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家庭的修理工廠 兒子問我：「為甚麼你甚麼都知道啊？」「因為我是你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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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早上在送小朋友上學的途中，母子的談話扯到便當，然後又看到狗大便，媽咪我就想起這個古老的小明式笑話，一時興起，跟兩個小朋友說：「媽咪講一個笑話給你們聽。」


小明早上帶了兩個便當上學，同學看到了，覺得很好奇，就問小明為甚麼要帶兩個便當，小明就簡單扼要地回答說：「大便當飯小便當菜」。兩個小朋友很捧場地笑得很大聲，可是當媽的我知道，以他們兩個目前的中文水準，是聽不懂這個笑話的！會笑這麼大聲，是因為事先媽咪已經說了要講一個笑話，聽完之後就要笑，則是小朋友單純又自然的反應。


便當，對於小朋友們是一件大事。臭弟早上起床，神智清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廚房磨磨蹭蹭，看媽咪今天便當裝了甚麼。兩個小朋友對便當都很有意見，在學校看到同學的便當，回來都會要求我也做一樣的菜色。譬如小姬會形容小奈的便當裡有黃色的細細的麵麵，上面有紅紅的醬，很香，搞了半天，原來是義大利肉醬麵。臭弟也會跟我說他想要跟修也君一樣帶章魚香腸。


前幾天的早上心血來潮，用海苔剪了一個笑臉貼在白飯上。小姬回來後建議我說：「媽咪，你這樣貼在白飯上，都會黏到便當蓋，你應該要捏成飯糰，然後貼在飯糰上，再用保鮮膜包起來，這樣就可以看到圖案，又不會黏到便當蓋。還有你下次剪一個小白兔的形狀好嗎？」（我抱怨小白兔太難了，後來她又建議我可以剪星星狀或是ハ─ト（雞心形））


小時候，對便當的記憶並不好。便當菜色總是蒸的黃黃的，蔬菜雞塊的味道都混在一起，媽媽總是先鋪上一層白飯，然後把菜蓋滿白飯，當然菜汁也染黃了白飯。我沒小姬聰明，雖然不喜歡這樣的便當，也只有默默地接受，不知道要如何變通，更沒想到可以建議媽媽把飯菜分開裝在便當的兩邊。


記得小學一年級第一次帶便當的時候，心情很興奮，非常期待中午的到來，打開便當，卻發現媽媽沒有幫我帶餐具，只好眼巴巴地等同學吃完便當，再借用同學的湯匙。剛上小學，最怕動作跟不上大家，那一頓便當真是食不知味。


當時就告訴自己，等到自己當媽媽的時候，千萬不要忘記幫小孩帶餐具。當小姬三歲去上幼兒教室時，我已經迫不及待買了迪士尼公主系列的便當盒與餐具組合（裡面有筷子、叉子和調羹，他都還不會用筷子呢！）幼兒教室基本上是半天，但為了讓小朋友適應之後幼稚園的生活，會安排幾次帶便當的機會。


隔了二十幾年，我深深記得當初沒帶餐具的困窘，為小姬帶便當的時候，一定會再三檢查餐具組合。在小姬第二次帶便當的時候，我始終還是掛心他的餐具組合是否確實裝進便當袋裡，結果，我只記得幫他帶餐具組合，記得幫他裝「大便當飯」，卻忘記幫他裝「小便當菜」。


因為幼兒教室第一次帶便當的時候，老師告訴我們家長只要帶白飯，教室會準備咖哩汁，當時我還很佩服幼兒教室的貼心，自我解讀說可能是老師怕多數的新手媽媽還不會做便當，所以幫家長省事。等到老師又說要帶第二次便當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是哪隻耳朵聽到的，又以為只要帶白飯就好了。就這樣，三歲的小姬帶著大便當飯，然後靠著老師和各同學的善心施捨，度過午餐時間。


那一天，陰錯陽差地還好是婆婆幫我去接小姬放學，之後，婆婆婉轉地告訴我這次的便當事件，害我又差點羞愧地要躲到暖桌底下。還好小姬的表情好像也不太在意，希望這次的便當事件不會造成他一生的陰影。


幸好「生活白痴」的疾病不會遺傳，年紀輕輕的小姬已經顯露出日本女性賢妻良母的天性，會打扮自己每天上學的服裝，對色彩也非常有SENSE，會將學校自己的美勞作品巧妙地布置在客廳，會整理自己的玩具間，會用吸塵器幫我打掃家裡，還常跟我討論晚餐的菜色，我想小姬將來會是一個好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