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消沉的街 因為必然，因為命運是絕對的跋扈，因為在愛中，刀痕和吻痕一樣，妳都得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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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告訴我這張圖上的兩個人在做什麼呢？』

阿卡醫生拿著一張白色小紙片，上面畫著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兩個頭靠在一起，而我很努力要從嘴裏吐出他們正在做的動作的那個字彙，只是大腦卻怎麼都連接不起來，總是一片空白。

過了五分鐘後，我終於放棄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肩膀的兩端忍不住往下垂，就如同被腦子裏的那片越來越大塊的空白往下帶一樣，那裏會是天堂還是地獄其實左右都相接，只是連那個該有的意義對我而言也依舊是種空白成了迴圈。

在我面前的阿卡醫生似乎總是很習慣的，她彽著頭對著螢幕不斷敲打著鍵盤，偶爾打開旁邊的宗卷寫些什麼，就這樣過了十五分鐘，我們的視線始終沒有銜接。

有時候我會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像是一個演技超好的明星，而衣裙上的小抄是對面場記舉得大字報，但是有時候又會莫名得惱怒，對於她從來不正眼看我的舉動，那種無力就跟牆上的時鍾從12走到6一樣討厭。

好幾次在朱諾來接我的時候，我張開口嘴想要抱怨的時候，但他總是會比我早開口。

『是阿予。』他每次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總是會閃過一抹讓人來不及懂得的情緒。

其實這些我都不記得，但是在粉紅背包裏那本有朱諾(還是阿予？)幫我畫的麵包超人打氣的記事本上有寫，即使我每次在翻閱的時候總是有種窺伺他人日記的心虛，但是又滿足了些什麼。

我慢慢環繞著整個診療室，四周牆壁都是白色的，阿卡醫生身上的衣服也是白色的，跟我和朱諾的家一點都不像，但是阿予說我們家是白色的，這次他才可以隨意放置很多東西，像是我和他第一次在畫室裏接吻時他畫的那張天使。

吃藥五分鐘過後有時會劇烈疼痛著，出現片斷的彩色畫面，總是維持不久，就像是我每次叫阿予對的次數一樣，那些像是影片般虛幻卻屬於我的記憶也總是短暫，但是幸好朱諾從來不在意，他會緊緊抱住我後吻住。

『K、 I 、 S 、 S』我的眼睛閃亮像是在海裏撿到最美麗的珍珠般，勝利的人總是顯得特別神采飛揚的。

可是有個畫面卻一直被偷偷寄在第74號放映室，保存的非常鮮明，我在每個相似的紅燈、綠燈裏轉彎直走，兩眼有些渙散，那些綠板白邊的字，一個都認不得，最後在牆角蹲下找個溫暖可以依靠，然後有個男人他的臉跟朱諾一樣，但是眼神卻像似阿予。

天空很藍，我把頭抬的好高看著，卻叫不出那個抱我緊到彷彿要把我溶進他身體裏那男人的名字，他彽語著，但是每句話我都聽不懂，卻清楚明白他在悲傷，如我在他面前淚流滿面問他的那句話一樣。

『你是不是不再需要我了？』然後我用力在他身上一直寫著字，從I開始，L、O、V、E、Y、O…，只是還有一個字呢，怎麼都想不起，一句話少了一個字，就如一段感情缺少了記憶般。

時鐘滴滴答答剛好走到十二，鳥兒咕咕地叫著，我假裝沒有聽見阿卡醫生說的話，大聲喊了一聲，阿卡醫生再見以後，就蹦蹦跳跳進朱諾的懷裏，而他敲了一下我的頭說是阿予。

而我的眼神只是跟著一個女孩的笑鬧走進大門，她的手上拿滿著糖果，笑聲卻突兀的尖銳，啊啊啊那是她們最愉悅的笑聲，後面跟著一個蒼老的面孔有著對比的悲傷。

『左兒，小心跌倒！』那個聲音有著慈祥，可是女孩卻怎麼都認不得固執的往前走去。

我看得專心，偏著頭想要說出那一雙雙眼眸裏代表的意思，卻又似懂非懂。

『小麻雀，今天如何？』阿予揉亂我的頭髮，我沒有看他。

『小麻雀，不要看了。』阿予突然遮住我的眼睛，硬把我轉身拉進他的懷裏。

像是被嚇到那般的慌亂，眼瞳突然慢慢張大，麻雀是不是也都啊啊啊的叫著，突然地哇哇的兩聲我在阿予的懷裏大哭了起來。

『我不要當麻雀了啦！』

我說，那聲音在整個中庭裏徘徊，
即使在下個瞬間，時間會陪我一起忘記它。



Lavando 2004.06.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