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先前預定的計畫,隔天我們近中午時分離開旅館,前往高雄小港機場一路順利平安的回到東京。
回想著這一趟開心愉快的旅程,我和涼平在飛機上,望著窗外的白雲幾乎從沒停下來,小小聲地交換閒聊著這幾天的回憶。
情人俊秀的面容上一直帶著歡愉清朗的笑意。小毛毯下兩個人的手十指緊緊相扣。
『下次等我放假的時候,我們再去旅行好不好?』
靠在他肩上,涼平在我耳邊輕輕地說著。
回想年輕時對於身邊工作上的舞群或好友們,我總是大剌剌張開雙手熱情地給出擁抱。但情人卻不是,友好的握手再禮貌性地稍微傾身輕碰對方肩膀,他一直都不主動靠近其他人,是個感覺安全距離很大的人。
儘管當時與慶太在工作上,三個人總會一起嘻戲笑鬧。慶太在拍團體照時偶爾會張開雙手一人一邊地搭住我們肩膀,而我則是和他們倆或者Dancer都十分親近且相處融洽──
但內斂如涼平則不管對誰,幾乎都是儘只於言語上的互動,肢體上能夠讓他接受並主動接近的,始終只有我一個。
『我要帶你去很多地方玩,然後我們一起去看很多不一樣的風景…』
情人恍若說著觸手可即的夢想一般,語氣裡滿滿的期待和幸福,讓人覺得格外童真。
然而曾幾何時,我也變得和身邊的情人一樣…
即使對於一見面就差不多把大半時間都花在做愛上的愛人來說,我也不知在何時變得無法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想地單純將頭靠在他的肩上。
『但其實我最想待的地方,就只有你的身旁。』
舒和真摯的語調,讓情話變得更加溫暖動聽。
「嗯…」
其實我又何嘗不是這樣想?但是愛情的雙人床上,卻不可能容得下我和愛人還有情人三個人的空間。自私如我,貪戀著兩邊的好,無論哪一方都不願放手。
傾斜敗壞的關係,就這樣被我岌岌可危地維繫在這種不平衡的平衡上──
直到身體裡面無處可去的風和嘆息完全停息的那天為止。
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在外面簡單用過晚餐之後,涼平體貼地讓我先行洗澡休息。
洗好之後,正在整理著行李的涼平將手邊的東西放下,一如以往幫我吹乾頭髮,這才準備進去沐浴。
趁著他去洗澡的時候,我到書房裡隨手倒些飼料餵魚,再打開抽屜拿出手機開機。
很意外地才剛開機完畢,電話鈴聲隨即響起。
「喂…」
知道這個號碼的不過就兩個人。除去現在在隔壁房間洗澡的情人,不用想也知道來電者是誰。
只是愛人幾乎都是與我用電子信件聯絡的,直接打電話過來的次數反而少之又少,我難免有些訝異。
『今晚,過來陪我。』
電話那頭的語氣結冰一般冷到極點。我猜想或許是他一直找不到我心情很差吧!
『小龍…你在餵你的魚兒嗎…』
或許是因為旅行的關係,不管是精神或身體多少都有些累了。以往在聽到他找我時總會毫不猶豫答應的我,正當思索著要怎麼回答時,房間門口剛好傳來涼平的聲音。
「我…」
『我等你。』
話語還沒說完就被打斷掛掉了。我無奈地看著已經斷線的手機,下一瞬間忽然發現到在我沒開機的這幾天,電話幾乎快被語音留言給塞爆了…
『…是慶太嗎?』
拿著大毛巾正在擦乾髮上水珠的涼平問著。臉上是佯裝平靜的表情。
我愣愣地握住手機,點了點頭。
『這麼晚了…』
情人好看的眉頭緊緊皺起。未完的話語有責難的意味。
「抱歉,我還是要過去。」
我將手機放進口袋中,低下頭不敢看涼平的臉,從他身旁閃身走出書房。
走到客廳拿起車鑰匙正準備出門時,手腕被拉住了。
『夜裡很冷,這是你的外套和圍巾…』
將手上的東西遞給我時,順手接過了我手裡的車鑰匙,『我送你去了再回來吧!』
「涼平…」
我望著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情人只是溫柔地對我笑笑,伸手揉揉我的髮,『走吧!』
在車子裡面,我們兩個人幾乎沒有開口說話。
無心看著車窗外在暗夜裡流動的風景,我想起剛才電話中慶太的聲音。
愛人在佔有慾方面極強,妒心也很重,我很難想像旅行這幾天他找不到我的心情…
但是方才的聲音除了氣怒之外,似乎還有一種…強抑哀傷的感覺。
在一起之後,記憶中他真的很少道歉,幾乎總要我先低頭示好才行。雖然難免會覺得委屈,但愛上了也只有認命。
或許愛人真的註定是我的情劫,我忘了在哪聽過一句話,”或許每個人都有傷盡天下人的能力,但唯獨只有真愛之人能夠輕易讓你投降,令你傷心。”
我想或許慶太就是這輩子我的真愛吧。
雖然在人前總是那樣固執堅強,連在我面前也不會低頭示弱,但或許正因為如此,才教我更加心疼──
畢竟認識相處了那麼久,我怎麼可能不懂,在這樣習慣用朗朗笑靨面對世界的外表下,那深深包藏、不讓人看穿的脆弱。
但是,透過車窗所望見的,倒映在其上的涼平的側顏,卻同樣令我揪心感傷。
情人乍看之下內斂冷靜,好像什麼事對他來說都是那樣淡漠無傷。但其實他完全是情感至上型的人,碰到他真正在意的事,他就會變得全無理性可言,只憑自己的感覺一意孤行。
就像他對我毫無所求亦無保留的愛情一樣,儘管他的心早已傷透,他也絕不喊停,即使再痛都只讓我看見他溫柔貼心的那面…
如果我的愛情只能給慶太,那對於涼平的癡心絕對,我又該如何償還?
