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文以Pink Floyd的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為構想寫成。
◆ 請各位先去聽音樂再看文章，謝謝。
◆ 在music543音樂站Pink Floyd版從5/19開始連載，預計5/28結束。
【Speak to me】
逬咚
蹦咚
碰咚
蹦咚
蹦咚
撲通
蹦咚
碰咚
蹦咚
蹦咚
撲通
蹦咚
蹦咚
蹦咚
時鐘運轉 收銀機開合
失去理智/慘笑
”I’ve been mad for fucking years, absolutely years, been
over the edge for yonks, been working me buns off for bands...”
”I’ve always been mad, I know I’ve been mad,
like the most of us...very hard to explain why you’re mad, even
if you’re not mad...”
直昇機的螺旋槳
呼呼呼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呼呼呼呵呵呵
呼呼呼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呼呼呼呵呵呵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Breathe】
深呼吸－－。
雨水落在我的臉龐，我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在這一口氣上面。
我躺在草地上，獃獃地看著黑暗的夜空，一顆星也沒有。
『起來。你想偷懶嗎？』
我坐起，轉身往後看。兔男睜大腥紅的雙眼看著我。
『快挖。』他斬釘截鐵，不帶任何感情的命令著。
我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拿起腳邊的圓鍬，往兔男的頭上砸下去。
他應聲倒地。……抽蓄了幾下就不動了。
抬頭看天上，月亮以詭異的姿態划出雲層，對我笑著。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全身淋濕，虛弱地離開草原，往街的方向走去。
【On the run】
我頭也不回的往前跑。
但身體狀況比我想像中的更加惡劣。走沒幾步路就開始激烈地喘息；
兩腳發軟，幾乎要休克……我不得不蹲下來略作休息。
但現實似乎不容許我這樣做。我聽見不遠處傳來的螺旋槳聲音，
探照燈的光線肆意張狂地到處搖晃，嗜血、冷酷的狩獵。
我開始跑，在大雨中。離開草原，躲進隱密的街道巷弄之中應該就沒問題了。
出乎意料的是，強烈的光像灑網般落在我的身上。
接著是我沒聽過的聲音－－下意識地判斷，那聲音象徵著不詳。
槍聲。大概是機槍或什麼其他的重型武器，像雨點般轟炸、震耳欲聾。
恐懼。前所未有、「絕對的畏怖」。我發了瘋、拼命地往街的方向跑。
後來發生的事情，我沒辦法很詳細的描述。為什麼？
因為我看到我自己倒在地上，身上有不知哪來的血跡；
不動。我試著去搖醒我。但卻穿了過去－－
我飄在空中，看著那些黑衣人把我抬走；而我只能焦急的吶喊。
一團紫色的霧出現在四周，我感到昏眩；全世界都在旋轉－－
紫色的隧道。紫色的花。紫色的樹。
紫色的微笑。紫色的漩渦。紫色的女人。
全部攪拌混合在一起，猛烈地繞圈；快轉、後退、停止。
島嶼的某處，人們穿梭飛行運輸的地方。廣播器斯文地說著：
[（女聲） announcing flights at airport, including ’Rome’]
”Live for today, gone tomorrow, that’s me, HaHaHaaaaaa!”
