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新坑~
也是突如其來的性轉文又一發
這一篇其實已經寫完了
之後會慢慢貼
大家可以安心服用
沒有斷頭危機XDDDD
等等
該不會我完坑的都只有性轉文吧哭哭
1.
今年春天,我決定請一個工讀生。
小優知道這個消息後,特地打來說他的好朋友正打算找兼職,對方是個男孩子,183公分,合氣道二段,以前是籃球隊主將,目前就讀明治大學法學系。我覺得聽起來不錯,而且自己高中時也是籃球隊前鋒,對會打球的人滿有好感,就在電話中答應了讓對方明天早上過來面試。
可是當那個人走進店裡時,我卻嚇了一大跳,瞠目結舌。
那是個留長髮的年輕男人,可是卻一點也不頹廢。他的五官深邃銳利,臉部線條剛硬,看起來像是南歐那邊的人,也滿像阿拉伯人,大概就是如果包上白色頭巾,就能直接取代傑克葛倫霍演波斯王子的那種感覺。
我愣愣地看著他,直到門上的風鈴靜止不動了,才回過神。「你就是秋元才加?你是外國人?有工作簽證嗎?」
對方走到櫃檯前,用非常標準的日語說。「我就是秋元才加,日菲混血兒,日本國籍,今年研究所二年級,正在準備司法考試,很高興認識你。」
我看著他白色襯衫下奮起的肌肉,突然有種自己其實正在請保鑣的錯覺。「啊,你好,我叫宮澤佐江,是這間書店的老闆。原本是我父母親和哥哥在經營,可是他們決定回鄉下老家陪祖父母,所以把店交給我。你之前有過工作經驗嗎?」
「我高中時在便利商店打過工。」
那應該很會搬重物吧。我看著他的手臂,忍不住想。「時薪九百,每天大概要顧店五小時,從下午四點到晚上八點左右,月休六天,你可以接受嗎?」
「嗯,沒有問題。」他想了想,又問。「聽小優說,你在這附近有房子要出租,可以看一下嗎?」
「好啊,當然可以。」
早上十一點,附近的學生都還在上課,店裡也沒什麼人,我把店門鎖好之後,就帶他去參觀房子。我住的房子距離書店大約五分鐘左右的路程,屋齡二十年。房子最外面有一道鐵門,與主屋正門之間的通道鋪上石磚,旁邊都是草坪,可以通往到屋側的小庭院。那是爸爸以前特地擴建出去,拿來種花的地方,與客廳只隔著一道落地窗,還有向外延伸架高的簷廊。我小時候跟哥哥常在那玩丟接球的遊戲,偶爾會不小心弄破花盆,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頓,現在只剩下一棵樹,荒廢的植物架和幾盆好養的仙人掌,還有空的狗屋而已。
這間房子只有三層樓,一樓是客廳、廚房和浴室,二樓原先是爸媽的主臥、書房和客房,三樓則是我和兩個哥哥的房間,都沒有浴室,只有廁所。
面積雖然不大,可是我的生活習慣還算不錯,有空的時候都會整理家裡,而且在東京想找到有小庭院的房子可是一件不簡單的事。那個人似乎非常滿意,也很喜歡那個小庭院,站在簷廊上,頭頂幾乎快要撞到我剛買的風鈴,對著擺花盆的架子看了又看,笑著問我,你一個月打算收多少錢?
正在經營的書店跟房子所有權都是爸爸的,不需要負擔房租,而且因為鄰近大學,書店的生意一直都不錯,所以我勉強也算得上是個衣食無憂的人。會想將空房間租出去,倒也不是為了錢,而是最近這兩天才有的想法。
剛分手的女朋友搬走了,這個房子突然只剩下我自己,總覺得有點寂寞。雖然也想過把先前養的狗帶回來,可是我要忙著顧店,對白天都必須自己待在家裡的狗而言,太可憐了。剛跟小優提過想把房間稍微整理一下租給別人,都還沒開始動手,沒想到就找到了第一個房客。
那個人的五官很銳利,望向仙人掌時卻倏地柔和下來。我猜他大概很喜歡植物和動物,這樣的人通常都很溫柔吧。因為接觸陌生人而有些緊張的我也放鬆下來,想了想之後才說。「聽說單人房一般都是六萬,看在你是員工又是房客的份上,我算你五萬吧。」
對方又問,可不可以住在書房隔壁那間?
