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家庭的修理工廠 兒子問我：「為甚麼你甚麼都知道啊？」「因為我是你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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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3日星期五

為了替即將入關一個月，閉門工作的太郎增加體力，前一個月就預約好到「滿月」去吃「燒肉」。臭弟一回家，一邊脫鞋，一邊以「YAKINIKU」代替平常應該說的「TADAIMA」。

 

一路上，臭弟一直在哼歌，仔細一聽是「世界小小小」，他的歌聲遺傳我，五音不全，可是又愛唱，看的出來他很高興，一邊唱一邊跳步走，讓我想起4,5歲時的臭弟，剛學會跳步走時的背影，使出全身的力氣，導致身軀有點僵硬，努力在調整步伐，而走在後面的我，也接收到他的喜悅心情。臭弟說他很喜歡跳步走，因為比走路快，比跑步輕鬆。

 

到了店裡，臭弟還是一直在哼歌，而且還打起拍子，他在我的肩膀邊拍邊點頭，然後問我，「媽咪，你知道我在說甚麼嗎」，我猜想，可能是上音樂課時，老師教他們用節奏代替說話吧，現在的教學真的是很活潑。我說，「媽咪不知道，你再拍一次」，他又邊拍邊配合拍子說「我‧喜‧歡‧你」，我聽了很開心，也學他的樣子拍回去，邊拍邊說「我‧也‧喜‧歡‧你」。

 

臭弟整個臉都笑開了，馬鈴薯芽眼的眼睛笑瞇瞇地，真的很可愛。坐在對面的太郎和小姬，一副受不了的樣子，太郎還對著小姬說，「你看那兩個人，真是噁心」。

 

還好，我幫太郎把他前世的情人生出來，不然，我夾在兩男之間，還真是為難！

 

記得知道懷的是男生的時候，覺得很高興，我參與了太郎的現在也預約了未來，可是沒看過他的過去，如果生了一個小男生，也可以藉由小朋友想像太郎的小時候。

 

生臭弟的時候很順利，從進醫院到生出來，大概一個小時。好吃好睡，坐月子的時候，就可以連睡6個小時不喝奶。另一方面，我也有經驗了，也覺得這是最後一個小孩，應該要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我常讓小嬰兒的臭弟趴在我的胸前睡，還撫摸他的背，他的臉，時而抱緊他，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他的好睡一直維持到長牙齒的時候。

 

可是到了他能爬能走的時候，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真的很皮，不知道危險兩字，爬上爬下，才一歲多，就知道去搬椅子墊腳，好讓他拿到他想要拿的東西，也因此弄壞了一台CD音響和VHS錄放影機。和婆婆埋怨臭弟的調皮時，婆婆總是說，臭弟的調皮還不及太郎小的時候。當時心想，婆婆的EQ大概就是那個時候訓練出來的吧，沒把這麼調皮的小孩掐死，才能造就今天的太郎。

 

後來聽人家說「兒子是媽媽完美的情人」，我就想，這麼一個調皮好動的小馬鈴薯，怎麼能比得上我玉樹臨風的太郎呢。但是隨著臭弟漸漸長大，我也不得不開始覺得，臭弟是有比太郎優的地方。

 

記得05年剛回日本，三歲半的臭第一句日文也不會說，但一點都不內向，想盡辦法用手用表情用身體語言和別人溝通，不僅是家人，公園的老人小孩，醫院的醫生護士，他都不知道害羞為何物。當然，五十音一個也不會，但沒多久，就會操作新買的CD音響和DVD錄放影機，大他快兩歲小姬還常常央求他，「幫我放月光美少女的錄影帶」。

 

和別的小男生比，我不知道，但比起太郎，反應就快多了，和我爭辯時，邏輯也很清楚。開始講話的年紀比小姬慢，過了兩歲才會說話，但是一出口，就是句子，你我他的用法從不會搞錯，才三歲，就會運用中文的但是/所以/雖然/因為等等轉折詞/接續詞。

 

難得的是和太郎一樣，有善良的心地，會打自己的姐姐，但對其他小朋友絕不先出手。

 

只是，現在上小學的臭弟，也開始感受到「壓力」，有時候回家，會因為些芝麻小事和我對吼。有天，臭弟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心情不好，對我大聲，太郎在書房工作，我也不想讓太郎聽到河東獅吼，沒有吼回去，可是就看到書房門被拉開，太郎出來教訓臭弟「你在叫甚麼，不准對我老婆大聲小叫」。

 

現在，只要臭弟又這樣發洩情緒，我也不會吼回去，只是輕輕說，「你怎麼了，是不是心情不好」，再不然就是冷冷的說「你這樣跟我大聲，等爸比回來，我要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