……我終於失去了意識。
【Time】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我把鬧鐘按掉，感覺頭仍然很重－－
數不清的鳴鐘、各式各樣的樂器、鈴鼓、鑼鈸同時在腦中爆炸似的。
把棉被蒙住頭，我想繼續睡。妻翻過來，呢喃著：
「……現在不是凌晨嗎？」
我閉著眼睛，略帶歉（睡）意的說：
「對不起。我調錯時間了，繼續睡吧。」
雖然身體很累，腦子卻莫名地清晰。我很在意剛剛作的，
色彩鮮明的夢：
扭曲的兔人。大雨。黑夜。蒼白巨大的月亮。我殺了他。（稍縱即逝）
我坐起來，把手放在兩額旁；像要確認什麼事的樣子。
越想越覺得焦躁，我決定起床泡杯咖啡，好好地弄清楚這個夢境的寓意。
妻把棉被捲過去。「你不睡了嗎？明天還要上班耶。」
「我想把一些事情釐出個頭緒來。妳睡吧，不吵妳。」
妻沒說什麼。
我到樓下的廚房，磨咖啡豆，將粉倒入機器後等煮開。
把窗簾拉起，拿著剛泡好的咖啡，我坐在餐廳看著窗外的雨。
嗯，我的確是為了確認什麼東西才起來的。但現在那個夢卻變得模糊……
腳步聲，是妻子。
「妳怎麼了？被我吵醒了嗎？」
「嗯，有一點。醒來就睡不著了。你在做什麼？」
「想事情。」
「想什麼？你還有什麼好煩惱的？」
「錢，名譽，地位……這個年紀該有的你都有了不是嗎？」
「時間。」
「時間？」
「嗯。我年輕的時候就覺得時間是很複雜的東西。
那個時候根本沒感覺到它的流逝；誰知道一轉眼就過了幾十年，
簡直像是某個神秘人物的把戲。」
「呵呵，沒想到這麼一般論的東西也會從你口中說出。」
「我很認真的。我最近覺得很奇怪－－」
「譬如說、時間的運轉速度。」
「啊？」妻拉開椅子，坐下來張大眼睛看著我。
「我們身上時間的流失速度啊。妳不覺得快得有點異常嗎？」
「哪有這種事！你沒睡飽在胡思亂想。」
「我真的覺得很奇怪。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這個房子、可能是妳，也有可能是我。」
妻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過了一段時間，她才緩緩地說：
「你……你該不會是有外遇吧？」
「說不定喔。」
「對方是誰？」
「聽著，我很認真。剛剛做了一個很真實的夢，夢的內容是……」
「是什麼？」
「－－我忘了。……只記得有隻高大的兔子命令我挖東西。」
「哈哈哈，你果然是沒睡飽。」
妻站起來，走到我身後，雙手環繞我的脖子。
她輕聲地說：「我倒是知道有治療惡夢的咒語喔。」
我笑了笑，把窗簾拉上。
【The Great Gig in the Sky】
那是，夜空中盛大的爵士樂演奏會。
那是，夜空中盛大的爵士樂演奏會。
我站在陽台，看著夜空的雲層。音響正傳來黑人女高音的激昂歌聲。
我躺在草地，看著裂開的蒼穹。那萬物的中心像是有什麼在吟唱著。
開著車，回家要帶妻子去吃一頓豐盛的晚餐，以紀念昨夜。
在霧中，恍惚迷濛地把那些無意識的幻影驅散；集中精神。
我把車開進車庫，熄火、關燈；拿出家裡的鑰匙。
漂浮。所謂的「我」已經四分五裂，像是霓虹燈忽閃忽滅。
現實和虛構失去界線。神聖的鬼魂四處遊蕩。
我打開門，鬆開領帶；把西裝和公事包丟到沙發上，呼喚著妻的名字。
然而、我的存在又是怎麼回事呢？像擲骰子：我不過是個傀儡。
她不在客廳，廚房也沒有她的蹤影。
”And I am not frightened of dying, any time will do,
而我並不害怕死亡。任何時間都一樣，無所謂。
I don’t mind. Why should I be frightened of dying?
我為什麼要懼怕死亡呢？
There’s no reason for it, you’ve gotta go sometime.”
沒有任何理由的。有一天你總是要離開。
”If you can hear this whispering you are dying.”
如果你聽得見這耳語，那麼你即將死去。
”I never said I was frightened of dying.”
我從來沒說過我害怕死亡。
我走到二樓的臥室，打開門。
不在乎了，我什麼都不在乎了－－畢竟我是如此的平凡。
一切空間都同時開始激烈的震動。
……那是夜空中所有靈魂集體的吶喊啊。
我看見，妻的屍體倒在血泊之中。`
【Money】
「匡啷－」「唰－。」收銀機無意識地開合，長得一副配角樣的店員
把錢找給我。我整夜沒睡的結果就是這張悽慘無比的臉。
或許看起來很糟吧。
坐在公園的椅子上，我拿出剛買的麵包和牛奶湊合著解決早餐。
進行類似吃的動作。因為我的精神根本就不在那裡。
這時街道傳來警笛的鳴響，車停下、兩名警察向我走來。
『請你跟我們到警察局來一趟。我們要做筆錄。』
『你先謊稱有急事，把你妻子誘騙到家中、然後殺了她；
你再假裝出門上班，若無其事的回到家後，一臉驚訝的發現她的屍體
－－這就是事情的真相吧？』
我低頭不語。我是那麼地愛我妻子啊。
『是外遇吧？像你這種人幹嘛不用錢堵住情婦的嘴？
何苦要殺老婆呢？你們這些人果然都不正常。』
我保持沉默。
『你以為什麼都不說就沒事了嗎？是你幹的吧！』
『……我要找我的律師來。』
一段石灰岩沉澱的時間。開門的聲音，一個男子走進偵訊室。