沒有誰可以給我任何答案。身體裡無法平息的風和嘆息,就如同在荒蕪之中經年吹送的無際沙漠,永無終止的盡頭。
『回來的時候記得打給我,我再過來接你。』
涼平放我在公寓門口下車,例行地對我說著交代的話語。
「嗯,路上開車小心。」
我往拉下的車窗探頭對涼平說著。後者回我一個淺淺的微笑,輕輕點了點頭。
直到看見我走進去關上大門,外面的引擎聲才再度發動離去。
走進電梯按下樓層按鈕,我不禁皺起眉頭,伸進外套口袋裡緊緊抓住手機的手,不自覺有些顫抖。
雖然知道愛人的壞脾氣可能在等下見面時又會讓我身心俱疲,但其實現在心裡最在意的事,還是方才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
在心裡暗自祈禱希望是我太多心。站在熟悉的冰冷房門前,我在門口閉上眼睛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這才拿出鑰匙開門進入。
打開大門,房子裡的漆黑昏暗一時讓我無法適應。
「慶太…」
反身關好門之後,我微微瞇起眼睛,在十分微弱的光線中試圖尋找愛人的身影。
視線逐漸習慣了黑暗,摸索著走到牆邊正要打開電源開關時,身後忽然被人緊緊抱住!
「慶太…」
我嚇了一跳地叫喚了他的名字,未完的話語隨即隱沒在他的唇瓣中。只用一隻大手便將我兩隻手扣在他身後,另外一隻手則粗暴地扳過我的頭,靈巧的舌順勢滑入我微張的口中,交纏渴求。
「嗯…」
在侵略性極重的熱吻中我緊緊地皺起眉頭。來不及吞嚥的唾沫自無法闔上的嘴角緩緩流下,安靜的室內只聽見兩人嘖嘖相吻的煽情聲音。
愛人身上傳來濃濃的酒氣,原本扳住我後腦的右手不知何時滑入我的衣內,從指間傳來的熱度在我身上燃起點點火苗,一時間我差點腳軟整個人癱坐下去。
「…慶…不要…」
說出來的話與身體的反應背道而馳,我感覺到下身在牛仔褲裡慢慢昂揚,被反鎖在身後的雙手可以感覺到慶太的男根也與我有著同樣的生理反應。
愛人練過吉他的指腹長著手繭,他用大姆指與食指粗魯地揉捏著我的乳尖,毫不憐惜的動作輕易點燃了體內原始的情慾火燄,火熱的唇瓣則不斷地啃吻著我的頸間,混和著下巴上新生的短短鬍髭,傳來又刺又癢的磨人感受。
「呵…呵…慶…放開我…好難過…」
被這樣霸道的動作與力氣給制住無法自由行動的我,只能半靠在身後愛人的身體上。困在緊繃的牛仔褲中、熱燙難捱的生理慾望讓我不自覺地扭動起身體,口中只能吐出斷斷續續話不成話的求饒喘息。
忽然,愛人鬆開手並停下動作,在我差點往地上滑坐下去之前繞到我身前將我正面攔腰抱起。
黑暗之中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全身乏力地靠在他的肩上雙手軟軟地在他身後垂下。愛人火熱的吐息與粗重的呼吸不斷擦過我的耳邊,左右手分別勾起我的雙腿折放在他精壯的腰部兩側。
進了房間愛人將我放下,幾乎是腳一接觸到地板他就忍不住解開我的褲頭拉鍊,連同底褲直接扯下。
「慶!你…」
正想問他怎麼了話語都還未說完,只見他像是故意不讓我說話一般用唇直接堵住我,動作之間則一邊分神脫下我的褲子。
被他純熟的熱吻技巧吻得差點缺氧的我,忽然間又被他以剛才的動作正面抱起。不知何時他也已經脫下他的西裝褲和底褲了。
「…嗯…呃…」
腦中已經一片空白了,口中只能無意識地發出從喉嚨深處湧上的甜膩呻吟。愛人火熱碩大的男根此刻正頂著我的後穴洞口,褪去束縛高高昂揚的下身則因著這樣的動作,則有一下沒一下地地摩擦過愛人平滑的小腹──
正當我以為愛人一如以往打算幫我先釋放慾望時,他竟然直接就這樣往床沿邊坐下!
