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如常,很多事情一旦到了習慣的地步,感覺便會麻痺,體會不再深刻,任何的情緒反應變得就像白開水一樣淡然。雖然在我這個年紀明白這些似是而非的道理,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但是至少心安理得,處之泰然。
白開水式的生活。
今天手機的鬧鈴依舊在9點鐘準時響起,從起床SHOWER刷牙洗臉到穿衣喝牛奶,大概只要20分鐘不到,然後下樓走到停車處約3分鐘,如果是路況還不錯的晴天,會在17分鐘到達公司,停完車走到公司打卡也約5分鐘,但不知為什麼一刷卡總是超過10點鐘。中間的15分鐘到底上哪去了?這個問題對我來說,可能比拿國中生數學題的三角函數令我更難回答。
沒辦法,那是我以為的9點鐘。
有時難以想像的是,這樣上下班往返住處的白開水式生活,雖然一成不變,我倒也過了有半年之久。
無感。
這並不是到了冷血的地步,只是愈是長大,愈在社會裡打轉,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違和感,尤其是身在台北這個超矛盾的城市裡,到處可見極不搭嘎的事情在身邊發生著。這裡有最繁華的街道,也有最冷清的巷弄;這裡有最漂亮的景色,也有最不堪的一面;這裡住著最有錢的人,也住著最窮苦的人;這裡不斷發生著最快樂的事,也不斷發生著最悲慘的事…
對敏感的人來說,住在這裡就像是在洗三溫暖一般,為了讓自己更能適應這樣冷熱不均的世界,人也漸漸轉變成為另一種生物,或者說這該叫作「進化」。所以,在我眼裡,人就有點變質了。價值觀變質了,道德感變質了,就連心中的信仰也同時變質了。我目前處在這樣的城市裡。
台北,父親戲稱為台灣的「京城」,當初對於自己大兒子要前往這樣人生地不熟,萬事都不愁的地方倒是充滿一種自慢的心理,如今每逢他能夠開車載我往返兩地的時候,父子倆總會一路暢談,他分享,我訴說。雖然有時寂寞的難以忍受,卻也都這樣過來了,父親說。
也許,這就是一個人要活下去,所要背負的看不見的重量吧,這也讓我想起了那個老人背牛過河的故事。或許在父親眼裡,世間所發生的事,甚至像更老一輩他們的眼中,人生或許也早已是白開水了。
「當初的時代,是那樣艱困,但努力總有收獲的年代,現在則是那樣繁華,但努力卻不一定有收獲的時代。面對這樣的時流,任何人都會顯得渺小,就像是在看世界地圖一樣,看到那麼一丁點大的臺灣,你只是突然找不到自己的歸屬,找不到自己而已。」
是的,我說。
當初那個年代,父親們也同樣過著淡如白開水式的日子,只求三餐溫飽的生活而拼命奮鬥努力,倒也體會過無感的生活,只是心中總有個歸屬。
「白開水也不錯,總比你一直喝可樂的好。」
「知道了。」我笑答道。
即便是無感的日常生活,也許很多感覺都埋葬在無常世態中,但其實還是能保持那份知覺,用心活著的吧?我這麼問自己。
的確,反正喝白開水的生活,再健康不過。
◆◆◆
這裡要特別為我兩位好朋友作個信籤。
幾乎是在同時,他們都與女朋友「暫時性」的各自分開了,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同一個禮拜前後,我接到了他們捎來的消息。令人訝異的是,不止是都由女方提起,連理由都相當類似,也讓我重新思考一次感情的問題。
在感情沒有是非對錯的前題之下,這真的是件很傷腦筋的問題。但如果在感情「稍微有是非對錯」的情況下,其實整件事倒沒那麼難理解就是了。我喝了可樂,享受味蕾受到二氧化碳的刺激,及甜膩清爽的口感,扮隨而來的是一股倒氣與微苦。
