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人們的書寫習慣,除了李敖大師堅持不用電腦之外,可能已經很少人使用紙跟筆了,幾乎快要遺忘綠線稿紙長什麼樣子。
於是乎,書寫的型態也因此有了改變,筆被鍵盤取代,應用軟體的功能影響了書寫習慣。
你可能因為輸入法的便利,遺忘了某些字的正確寫法;使用微軟新注音輸入法,輸入錯字而不自覺;word剪貼、複製、貼上的功能讓文字的複製變的很普遍。
加上TCP/IP(網路通訊協定)制訂以後,網路的出現更讓書寫有了革命性的改變,有人上網路發表個人意見,只要幾秒鐘的時間,全世界都看的到你。
幾乎完全自由的媒體,各入口網站免費提供許多社群、聊天室、網頁。
以及現實生活與寫作的衝突。
民初時梁啟超,文章初學桐城,後來改學魏、晉。在日本辦《新民叢報》時,作品融合俗語、駢語及外國語法,信筆揮灑,自成一格,當時號稱新民叢報體。
在Pchome的明日報新聞台裡,因為網路的社交性,數位化的書寫,揉合網路的特性,在新聞台裡各種文體題材交互影響,甚至連版面設計也影響了寫作風格,儼然形成了一種新興的文體,這是專屬於新聞台的味道,姑且稱之為個人新聞台體吧!
主要的版面和色系,明顯區隔出寫作者的性格,沒有人刻意規定或是約束,很有默契的寫出具有某些特質的文章。
當然寫作動機有很多,自我檢討、練習作文、消磨時間、逃避社會、爭取注意、博得同情、發財成名、呼朋引伴、締結良緣、推廣四維八德、喚起國人良知、維護社會正義、促進世界和平,因此出現許多實驗性很高的作品,有別於學術性,或是投稿型的作品。
將自己的意見觀感、浪漫抒情、遐想天真、良知悔意、愛國心、人生觀、科學知識、宇宙真理、讀書心得、旅行記錄、滑稽糗事、一口怨氣,在這個完全自由、完全開放的市場盡情揮灑。
如果用音樂的生態來比喻寫作是非常恰當的。
古典音樂像是學院派的教授級作家,流行音樂就是那些暢銷書寫手了。
網路文學的性質很像地下樂團,可以無拘無束,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寫什麼就寫什麼,雖然還是免不了有「成名」以及「被閱讀的渴望」等等的「原罪」。
你永遠不知道在另一端看你文章與你激辯或是詠嘆的,是大學教授或是小學生。
不過網路寫作者都有一種不安全感,如果有這麼一天,其中幾個入口網站或是電子郵件消失了,可能將意味著將與讀者從此失聯,無法再透過原有的方式聯絡。
如果沒機會出版個人專書,或是成名,可能會失去所有的讀者,一切成為泡沫。
除非有一天,從虛擬的朋友成為真實的朋友,不然是無法改變這樣的宿命。
所以偉大的趨勢專家詹宏志先生你可要堅持下去啊!
註:國立編譯館標準本,有關梁任公的作者介紹,應該是引述自梁氏所寫的《清代學術概論》第二十五節,但原文與此有些差別,原文是:「啟超夙不喜桐城派古文,幼年為文,學晚漢、魏、晉,頗尚矜鍊,至是(按:指在日本辦報)自解放,務為平易暢達,時雜以俚語、韻語及外國語法,縱筆所至不檢束,學者競效之,號『新文體』,老輩則痛恨,詆為野狐。然其條理明晰,筆鋒常帶情感,對於讀者,別有一種魔力焉。」
但課本說梁氏「文章初學桐城」完全錯誤;「幼年為文,學晚漢、魏、晉」,則省掉很重要的「晚漢」;「俚語」雖然等於「俗語」,但「韻語」並不等於「駢語」;至於「《新民叢報》體」一詞,梁氏自己稱為「新文體」,目前可見的幾種梁氏傳記(如風雲時代出版社《梁啟超傳(救國篇)》117頁)和文學史(如華正書局《校訂本中國文學發展史》1192頁)介紹梁氏散文,也稱為「新文體」,何況《新民叢報》是一份半月刊,也不是只刊梁氏的文章,稱做「《新民叢報》體」實在不倫不類,所以這個名詞如果不是教科書編輯者自己杜撰出來的,就是引用了錯誤的二手資料。
而且梁氏在《清代學術概論》第十九節中曾批評桐城派:「此派者,以文而論,因襲矯揉,無所取材;以學而論,則獎空疏,閼創獲,無益於社會;……置之不論焉可耳。」如其地下有知,知道臺灣許多受過高中教育的人都以為他學過桐城古文,大概要含怒九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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