程裡,每個意外每個麻煩,
忽然都變得很簡單。
就是發生了,無須抗拒,
就是去收拾整理,也無須擔憂樹兒的身體。
自有天父地母的看顧。
這兩天,樹兒恢復飲食的過程,
也讓我學習許多。
我學會不催促樹兒吃快吃多,
樹兒學會歡欣鼓舞地說「好好吃」以及「我好想吃東西。」
這一陣子,因為樹兒吃東西的被動,
某種程度,我也掉入逼迫孩子吃多吃快的制約裡。
我越緊張孩子不吃東西,樹兒越失去吃東西的歡喜。
在他腸胃炎不能吃過多的時機,
整個方向逆轉,成了他愛吃而我讓他慢慢來。
(甚至想辦法轉移注意力,要他忍著不吃)
真好,這2個困難的機緣放在一起,
我有了一次學習【讓心敞開】的機緣,
還發現即使年紀越來越大,
精神也能越來越好的秘密:
信任、接納、行動與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