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鬱之心 凱‧傑米森著 天下文化出版
一個躁鬱症女精神醫師的回憶錄 長居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
p.138「…憂鬱症和社會上所認同的女性特質顯然相符得多:被動、敏感、絕望、無助、受苦、依賴、渾亂、無趣、志向乏善可陳。另一方面,躁症則似乎更源自於男性特質:躁動不安、激進易怒、變化多端、活力充沛、喜愛冒險、浮誇空想、對現況感到不耐…」
過去我們印象中精神疾病總是有些不名譽,躲躲藏藏不願意面對現實,而在現代比過往要再大十倍的快速競爭環境裡,和居住在過於擁擠的都市空間裡,人情的日漸淡薄等,不同以往的單純生活模式,現代的人壓力語日增加,精神負荷像是變得不堪一擊。
「憂鬱症」開始被世界衛生組織列為與癌症、愛滋病(AIDS)為二十一世紀三大疾病之一,其實「憂鬱」本來就是一個正常的生活情緒經驗,每個人都有過短暫的一個情緒低落、沮喪的動作,來面對生活中不順遂的一個過度時期。
p.211~213「科學便會要求高度精確的語言,但大眾的恐懼和誤解、科學的需要、普及心理學的淺薄言論和心理衛生倡導者的目標,往往糾結不清、一團渾亂…就是日益流行使用「兩極症」這個詞……是公然不顧躁鬱症激烈起伏的特性,它並未正視一個問題,及躁症最終是否僅是憂鬱症的極端表現,同時,它也極度忽略躁鬱混合情況的重要性…」
只是當情緒過度於長久,甚至久居生活裡,除了對自己影響甚大,就連週遭生活的人也是甚鉅;當開始成為一個「鬱」症的開端後,往往到了後端,傷害自己甚至傷害別人,大部分的人會開始出現些許「躁」症,「躁」和「鬱」交雜著出現,或甚至是混合挑戰著病人的情緒,這時候,就是我們一般稱為的「躁鬱症」。
只是當報章雜誌大肆報導,甚至世界衛生組織指出了研究報告上的數據,平均一百人就有三人患得「憂鬱症」,我們看似對原本陌生又有些恐慌的病名開始有了些許的了解,也漸漸在面對這個名詞時,帶著些許不同以往的比較輕鬆的態度時,(因為不再是限定是個性抑鬱、內向寡歡者的專利,而情緒起伏極大,也是致病的根源,和平日工作狂熱,深獲人緣的人,也同樣有得病的可能。)但其實,我們終究沒有真正的了解反而更為誤導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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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16「…無休無止的詢問終於結束了,我的精神醫師看著我,用絲毫不帶猶豫的聲音說:「躁鬱症」。我佩服他的直言不諱。我希望他家的田地遭蝗災,家中倒大楣。無聲、難以置信的狂怒。我愉快地笑著,他也報以微笑,而戰爭才剛開始。…」
我們都不喜歡生病,都喜歡可以真心微笑快樂的自己。
大部分的人對憂鬱症/躁鬱症的病人是有些迴避與恐懼的,即使心理並沒有察覺到,但是要一個正常人總是面對一個悲傷甚至是易怒的的人而不受影響是困難的,畢竟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煩惱,誰不是努力過著生活,而經常聽到那些十分洩氣和低潮說的話,似乎自己原本好好的心情也都被打壞了。
甚至有些人會開始覺得,她/他是不是根本就拿著生病當成藉口,開始失去了耐心;或是在季節交換時期,鬱症和躁症的交替,情緒的好與壞之間,面對病人的一下樂觀用不完的精力有著許多夢想計畫,一下又反覆無常彷彿下一刻世界就要毀滅般的灰暗,更是覺得這個人只是空口說白話的人罷了。
p.35「…由於我善於隱藏自己的感覺,外表仍一切如常,很少人注意到我的異狀,家人們當然也一無所知……有位老師注意到了,而一位朋友的家長曾把我叫到一旁,問我是不是有心事?我不假思索地說了恍:「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
其實病人自己本身也是十分害怕讓別人發現自己的不同,畢竟要去面對自己最不好的那一面是需要勇氣的,還要擔心旁人不知是不是能體會的關心,關心過多了,是一種負擔,畢竟情緒不似其他疾病是可以從外在可以看出的痛苦,而是內在的自我雙面開戰,連自己都安撫不好的時候,又要怎麼和旁人去多說些什麼呢,有時候就連謝謝都是言拙的。