對我來說,的確也是無解的。沒錯,如果對方說出了「希望男方更加成熟與有經濟能力」,倒也無可厚非,畢竟男方在這個社會裡還是承擔了不少責任。我沒有資格評斷些什麼,我知道。事出必有因,也許女方有各自的理由也好,但男方或許也脫不了關係,但以朋友的觀點,至少我是信任著我那兩位朋友的。
這談到了朋友與情人,這是兩個全不同看法的觀點。有些適合當朋友,有些人適合當情人。在朋友眼裡的Good,在情人眼裡可能是Not too bad,這點些微的差異,影響了我們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很多人在碰到這種事的時候,不論男女,往往會開始替自己的朋友抱屈,不泛「妳那麼賢慧,是那個臭男人不懂珍惜」或「你是個老好人,只是她要求太多了」,因為我們無法瞭解、甚至不認識朋友的男女朋友。也許因為女方都認為,她們衣然在等待著對方,所以才痛苦的緣故吧?不過這我不予置評,因為不可能完全理解一個人的。
有些人會選擇適合當朋友的人當情人。
有些人會選擇適合當情人的人當朋友。
這兩者的差異,也許就是我那兩位朋友的感情,彼此最大的共通點,他們都選擇了適合當朋友的人,最後成為情人,最後由女方選擇適合當情人的,回到了朋友。也許,那份愛並不像我們普通人能想像,也許中間有很多變數,也許兩人的心態也在成長,所以結果…就是這樣。
我想起了另一個很重要的人,他也把適合當朋友的人,當作情人。這我倒沒有特別評論什麼,只是因為他的個性比我還固執,特別關心他的我,內心的確感到有些不安。不過這是他的選擇,這是他們的選擇。
我想起了妳。
這段時間我們也發生了不少事,但都僅只於言語及溝通,好多次妳也會表達我不在身邊的不滿,我倒是無言以對。也許我已經看得很開,但不代表我不重視,只是我更明白的,是這種「稍微有是非對錯」的感情下所帶來的痛苦。是的,不論是誰有沒有時間陪著對方,亦或是誰有沒有考慮過對方的心情,這些比較都會在心裡埋下造成痛苦的種子,只因為過於在乎與執著。
換句話說,我那兩位朋友的女朋友,似乎也明白了這個道理,於是一個放棄了半年的感情,另一個放棄了長達三年的感情。不管時間長短也好,不管是否有無「是非對錯」也好,她們都明白了一些事,而我朋友也明白了一些事。
我也明白了一些事。
在沒有第三者的情況下,不論再怎麼互相喜歡,任何情感都會帶來壓力,當一方無法承受之時,就會像兩端拉緊的像皮筋一樣。遠距離或許也是主因之一,正巧那兩位朋友都還在當兵就是了,我不瞭解女方在另一端的距離會怎麼想,只是,我只知道,在另一端的天空下,我會想起我重視的人。
這樣的情感,不會帶給對方任何壓力,因為我不曾欠缺什麼;這樣的情感,不會帶給對方任何麻煩,因為我不曾要求什麼;這樣的情感,不會帶給對方任何困擾,因為我不曾占有什麼。
我想沒有人可以瞭解這樣的情感,因為這不像愛情,可以說是友情了,但這也許是我心中最浪漫的方式也說不定。即便不常見面,即便通電話次數跟一般朋友一樣,但是只要當送禮物時,想要寫信時,想要一同去哪裡時,彈奏吉它時,心裡想起的人就是妳的話,這樣就很足夠了。
也許對方覺得在等待而感到不安,因為等待而感到悲觀,所以她們選擇了這樣的方式,面對你們的感情。但是我希望也許總有一份愛,它會永遠放在心底,就像是VIP一樣,雖然不見得真得會來,但那位置還是會保留下來,作為一個紀念。
做為一個人活過的信籤,證明自己曾深愛過。
希望我的兩位朋友,也能超脫那份悲傷的情緒,勇敢面對明天。
I wish..
