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數著跟傑復合第二十六天,還是偶爾會失去他的行蹤,所以偷偷查看他的簡訊和通話記錄,還是撐著幽默撐著他的哪裡有點不一樣,還是,驅不走心裡面的怪魔,縱使他送我花、送我親手烤的餅乾還有其他小禮物、抱我親我的動作一如以往,可是不一樣,我隱約感到他離開我的日子正慢慢逼近,卻完全沒有勇氣自己掀開真相。
我倒數工作最後的第三天,工作依舊來得好密,心神消耗得很快,時間過得好慢,看到老闆自不然就頭痛。
也許,我是一個習慣性抑制情緒的人,才會壓根沒察覺原來自己已身處懸崖、到了邊緣、到了極限。
是要到了現在才終於懂得停下來,閉眼釋出淚水,但卻已經找不到那個人去依靠,我遺失了正確解讀他的能力,縱使他出現在我眼前,事實他的存在感早已消失於確實、消失於我眼底、甚至,消失於我自己之中。
『你明知道沒暖包我腳會僵冷到痛,我明天就要上飛機了,你怎麼可能忘了買回來!你心裡是不是已經沒有我!』我歇斯底里的哭泣。
沒有暖包的旅行很要命?不,一點也不,要命的是,我無法信任他這事實,經常讓我崩潰地哭泣到淚乾。
我確實需要休息,卻又一直無法好好休息,
躺在床上的時候,我不停擔心著沒有收入的日子、剩下的錢能供我休假多久、什麼時候才該開始找工作、突然休假會不會不習慣好無聊、傑會不會更加嫌我黏、他還愛不愛我 … 諸如此類的現實問題 … 。
如一切已不復再,那到底,我死守是為著什麼?乾脆豁出去吧,我跳起來打電話找阿零載我兜兜風,他五分鐘之內出現在我面前,我眼神卻閃爍迴避不定。
車子漫無目的地遊蕩,最終停了在海邊,我坐在裡頭看著路環好低好黑的天空,阿零則默默看著我,我們之間完全無話,是這樣陌生,是這樣青澀,空氣裡隱約有種曖昧的靜默,我不想說明拆穿它。
他送了我回家,而整夜,我收拾著行李,準備明天啟程的旅行,
傑還是噓寒問暖地擔心著我的一切,準備好所有我可能需要的東西,我心裡卻靜候著他的顛覆,而終於我在韓國的第三天,收到他傳來分手的簡訊。
我只會苦笑,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辦,
完全不敢想像回去就要面對失去我曾經盡信並且全情投入付出的愛情和工作。
傑急著分手毀了我旅行的心情,甚至當飛機才剛抵澳,我累透也還沒回到家的時候,已經看到臉書還有訊息他趕著要我退還他的所有;姐姐為我生氣「不過就是分手,有必要急成這樣嗎?!時間完全都不對!」
筋疲力竭,我哼不出半聲,如果還有半分力氣,我也寧願留下來應付最後兩天的工作交接,還有餞行應酬。
好不容易回到家,卻沒有睡意,阿零陪我到凌晨三點多,隔早給我送早餐。
「是不是不習慣?」
『關於什麼?』
「現在感覺很不協調,不是嗎?」
『大概,我跟你真的不是很熟吧,才兩星期之前,我們不過是點頭之交。』
「哈,也對厚。」
又有誰會想到,以後會怎樣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可不可以不勇敢
作詞:姚若龍
作曲:陳小霞
妳用濃濃的鼻音說一點也沒事,反正又美又痛才是愛的本質,
一個人旅行也許更有意思,和他真正結束才能重新開始。
幾年貼心的日子換分手兩個字,妳卻嚴格只准自己哭一下子,
看著妳努力想微笑的樣子,我的心像大雨將至那麼潮濕。
我們可不可以不勇敢? 當傷太重心太酸無力承擔,
就算現在女人很流行釋然,好像什麼困境都知道該怎麼辦。
我們可不可以不勇敢? 當愛太累夢太亂沒有答案
難道不能坦白的放聲哭喊,要從心底拿走一個人很痛很難。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