p.36~47「…那幾個月間,我驟然蒼老許多,就如同曾經如此失去自我、貼近死亡而遠離蔽蔭的人們一樣。….然而白日總是會為黑夜所取代,我的情緒又墜入了谷底。頭腦停滯不動,功課、交友、閱讀和作白日夢都無法引起我的興趣,而我卻渾然不知自己為何如此……我無法了解上課內容,覺得只有一死才能脫離排山倒海、揮之不去的無力感和幽暗。我非常孤立無援……我不再接聽電話,不斷洗熱水澡,徒然希望能藉此逃離麻木陰鬱….多數躁鬱症病人均有明顯週期性的行為及能力變化,這是大部分病患的生活基調……..大學時代,由於起伏不定的情緒和一再發生的嚴重憂鬱症,使我在個人及學業方面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p.79~85「…當我精神亢奮時,即使百般嘗試,也無法使自己想到金錢問題。所以我就將其置之腦後,反正總會有錢,我是天之驕子,上帝自會提供財源。信用卡已釀成大災,個人支票的情況更是水深火熱。遺憾的是,對躁症病人而言,病症本身會自然地膨脹了個人經濟能力…..我買了十二個毒蛇咬傷急救箱、買下寶石…連續選購三隻手表,每隻前後相隔不到一小時…..我遊走於曲目和唱片之間,想找出適合心情的音樂…房內的混亂陰散置四處的唱片、錄音帶和封套而更上層樓,忠實地反映了我心中的狂亂….無法聽某段音樂超過幾分鐘,我的行為錯亂,心靈更狂野失序…我無法跟上自己的思緒,句子在腦中旋轉,然後變成破碎的片段、單字、最終只剩下聲音…」
很多時候,當一個人振作不起時或者心情低落不好的時候,我們可以用很多方式來鼓勵這個人,或甚至用反方式諷刺或是用罵的,大多數的時候,都知道真正能解開心結的依然只有那個人的自己而已。
但當心生了病的時候,情緒不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時候,對與錯之間,已經沒有那麼清楚,我們需要的真正去面對事實。
許多病人都有些藏在的自卑,他/她渴望著快樂,卻又無法讓自己跟其他人一樣,別人說的那些很簡單的話語,對他們來說,鬱症是盤旋在心裡的鬼幽暗不絕,而躁症是魔鼓動一切叛變,靈魂脫軌的時候,一切都是極樂交雜著接下來的痛苦。
p.72「…我並非某天醒來後發覺自己瘋了,如果人生這般簡單就好了。起初我逐漸感到生活和心靈的轉速不斷加快,直到我初任教職的那個夏天,它們終於如脫韁野馬般失去了控制。但從思緒敏捷到完全渾亂間的過程卻緩慢美妙,引人入勝。開始時,一切看來完全正常…。」
「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自我心中的疑問和痛苦。
「你是怎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家人疑惑又痛苦的疑問。
我們都沒有特別理由去相信或希望自己或是週遭的朋友或是家人不正常,而那些潛在的原因總也是被我們忽略或是隱瞞過去。
只是除了以往我們概念中家族遺傳的因素外,在現今社會環境的改變,每個人都不擅長正確地釋放情緒,那些壓力造成的低落和易怒等等種種情緒,在被情緒狂掃過後的炫風給忽略了。
p.165~166「那天晚上睡覺前,我告訴大衛我患有躁鬱症。我擔心他的反應…….終於,永恆的等待結束了,大衛轉向我,手臂圈著我,柔和地說:「真倒楣。」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同時也為他話中的絕對真實性而震撼。這真是一件倒楣的事,終於有人能夠了解此點…」
「我得了憂鬱症/躁鬱症。」
假設今天好友或是家人,突然跟你做了這樣一個告白的時候,你會怎麼回答他/她呢?其實這像是聽到一個不知怎麼安慰對方的噩耗那般,如同對方跟你說的是「我的家人/朋友過世了。」意思是一樣的。
我們當時在心裡第一個反應一定是有部分程度的震驚,然後不知道該怎麼接續下面的話題,甚至開始搜尋著所有學過的安慰話語的語詞,而其實我們該學的是療傷對話的藝術。
P135「…試圖自殺後,我必須調整我心中的自我形象:一個充滿熱情、理想崇高、期望遠大、精力旺盛,對人生懷著夢想和愛的年輕女孩,必須面對那個單調乏味、悲痛易怒的女人,她一心求死…」
或許當下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但是請相信當你正在消化這個事實的時候,你的家人/朋友早在你知道前就已經和自己不知道搏鬥多少次,因為他/她也很努力在調整自我,重新接受一個這樣的自己,和面對他/她自己的哀傷與挫折,你不一定要比他/她更勇敢,但別忘了再為他/她添加點勇氣。
p.205「…再多的愛也無法治療瘋狂,或釐清陰鬱情緒。愛能產生助力,使痛苦較易忍受,但病人總是必須仰仗藥物,即使它可能不會一直有效,即使副作用或許會讓無法忍受。另一方面,瘋狂絕對可以毀滅愛情,而且經常如此…」
我們總是希望面對於外的那些面都是最好的,沒有人希望在別人的面前失態,別把他/她每次說的承諾都想成藉口,但也請別忘了即使愛有時候是有期限的,而你/妳也總是有耐心全失和疲憊,甚至就這樣隨著他/她瘋狂的時候。
而在愛消失之前,不是完全地包容他/她的情緒,是帶點積極的陪他/她去醫院,看著他/她吃藥,並注意是否有因藥物出現的副作用或是不舒服的地方,造成他/她私下停藥,造成更糟糕的後果。
糖04.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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