◆◆◆
不曉得大家前一陣子有沒有看過So-Net拍的一個廣告,片中以推廣日本光纖網路技術為由,藉由最近發燒的團團圓圓中國國寶熊貓話題,用熊MoMo替So-Net網路推廣光纖網路。
「中國致贈的團團圓圓貓熊引起台灣掀起熊貓風暴,日本政府也緊急調動桃紅色的日本國寶熊MOMO來台,要為台灣傳遞更多幸福與快樂!」
我在台北常看見這個廣告,記得第一次看這廣告時還以為是轉錯台到NHK了。這不是一篇廣告評論文章,而是想請大家注意一下那隻日本國寶熊(雖然是人偶)的顏色…紫色對吧?沒錯,紫色有加分…不過這不是重點,當在新竹看見這廣告後,我才發現他是紫色的。嗯?台北?在我台北房間的電視,怎麼看都是黃色的。
主觀意識。
當我在新竹家裡客廳又一次看見這廣告,驚呼的程度不亞於藝人離婚、或是騎士隊主場不敗神話被攻破的消息。由於台北房間內的電視映像管老舊,我一直都以為這國寶熊顏色設計成黃色真是失敗,整個看起來像是個會走動的檸檬,如今知道是紫色後,我彷彿有種「やられた」的感覺,被耍了阿…
眼見的不一定是真實,也許所聽的不一定是真相。
世間萬物都是種隱喻,這天我也學到一課。
◆◆◆
阿公走了。
在愚人節的晚上,當我們家趕過去時已經斷了氣了,彷彿就像假人一般,動也不動,只有在周遭淚流不止的阿嬤與表妹他們。這一個月來,身為三兄弟中的次子,中耀阿公,子女與內外孫,人數加起來不到15人的這一血脈,盡力地送走阿公了。老哥幾乎沒有在兄弟姐妹們面前哭泣過,即便是父親一邊流淚,一邊說著過去他與曾祖母、阿公的往事,我也沒哭。
原本以為你哥會哭的超慘的,表妹說。
我也以為,我說。
家祭結束後老哥回到台北,依然安靜地處理自己份內的工作,雖然我們都很忙,但他也不時也從MSN裡跟我談笑。該笑的時候,他依然笑得很自然。其實我自己也沒什麼哭泣,我以為我長大了,是的,阿公,我都24歲了啊…大漢了,真的大漢了。所以我沒哭,老哥也沒哭。
後來14號那晚,老哥回到新竹,準備15號的公祭,夜晚依然與阿孟、小雅說笑著,直到他們離去。我睡前習慣拿木刀揮舞,老哥則洗完澡,坐在沙發前,習慣性地跟我談天說地。我不討厭他說的很多事,因為當中總有他的經驗與感受,很多都是我沒接觸過、或忽略的。
當然,老哥自己也明白他所欠缺的,我們兄弟間總能互補,所以我們也會習慣性地聊天來瞭解對方。
我想起了以前的往事。老哥說。
我停下手中的木刀,注視著眼神似乎迷離的老哥。雖然身子高瘦,但眼神是我唯一覺得自己老哥最堅強的地方。
「好危險…有些事,真得一不小心想起來就會難過,好像潘朵拉的盒子一樣。剛剛老哥我也差點打開了那盒子。你知道嗎?國一下學期,我曾回台中念書的事吧?就是那段成天待在學校圖書館的歲月。」
「你記得嗎?以前老哥我會用數學作業簿畫漫畫對吧?因為數學作業簿很方便,一頁8格都幫你畫得好好的,我每一格就自己畫一些簡單的人偶,阿公在搬家前都還有幫我留起來。」
說到這裡,他開始哽咽起來。
「記得啊…那時我剛去霧峰念書時,因為跟自己的朋友、同學、甚至父母分離,就算再怎麼喜歡霧峰我也會感到難過…但是,阿公卻在有一晚上,對著無聊發呆的我…遞了3本數學作業簿到我面前,笑著對我說…柏衛,你不是最喜歡畫畫的嗎?來這些給你畫…我都已經忘記這些了………我早就忘記了…為什麼現在才想起來…為什麼啊……啊………」
那是我所看過的哥哥,哭得最厲害的一晚。
他不斷地說著為什麼要想起來,不斷地說著,也不斷地懊悔著,有好多好都我們所不知道的故事,好像在他腦海裡一口氣跑出來似的。是因為害怕面對那些過往的悔恨,所以才不敢打開嘎吱嘎吱作響的記憶之門嗎?
我也很難過,但我真的能理解。
老哥在我面前,打開了那扇門,然後讓我看見那樣痛苦的模樣。也許,總有一天,我也會打開那樣的門吧…目前為止我所看過的所有人,那自以為是的堅強在這扇門面前都不堪一擊,一度認為自己沒有勇氣面對過去,那更不用談未來了,但是哥哥依然沒變,從小到大,總是衝第一個做試範,雖然被罵的總是他,悔恨的總是他,但他也明白我們所不懂的事。
「阿公啊……你不知道………柏衛已經大漢了啊……他再也不畫畫了啊……他也忘記了跟你的約定(阿公是繪師)了啊……柏衛再也不畫畫了啊………」
哥哥,謝謝你。
我也長大了,不論是阿公、父親還是老哥你,都帶給我很深的影響。正如同你曾說過的HERO,在人迷惘時,一定有一個背影帶給我們力量,我相信是阿公跟父親帶給我們的力量。
阿公,我們大漢了。請不要擔心。
再見,阿公。
P.S.本文內容經Waitin認可撰述,紀念我們兄弟的HERO,阿公。
◆◆◆
台長:奇怪,GG都不接電話,應該是在忙,這樣就麻煩了,不曉得他電腦要買什麼配備。
琴井:喔沒關係啊,他說15000以內就好,叫你幫他挑。
台長:你怎麼知道?
