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必有失。
我的十二月彷彿就是如此,想得到什麼就該賣點什麼。以物易物,不一定等值的交易。
這就是人生。
夜店
老實說第一次去那種地方就被拱上台唱歌有種超現實感。我小心翼翼地和著身旁男人的嗓音。他熟練地唱著那首《海嘯》,彷彿已經熟稔了歌詞中的傷痛,在某些激動處聲線微微分岔。我只能以一種柔軟的姿態躲進那種浪潮中。
(海嘯我要知道,他服了什麼藥,怎能瞬間將我換掉,連屍骨都讓我找不到。)
台下的眼光讓我有點手足無措,只好緊盯著螢幕。如果有人仔細感受的話,現在所有人腦海中的情緒應該可以串成一部電影吧,當時我是這麼想的。
後來,我們都醉了。
或許人們在那種狀態下的相處模式才是最自然的吧。我們以僅存不多的積蓄,換來一個夜裡,交換彼此孤單與軟弱的可能。
聖誕
聖誕之於我,是個緊張、不安、歡愉與寂寞並存的節日。
它像是友誼與愛情的年終清算報表。節日來臨前的主動邀約與等待邀約,彷彿都在為自己今年的人際關係打分數。
幸好,我的分數還不算太低。
入夜的新生南路有種斑駁感。三個人在路邊找了張長椅,拿出香檳高腳杯,斟了一點粉紅色的暖意,乾杯。乾杯好像都要祝福些什麼,但此時此刻,彷彿不需要那些無謂的話語。
如果要祝福什麼,就祝福我們都能幸福吧!(希望這個願望不會太奢侈。)
跨年
像是一種朝聖儀式。一年中總會有那麼一剎那,所有人都望著同一個方向,期待著同一件事的發生。
當歲月的枝幹被刻下一痕的瞬間,我們都會冀望它能帶些永恆的印記,像是擁抱、牽手、親吻...
但這些都沒有發生。我們只是笑著,沒錯,笑著。
其實這樣就夠了。當盆地中的那根大柱燒成恍如世界末日現場的時候,我聽見身旁男人的笑聲,像七彩煙花般地響起。這樣,也很好。
一個國度的100年可以始於那樣清朗的笑聲,我們之前失去的,總算有個值得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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