「慶!好痛…放開我…」
未經潤滑的後穴就這樣被男人粗大的男根直接進入,雖然初時只能夠讓前端沒入,那種痛楚卻足以像是將我整個人撕裂成兩半!無預警的劇痛讓我忍不住放聲大叫,眼淚瞬間彈出眼眶。
黑暗中我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本能地伸出雙手胡亂往前方槌打推拒著,然而我的力氣在他眼中簡直就像小孩子一般,只消一下子他便用單手箝制住我的雙手,另一隻手則環過我的腰部讓我跨坐在他大腿上,精壯的腰部不斷上下抽送。
「放開我放開我…好痛…放開我…求求你…」
被困在他的身前無路可退的我,只能不斷地搖著頭哭喊著,眼淚完全停不住地落下。
男人像是全然沒有聽到我懇求的話語,一下接著一下往我體內深處猛力頂入撞擊,深深進入再淺淺退出如利刃一般割劃著我未經適應的乾澀後穴,不斷重覆這樣的抽插動作直到將他的男根整個沒入我的身體中。
黑暗中,痛楚並未減輕卻慢慢麻痺,我感覺到鮮血正一滴滴地無聲流下。求饒無效,哭到脫力的我哀求啜泣聲逐漸轉弱,而身前的男人則依舊未發一語地繼續在我體內逞兇,恍如永無止境的殘暴凌遲。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深深地往我體內奮力一撞,瞬間在我體內留下一陣熱流,我不禁暗自吐了一口氣,以為這樣強暴似的痛苦懲罰已經結束──
誰知他竟然脫下我的上衣,即使滿身是汗但忽然接觸到冷空氣還是不免讓我全身一顫,而男人則”嘶!”地一聲直接拉開襯衫,黑暗中只聽見扣子繃落的聲音。
「…不要…拜託你..」
他退出我的身體,但我卻有很不好的預感,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顫。
正在想著用盡全身力氣逃脫時,男人已經將我整個人往身後的床上甩去,連逃離的時間也沒有,身後隨即又是傳來一陣劇痛!
跪立在身後分開我的雙腿,大手緊緊箍握住我的腰部,一次又一次把我拉向他再次挺立碩大的男根,而我只能像個殘破的玩偶般任由他擺佈。
下一瞬間男人趴了上來,吮吻著我的頸背,然而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記卻早已不是愛的證據,此刻只叫我心寒不已。
淚已流乾的空洞眼神凝望著暗不見底的前方,身體彷彿已經不是我的了一樣。我感覺自己或許已來到地獄門口,下一瞬間就會死去…
忽然,男人稍稍拖起我已然完全無力的腰間,另外一隻手往前繞過握住我的下身。
「呃…不要…」
癱軟的下身在他靈巧的套弄下慢慢恢復先前昂揚的狀態,姆指更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擦過前端出口,熟練地成功挑起我的情慾知覺。
男人比我高出許多的火熱身軀像是整個人包覆我的一般緊貼在我的背後,原本是強暴般的抽插撞擊漸漸勾出令人耽溺的沉淪快意。
「嗯…啊…」
就連撐起身體的力氣都沒有了,全身只能靠身後抱起自己的男人在支撐著。口中不住發出一聲聲的喘息呻吟,然後男人又扳過我的頭,側首與他熱吻。
「呵…呵…」
舌頭下意識地與他纏繞,任憑對方游刃有餘地在我口中肆虐著,在我差點喘不過氣來時放開我,輕咬舔舐著我的耳廓。
前後的敏感帶完全被對方掌握住,欲仙欲死的快慰感受是另外一種致命的折磨。
「嗯…放開…」
快感到達極限,我忍不住向後弓起身子,感覺下身的熱燙就要射出體外時,男人搶先一步惡質地堵住洞口,不讓我到達高潮。
「好痛苦…放開…」
下意識地說著懇求的話語,抖震的手想要將他的手推開,卻全然失去力氣。
就在下體的腫脹讓我以為自己就要這樣昏然死去時,身後如惡魔一般的男人在我體內猛力一撞,就在同時放開對我的禁制,一起釋出愛液。
我感覺到下一個瞬間他把我轉回正面,雙腳抬至他肩上又是往我身體深深埋入,然而我的意識已逐漸矇昧遠去…之後的事完全一片空白…
模糊間只記得他在我耳邊留下的,可能是那夜唯一他對我說的話:
『龍…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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