琴井:他剛有打電話給我啊!
台長:靠!這實在太不像話了。
琴井:嗯?
台長:你看,為什麼自己親哥哥的電話不接,反而回電給朋友!像話嗎?開玩笑我是要幫他墊錢買電腦的人ㄟ!沒接電話就算了,竟然還打給別人!XDD
阿孟:是啊是啊,又不是死胖子要出錢。
琴井:哩勒靠ㄅ喔!你也一樣是死胖子啊!XD
台長:不行!太氣了!為什麼GG可以這麼G掰?我是要幫他買電腦的人ㄟ!喂喂,孟!
阿孟:嗯?
台長:你揣摩一下我的心情。
阿孟:喔!
台長:你揣摩揣摩我的心情,假如你是我,你弟今天要你幫他…(還沒講完)
阿孟:
琴井:XDDDDDD
台長:靠妖!XD 我還沒說完啦!
阿孟:喔是你要我揣摩的嘛…我當然要不爽一下…
台長:先冷靜一點,我是說,假如今天胖子都不接電…(還沒講完)
阿孟:
琴井:XDDDDDD
台長:靠妖喔!XDDDD
最後幸好電腦順利組出來了,我親愛的老弟,你終於知道你那次實在是太機車了,下次組電腦拜託接一下老哥的電話…
◆◆◆
我很明白當一個人在你面前,雖然他的背後不知道藏有多少的故事,但他一樣可以在你面前展現親切的笑容,這樣的面容除了父親及伍大哥以外,我再也沒有遇第三個人了。
他是和良,比我早進公司幾個月的小編,在4月初離職的好友。在我去年7月進公司以來,老實說我跟他並沒有一開始就變得熟諳。他是個很穩重的人,我這麼說好了,那種穩重並非與生俱來的,也並非刻意壓抑的那種,而是經過很多風霜磨合出來的一種穩重。
老實說,這是第一印象。
記得我以前有提到,我擅常相人,讓我見到第一面,看過行為,聽過談吐的人,我幾乎可以掌握這個人是善是惡,是真是偽。這是一種特異功能,我天生能夠辨別一個人是否為演員,因為我也是個演員,已經演了26年半的戲的人。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雖然有點岔題,但我們一樣喜歡李立群,所以都很深刻的感受到這個道理。當然,那是後來跟他熟稔的時候才發現的。
他不常出來吃中飯,也許是比我早進公司三個月,他做事顯得相當努力且溫吞,且時常把減肥掛在嘴邊。在我眼裡,他不算胖,應該可以說是壯碩,憲兵出身的他雖然沒有全盛時期的身材,但倒目前為止倒也沒有走樣。當然,這只是客觀的說法。
「原來你也喜歡李立群。」
聽過相聲演員李立群的人其實很多,但是也不是那麼得多,因為在我國小四年級的時候,我就聽過「台灣怪談」這個段子,而他也不知道在幾歲的時候,也將李立群的所有作品聽完了,甚至看得比我多。
這是契機,也是緣份。
從那次以後,他開始常常出去吃飯了。當然,中午一到,自然也很習慣他用MSN傳來訊息「food?」,然後我回「GO!」,話題雖然不深刻,但是圍繞生活周邊的閒聊,卻也讓我更能接近和良這個人的本質。由於共通點相當多,甚至有一回也聊到了我們都喜歡村上春樹的書,加上同為同期的小編,頗有戰友情誼,咱們感情好到幾乎全部同事都知道。
「我不曉得,我卻很認同村上在寫『1973年的彈珠遊戲』那樣的時代與人的哀愁。」
如果當你聽到有人跟你對同一件事感同身受的時候,我想那種感覺就像內在最深的一間黑暗房間裡,突然有盞燈亮起來似的感受。我明白他跟我一樣,對時間表達無可奈何的感想同時,同樣也在無常的世界裡找尋著近乎不切實際的存在一樣。
因此,我們倆都是無神論。
這並非我們不相信神,只是比起神的話,我們寧願相信人的「善」。