我立刻就答應了,下午就跟他簽好工作和租屋契約,然後他當天晚上就搬了進來。
我發現他在做決定時沒有絲毫猶豫,而且動作也太過迅速,感覺像是早就已經準備好要這麼做,讓我有種他其實是在躲避著什麼的感覺。欠錢嗎?還是犯了罪要逃難?有或者是在躲女孩子?不過小優介紹來的人,果然還是最後一個選項有可能吧。我一向不是個能忍住好奇心的人,就在他搬進來的第五天,藉著隔天公休想放鬆一下的名義,兩個人關上店門後,去超市買了三打啤酒和下酒菜,喝到已經開始佐江啊、才加啊地互稱名字時,開玩笑地問。
「你這麼急著搬進來,該不會在躲什麼吧?是女人嗎?」
「算是吧。」才加的酒量不錯,或許是我太差,才顯得他很會喝也說不定。總之他連續喝掉五罐啤酒後,臉還是原來的顏色,表情卻明顯放鬆下來。「本來是跟小優合租,可是他有女朋友了嘛,不好意思打擾他們。我女朋友本來要我過去跟她一起住,可是呢,有點問題…」
「什麼問題?」我頭暈目眩地倒在沙發上,指著他說。「喂,才加,你該不會是不想看到女朋友上廁所的那種人吧?這樣太卑鄙了啦。」
「不是,不是。」才加搖著頭,馬尾也隨之擺動。我覺得有點奇怪,明明是很女氣的髮型,為什麼放在他身上會這麼合適?「我跟你說,不是這樣的問題,應該是正巧相反。那個人太完美了,既溫柔又漂亮,可是每次跟她在一起,我都很難放鬆。怎麼說呢,像是跟電視機裡的人交往的感覺,比起來,我還更寧願看她早晨剛睡醒沒刷牙的樣子。」
「難道你們沒有一起過夜的時候嗎?」
才加整個人都坐到地板上,仰頭靠著沙發。「有啊,可是她都會比我提早三十分鐘起來準備,所以我從來都沒見過她起床的樣子。」
「當女人真是辛苦啊。」我忍不住感慨。「太完美也不行,太邋遢也不行。不過我可以明白你的心情,我的女朋友─不對,現在是前女友了,也是一個很完美的人。應該說是要求完美才對,認識一周年要在高級法國餐廳吃飯,每個月的紀念日要送一朵玫瑰花,情人節的時候要親手做巧克力互送,這種比起兩個人的關係更在意戀愛感的人。」
我轉過頭正巧看到麗奈買的馬克杯,突然想起她插腰對我怒罵的模樣,酒意一下就消了。「如果沒有法國餐廳,只訂到義式餐廳,出局。如果花店正巧沒有玫瑰,買了百合啊、薔薇之類的,出局。如果巧克力比她想像中的還不甜,出局。這樣分分合合了兩年,一直到我開始經營書店,才徹底結束了這段關係。」
才加一手把啤酒罐捏扁,丟進垃圾桶裡。「為什麼?」
「因為她無法接受男朋友穿圍裙,覺得太土又太娘了。」
才加微微一愣,就毫無顧忌地笑了出來。他甚至抱著肚子,笑倒在地板上,說話也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喂,這樣還交往兩年,你以為自己在開慈善機構嗎?」
我氣憤地喝光了手裡那罐酒,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出話來反駁,只能沒好氣地說。「對啦!我是紅十字會啊!」
才加又開始笑,而且看起來一時半刻是停不下來的。
我認命地把桌上的空酒瓶裝進垃圾袋裡,又去冰箱拿了一打啤酒,還順便把冷掉的雞塊拿去微波。回到客廳的時候,才加已經笑完,正低著頭回簡訊,表情正處於一種非常奇妙的狀態。既不像是高興,也不像是討厭,感覺是介於兩者之間,一種灰色的情緒。
「女朋友?」
「嗯,稍微報備一下,過幾天她想來看看,沒問題吧。」
我把啤酒和雞塊放到桌上,自己先拿了一罐,非常識相地對才加笑了笑。「沒問題啊,過夜也沒關係喔,房東先生很開明的。」
才加對我翻了個白眼,不太想理會過夜的提議,隨口問。「對了,這裡還有三間空房吧,你打算全部租出去嗎?」
「應該是吧,反正空著也是空著,有人分擔水電費不好嗎?」經過幾天的相處,我已經大致瞭解了秋元才加這個人的喜好和習慣。
