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學弟舉辦日月潭水社大山會師,一條由卓社林道的分分山線,由於得深入林道終點,一般僱車很少願意承接,找上我,我答應了!
日落後由逢甲出發,經中埔公路進入埔里市區,往武界部落這條線,近幾個月我跑了幾趟,即使夜色裡我還是熟悉。進隧道前,右轉武界檢查哨進入,就是卓社林道,三月初大雪就是我帶小綠進來。夜晚星光高掛,首先迎接我們的是一大群螢火蟲,似乎想與山下的埔里市區霓虹夜色比美、爭光。這螢火蟲發光的季節,沒人想到有這裡,就是喜歡與人不同的清靜。
摸黑走林道,選好路徑,放慢速度,山籟寂寂,車上對著出生年紀比我入山社年紀小的學弟妹,談論當年山中傳奇,臭屁當年勇,是呀!我都大他們一倍歲數囉!青蛙、飛鼠、走禽、、探頭看我們這外來客,一路打擾了他們清靜的夜生活!今夜營地在林道最深處,幸好前些天的雨沒將路基毀壞。沒停留的持續前進,子夜前終於搖晃抵達目的地,下弦月初昇,滿天星斗如豆,吃點東西張羅夜宿,將體力留待明日發揮。
一早的Morning Call是群集的鳥鳴,天已微白,最晚醒來的,居然是調好五點該響的鬧鈴,東方中央山脈的卓社大山已現出繽紛雲彩,這才細看我們所在營地,有營火燒過痕跡,應該是原住民獵狩的休息處,分分山(安歐山)高傲矗立在眼前,翻越就是信義鄉地利村與魚池鄉的日月潭交界。賞著日出,煮壺咖啡,整待裝備,目送他們踏上行程,將附近垃圾撿拾乾淨,獨自一人漫遊下山。
三月初的探勘,因雪所阻,沒法子跟小綠如此深入,這裡是布農族卓社群卓社部落,但現在已杳無人煙,良久部落還有幾戶人家,跟老先生攀談,他說他是「做山」的,種茶、採收竹筍、狩獵、、真的是靠山吃山,一大群狗狗,山產野味,飛禽走獸,四季美景,在鬱鬱蒼蒼的森林裡,他是不會寂寞的呀。告訴我往良久瀑布的路已在921後就不通了,心中又是一股悵然!是呀!賞美景要及時,可不能打算等以後有錢有閒。沿路還有一些伐木作業,將粗大的柳杉就地裁成固定長度,那是最佳的建材。大片茶園,茶農賣力身影,點綴在滿山的綠,也傳來陣陣嘻哈爽朗。密集孟宗竹林裡透出些許陽光,總想到武俠片的精采。
選個轉角視野展望佳的平地休息,眼前是翻騰雲海有如流瀑,隔著中央山脈,連遠方七彩湖的鐵塔都能細看清楚。烈日無風,闊木扶疏,聆聽鳥語訴情,接引澗水洗滌山客疲憊,這清靜美景,哪捨得與人分享,都會人有哪能體會。
也是油桐花開的季節,出林道前,熱情的五月花落如雪,遍灑林徑,像是祝福我、期待我能再來。而我也滿心允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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