我們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他有時比我來得沒有原則、大而化之(吃東西與身材也是),且他笑點也異常的低,隨便的五流笑話,甚至是那種意喻不明的梗都能讓他露出雪白的牙齒而大笑著。他懂得讓自己快樂,雖然我不曉得這是否與生俱來,但是自我學會盡量讓自己快樂這個道理,也是20歲之後的事了。
這個世界真的是相當奇妙,雖然出生環境與教育學程不同,但是我們在同一個夏天出生,有著一樣的興趣,喜歡吃巧克力配茶,對任何事物都有一份莫名的感傷與感動,說到這裡,我只會想起「白」,但白比我更加感傷與敏感,甚至超越我所認識的每一個人。
當聊到「戰鎚」這款遊戲要創辦特刊,他透露出他做滿一年就要離職的消息,這無疑對我是一項打擊,我明白當像我們這種人一旦做出了決定,大概都是犧牲了什麼,才情願這麼做的。因此我並沒有討別過問那些理由,這就是緣份。
雖然短短的不到一年,我卻在台北這裡,第一次找到心靈相通的好友。
後來,我想我們喜歡相聲,或許正如他所說的,因為我們都瞭解那用笑容詮釋的悲傷與無奈,由笑聲抒發的現實與哀愁,所以我們更加珍惜得來不易的緣份,並且用坦然的心態面對無常的變化。
這樣的好朋友,說實在話,一個就足夠,更何況我還擁有其它好友。
謝謝你,和良。感謝你那段時間的照顧。
不管未來彼此的道路如何各分東西,我們一同前往和風小吃店的回憶也會像舊照片那樣閃閃發光,宛如夢想的碎片。
台長:「和良,你看,這個技能表…(摸滑鼠)」
和良:「怎麼?」
台長:「…奇怪,你的滑鼠怎摸不會動?」
和良:「………你摸到我的手機…XDDDD」
台長:「乾!以後不要把黑色的玩意放在滑鼠旁邊啦!XDDDD」
那是個雖然辛苦,但是卻很開心的工作記憶。
回鄉珍重,好友。
◆◆◆
●聚餐花絮(1):什麼時候結婚
林貝希:結果住外地的最早到,住台北的全遲到。
許吉米:大家好,不好意思遲到了,什麼時候結婚阿?XD
余奎娜:你沒聽說我跟他分手了嗎?(忽略)
阿搭哩:………
PENNY:結婚你要包啊!
許吉米:對啊,現在見面都要問這句才流行啊!當然要包啊!600拿去。XD
本台長:600?那你到會場簽完名拿個橘子就可以回家了。
阿搭哩:印刷請帖最便宜的成本也要一張30元,但通常價位都是報好幾倍給客人的。
許吉米:這麼好賺?開一間啊~XD
李台長:你的香雞排店勒?
●聚餐花絮(2):還是買衣服
阿搭哩:ㄟ!東西當然是壞了再買啊!
余奎娜:我要買的是衣服!衣服!衣服又不是冷氣,你不是女孩子,講不聽啦!你們看你們看,陳大爺都這樣,超愛管的。
許吉米:是喔?什麼時候結婚阿?XD
PENNY:所以你就是專門趁聚餐時公幹他就對了~(笑翻)
阿搭哩:歪哥!就是要新嘗試!把他當木瓜牛奶喝就對了!(轉移話題)
本台長:你不要以為只要是橘色的飲料都是木瓜牛奶好嗎?那我也可以把三隻雨傘標友露安當可樂了啊!
牛奶瓶:你聽,再怎麼省,賣衣服的還是有市場。
許吉米:這麼好賺?開一間啊~XD
本台長:你的香雞排店勒?
●聚餐花絮(3):真這麼好賺?
阿搭哩:靠!蔡頭真的簽下去了?國家要亡了吧…我是知道富立、兆良還在讀研究所啦!但沒想到竟然也有人選擇簽下去這條路!
PENNY:那個簽下去有錢對吧?
林貝希:納稅人的錢都跑到他們身上了。
余奎娜:對啊…幹什麼業務啊(指向阿搭哩),賺那麼多還是不給我買衣服。
阿搭哩:………
許吉米:是喔!什麼時候結婚啊?
林貝希:喂、我弟正在東引島當兵耶…那個簽下去很辛苦吧?
阿搭哩:外島那邊錢也多阿!只不過外島消費也貴,網咖一小時30元還是有阿兵哥會去。
許吉米:這麼好賺?開一…
本台長:我開你老木!