才加雖然外表看上去很嚴肅,但意外地是很健談,很放得開的人。到目前為止,我們兩個相處的氣氛都很好,個性上也很合拍。我本來覺得很慶幸,不過轉念一想,小優是我從中學一直到現在的死黨,他的好朋友,當然個性上也不會跟我差太多吧。
可是最令我意外的是,這個人外表看起來像阿拉伯石油王子,卻是個連去超市買啤酒都要精打細算的男人。
「很好啊。」才加一聽到可以省錢,果然用力地點了點頭。他撐著沙發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向自己的房間,拿出一張海報紙和馬克筆,攤平在地上說。「那我來幫你寫招租啟示,簡單一點,就寫空房出租,限學生,怎麼樣?」
「喔,好啊,再畫個房子吧。」
才加聽到我這麼說,立刻就趴在地上寫了起來。老實說他的字還滿漂亮的,可是因為木質地板間隙,又或者是酒精的關係,讓那幾個字變得有些歪歪斜斜,我覺得無所謂,才加也沒發現,自滿地舉起那張海報。「怎麼樣,不錯吧?」
我這才發現其實他早就醉了,只是膚色偏黑,看不出來而已。「很棒啊,明天就貼到書店門口吧。」
酒醉的才加意外孩子氣,一得到了稱讚,很快地就忘記海報的事情,又坐回地板上,一邊灌著酒,一邊唱起了Mr.Children的歌。
才加唱歌很好聽,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因為喝過酒而有些滄桑,聽起來很有長瀨剛的感覺,也有點像Remioromen。我喊著要聽粉雪,也不管他會不會唱,就倒在單人沙發上,閉著眼睛,突然有種自己正在酒吧裡聽歌手唱歌的錯覺。
不,就連駐唱歌手也沒才加唱得好吧。我一邊這麼想著,也暈呼呼地跟著亂哼起來,連我最喜歡的那句『粉雪 ねえ 心まで白く染められたなら』都還沒聽到,就敵不過酒精的催眠,陷入了沉睡。
隔天早上,我們是被門鈴吵醒的。
最先醒來的是我,整個人趴在沙發上,腳和左手都懸在邊沿。衣服也沒換,身上都是酒臭味,頭髮翹得像是蓬鬆的狗毛。T恤皺巴巴的,看起來像是在洗衣機裡泡了一個禮拜才拿出來的樣子,臉色也有些憔悴,全身上下的關節都因為姿勢不良而酸痛。
才加則是躺在地板上,上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脫掉了,光裸著上半身,只穿了件牛仔褲,身材好到可以去當Levi's的代言人。
他似乎也被門鈴吵醒,坐起身,表情迷惘地看著我。
我揉著太陽穴,掙扎地從沙發上爬起來。小腿已經整個麻掉,站起身時還撞了咖啡桌一下,痛得我倒抽一口氣,等痛意稍微稍緩了之後,才對還沒能完全清醒的才加說。「我去開門。」
「我跟你去。」他也腳步不穩地站了起來,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光著上半身的事實。我一個人住習慣了,也常在家裸著上半身亂走,也不以為意,兩個宿醉的大男人就這麼跌跌撞撞地走到玄關,毫不在意地打開了門。
然後我立刻就清醒了,才加也是。
因為門外正站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子,戴了寬邊墨鏡,穿著露肩T恤和低腰牛仔褲,紫紅色的大波浪捲髮垂散在光裸瑩潤的肩頭。她訝異地摘下墨鏡,露出一張精緻漂亮的臉龐,來回地打量著我和才加,眨了眨眼。「身材不錯喔。」
才加惱怒地抿著唇,大步走回客廳去尋找他失落的上衣。
那女孩子望著我,歪了歪頭。柔軟的長髮貼在臉頰旁,帶著一點成熟艷麗的氣質,可是她卻有些孩子氣地皺著鼻子輕笑,用性感而有磁性的聲音說。「你好,我叫梅田彩佳,是小優介紹我過來的,聽說你這裡有空房要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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