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44歲那年退伍了,民國80年2月結束了25年的軍旅生涯,脫了軍服先回到家庭,因為我的專業是機械工程,因此一直以來就自許是個「鋼鐵人」,職業軍人的特色,大多與家的元素格格不入,更別提社會「大染缸」了,退伍後曾在民間機械製造業挨過了兩年短暫的過渡期,換了跑道深感離開原來的情境之後,新環境的適應真的不如原來所料想的一樣。一向服從命令的我,有關事務的處理比較熟悉,對於鋼鐵人來說,家的責任與使命是不及格的,我不見得是個好父親、好丈夫,雖然是個好軍人,回到家裡之後,才深深地覺察到換了跑道的人生,生活的一切都變了樣,驚覺自己正面臨生命中的轉捩點,不禁地擔心未來的日子,於是下定決心去學習另一種「軟」性的功課,期盼能再找到穩定自己、兼具展望的可能性。
民國83年參加了台中市救國團「張老師」志工訓練,從一個只知道數學的同理公式(A=B, B=C, 同理,A=C)和同情心的我,開始了「同理心」的入門課程。經過三階段的學習,很幸運的我,憑著革命軍人不認輸、不怕苦的精神成為「張老師」的志工。從此展開了志工、旁聽員、志工督導等階段的服務,時間過得很快! 一路走來,轉眼之間就過了23個年頭。
儘管人生的旅途中有時曲折、有時平順,然而這23年來在「張老師」的支持和陪伴,經常有志工夥伴分享同樣的問題:「在張老師的園地裡,你學會了什麼?」、「不僅是學會助人的技巧吧?!」我的答案是:「張老師」幫我開啟了潛意識裡的「感性」控制閥,只要啟動了這個開關,透過飽滿的淚水滋潤過後的鋼鐵人就會像活過來的另一個人。
在張老師的園地裏,我修了這門「如何給愛、如何收愛」的生命課題。每個人對「給出愛」及「接收愛」這件事情或許因人而異有不同的感受,對我而言,72年來生活中映照出來的我應該是個隨心所欲不逾矩的溫柔鋼鐵人了,因為在給出愛的時候,是一種充滿高能量的付出;在收到愛的時候,正是溫柔鋼鐵人蓄積能量的時刻,讓柔軟的自己再出發。溫柔鋼鐵人在這兒分享最近與我互通訊息的三則短文,來詮釋「給出愛」及「接收愛」的境界。
在天主教聖母聖心修女會為華人服務終身奉獻給天主的瑪德蓮修女告訴我:
「事實上,一個真正的強者,不是看他擺平了多少人,而要看他幫助了多少人,服務了多少人,凝聚了多少人,影響了多少人,成就了多少人! 未來世界,一定不會屬於一群爾虞我詐的人,而是屬於一群善良、共享快樂、擁有正能量、願意幫助別人、以誠相待、並懂得感恩的人。」
修女這一席話真正是無私地付出愛的詮釋,同樣地,「張老師」也深具無條件奉獻「愛」的情懷。
張家人的志工夥伴,在我最近慶生的時候,送我卡片,其中有兩則上面寫著:
「親愛的督導
感謝有您,陪伴我穩穩地紮實地走過生命中對我而言重大且重要的事件,我愈來愈喜歡自己的樣子,接納自己的樣子,因為先被接納了,被無條件地陪伴過,所以力量長出來,信心長出來,愛人的能力,回饋的心,也都發芽囉! 這許許多多皆因有您的引導支持,您的生日,一定要大聲祝福,願您及您闔家平安健康。」
「雷爸,生日快樂!謝謝您一直陪伴我,鼓勵著我,雷爸總是非常有耐心的細細聆聽我的困境,然後用直接又有智慧的話語,引導我去面對並解決。每每看著您以身作則的用心投入在個案身上,讓每個人的困境總能四兩撥千金的輕鬆翻轉,就更奠定我也能幫助個案的信心! 看到您在哈克的新書上描述他是魔教的教主時,我更想大聲跟您說:您就像是我們人生的魔術師,一下子就能指出我們的核心,一下子就能熟練的扭轉,用那懂我們的默契,變出個Happy Ending,讓我們直拍手叫好且印象深刻,回味無窮! 人生何其有幸在這個時點遇見您,真是三生有幸!祝您生日快樂,身體健康!」
這兩則「既給愛又收愛」的動人文字,讓我連想到終生以社會公益為職志的孫越叔叔說過「把每天都當最後一天在用,我愛人,也被愛,不論哪一天生命結束都沒有關係」,愛與被愛,捨此無他。
此時此刻的心情,懷念永遠的「一號張老師」宋時選先生,您已帶領我們打過這美好的仗,該守的「道」我們也做到了,感激您開創了「張老師」,造化了昔日剛強勇敢的國軍英雄,在「張老師」的培育下轉化成社會「大染缸」的志工。
我們生活在台灣的小市民,生活中追求的是小開心、小確幸的日子,我確信在張老師的
園地裏,不論服務的志工或是曾接受幫助的朋友,都會和您一樣,心中有愛,「一日張老師,終生張老師」的信念永續的意涵是在強化「愛」的傳承,愛的力量可以化腐朽為神奇、將不可能變成可能、將硬梆梆的鐵漢翻轉為柔情助人的志工。「張老師」是綿延傳承立於不墜的精神標竿,張家人會讓「張老師」這份溫熱的愛好好傳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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