◆◆◆
繼續回到白開水式生活的話題。
記得當初在寫那篇文章時,還是3月底的時候,阿公仍與病魔纏鬥的時期,雖然我當時早知道阿公拖不了多久日子,但心中總有個底。
最後,阿公走了,而我也依然在台北、新竹兩地遊走,一面忙和著公事,一面處理著私事,像極了以前看過某部不知名日劇一樣的情節,帶上一個輕鬆的口白…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
我打開冰箱將牛奶倒入了玻璃杯,然後放在桌上,一動也不動,靜靜等待玻璃杯冒汗的時刻到來。
漸。
以前念書,記得在國文課本中,念到一則由中國現代散文大師豐子愷的一篇文章,裡頭談到了「漸」的美麗與哀愁。漸,任何事物都是漸進的,不可一蹴而即的,當然,裡頭的漸,也有分長短之分。文中提到,人生是由「漸」維持的,人之能堪受境遇的的變衰,也全靠「漸」的助力。
呼…突然像是無法呼吸一般,我深深地喘了口氣。
好幾次,都差點跌進「漸」的漩渦裡。事實上,也曾的確一股惱兒踏了進去,然後將淚留乾,再游離出來。這就是我所謂的現實與抽離。
是的…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了。
漸漸地,我從失去阿公的哀悼走了出來;漸漸地,我從失去過往戀情的傷痛走了出來;漸漸地,我從失去左手的悔恨走了出來;漸漸地,我從失去當初純真夢想的哀愁裡,走了出來。
呼,雖然失去很多,但是我也總算明白當年大師所闡述的「漸」。
那就是時間。是吧…
我接起電話,是堂弟阿昌打來的,他聽到我人在台北感到相當開心,說要來我這過一晚。從小,在認識孟、卓之前,我跟維、昌三個兄弟總是玩在一塊兒。說實話,我不確定當時的他是不是討厭我這位堂哥,因為我總是喜歡去找他玩,也不管他心情好或是不好。雖然,堂弟從小到大,就以時常傻笑為人津津樂道,但至少當時的我一點也不介意,我只是很喜歡我的堂弟。
他的身材大約在國小時開始壯碩,其實倒也有點肥胖就是了,但伯母總是將他弄得乾乾淨淨,所以我很喜歡直接跳到他的背上,要他背著我,就像騎馬打仗一樣地玩耍。那曾是5個大男孩都還在香山玩耍的日子,漸漸地,5個大男孩都長大了,個性雖然說不上180度大轉變,但倒也有當年青梅竹馬的情誼。
少不了任何一人,我是這麼認為,我想他們也應該都這麼認為才對。
當初談到要去哪玩耍、冒險,我總是確認名單,咦?少了誰,就去把那個人從家裡拖了出來,即便長大後,我盡量維持那份童心,向卓討可樂喝,撲上昌的背膀,與阿孟一起耍白痴,跟維兩人互相逗趣。漸漸地,當大家都長大,我們再也不像小孩子那樣純真,我們也失去了很多事物,但至少還有當初的回憶保留,及現今不變的情誼。
我將牛奶喝完,把阿昌接了回來,兩人談笑了幾句,我看著他硬將20個鍋貼與4個包子吃完,食量似乎跟以前一樣。
「有時,待在台北,總會有股倦怠感無法消除。」
「咦?你也會喔!」阿昌說:「我之前在景文念書也是…還是回新竹的好。」
那是當然的阿,我說,那是我們的歸屬。
夜晚,我們倆兄弟難得的一邊看電視,一邊瞎聊著許多往事。然後隔天一大早,他便回去了。直到當天陽光由窗戶射入我的眼簾,我才從雜夢中清醒過來。跟那個時候有點不一樣,如今,大人的景色,記憶中的那座山,真得變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因為我們已經長大了,香山也變了不少了。
我相信依然有某些事物,存在每個人的心中,永遠不曾改變。
不管時間如何流動,我依然相信。
喂、夏天,過不久就要到來了。
你阿,是不是很期待這次的暑假呢?希望你,能留住當年的夏日回憶,用你任何方式都行,哪怕會失去些什麼也行,不用在意。
不要執著失去的,只在乎你擁有的。
愛人也好,被愛也罷,即便世界有許多美麗與哀愁,這就是人生的時流。你會慢慢長大,當你明白擁有不一定會成長,失去才能讓人成長的道裡後,就算再怎麼無可奈何,請擁抱屬於自己的幸福,好嗎?
然後,漸漸地…
讓愛與夢,飛翔吧!
PS. 本篇多張照片皆由友人琴井賴居親自拍攝,經同意轉載本台,更多的好照片請親臨他的BLOG「geebyy2000」參觀。
Soundtrack: よく来たね / Bank Band
Recording: 2009.03.09~2009.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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