穿著體面的深灰色直條紋西裝，拿著公事包、客氣地坐在我對面。
短髮、十分清爽有幹勁的樣子。
沉默。鐘乳石溶解的長度過後，男人開口說話。
『你好。雖然告知對方自己的名字是基本禮節，不過我是誰並不重要。
所以我就直接切入主題吧。』
『你是誰？』
『這實在很糟糕。我剛剛才說這不是重點不是嗎？
總之，第一個問題是：你和組織是什麼關係？』
沉默。
『不知道還是裝傻？不說也沒關係。』
『錢這種東西真的很奇妙。你那些別墅、車子、優渥的生活…幾乎可以說
是大量的金錢堆砌而成的。』男人把玩手上的鋼筆。
『反過來說，這些東西也能用錢輕易的摧毀掉。』
沉默。
﹒﹒
『…他們做得還真徹底。那麼，這個你總會認得了吧？』
男人從公事包拿出一張紙。上面畫著一個符號（或許應該說是圖騰比較恰當）。
圖案的正中央是三角形的稜鏡，一道光束從左至右穿過鏡身析成彩色。
－－我的頭突然劇烈的痛了起來。
『好像有發揮效果了啊。』男人對某個方向做了手勢，音樂聲。
漸強的心跳聲、越來越清晰。
我突然開始顫抖。腦中的聲音、不安正在擴大。
一陣風吹過胸口。
＊＊＊＊＊＊＊＊＊＊＊＊＊＊＊＊＊＊＊＊＊＊＊＊＊＊＊＊
我醒來之後，映入眼中的只有死亡。
－－死了。全部一個不剩地、死光了。
踩過屍體，我走出警察局，滿身血污地倒下。
【Us and Them】
Us, and them
And after all we’re only ordinary men.
『沒什麼好說的，我不在這裡。』
『沒什麼好說的，你就在這裡。』
Me, and you.
God only knows it’s noz what we would choose to do.
破碎。斷裂。扭曲。無感覺觸摸。冰涼。致癌的。沉默。
Forward he cried from the rear
and the front rank died.
只是死亡而已。
殘存地活下去。
Black and blue
And who knows which is which and who is who.
『我不是你。』
『你就是我。』
Up and down.
But in the end it’s only round and round.
『這不是事實。浮沉且旋轉。是那些人的詭計把戲！』
『……可是，我是切確實實地在這裡啊』
（沉默）
”I mean, they’re not gunna kill ya, so if you give ’em a quick short,
我的意思是，他們不會真的殺你－－如果你爽快地給他們一槍的話。
sharp, shock, they won’t do it again. Dig it? I mean he get off lightly,
乾淨俐落，一次解決。挖洞？我的意思是，他會走得很快，
’cos I would’ve given him a thrashing - I only hit him once!
因為我不會白費力氣，一次搞定。
It was only a difference of opinion, but really...I mean good manners
那是觀點的不同。但實在是…我的意思是：
好方法不會浪費力氣，不是嗎？
don’t cost nothing do they, eh?”
。。。 。。
是那些人幹的。要怪就去怪他們吧！不是我們的錯。
是那些人幹的。要怪就去怪他們吧！不是我們的錯。
Down and out
It can’t be helped but there’s a lot of it about.
墜落。無助。崩毀。失序。
昇起。救贖。建立。律法。
With, without.
『在。』
『不在。』
And who’ll den?
『我否認你的存在。』
『你承認我的存在。』
I’ve got things on my mind.
『你不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我一直都在這裡。』
『你、根本就不存在！』
【Any colour you like】
『選個你喜歡的顏色吧。』妻站在落地鏡前，拿著衣服比對是否合身。
『啊？』我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回答：『…什麼顏色？』
『還睡！昨天雖然很累，可是也沒到這麼地步吧？』妻坐在床上戲弄著。
我拉她入懷，在耳邊輕聲說：『妳穿什麼顏色都好看。真的。』
『少來，其實你最希望我不穿吧。』
『嗯，這倒是真的。』
妻把我推開，坐起來；『哼。』
『不要生氣嘛，不穿也一樣好看噢。』
妻子看著我，站起來、脫掉睡袍、內衣褲。
－－她現在是一座渾然天成的女神，矗立在我面前。
我伸出手。觸摸。
「啪喳。」
「啪嚓、嘰嘰。嘰。嘰、嗶嗶嗶嗶－－」
『腎上腺素、動作快！』
『出現排斥反應！』
『開始融合了、快點！』
『實驗體失去意識！心跳減弱、準備電擊！』
『無論如何要把那東西挖掘出來。
如果失敗的話，就永遠把他關在體內。』
……我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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