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還不曾像跟她在一起時那樣的，歇斯底理地吵罵。
因為很愛才失控，還是本來就無法自控？
因為不愛才不生氣，還是真的因為顧慮我感受才不發飆？
我想了很久，但在他身上沒有答案。
※
他沒帶書上課、筆記本沒買、筆記寫在零碎的紙上、文具跟同學借的。
我說不出那種近乎崩潰的氣急敗壞，但按捺，最後講到無話可說，他一聲不吭的按著眉心。
到頭來，
我不知道勸他唸書，到底是為了他、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我們？
我不知道他去唸書到底是因為想通了，還是因為我一直在逼他？
如果我撤手不管了，
這是給他自主空間，還是不在乎他放棄？
我希望他將來不用輪班工作，這大概是為了我們。
只是，我一點都不喜歡為他焦慮到頭痛失眠這樣，問題不出於他身上，是我不信任他會堅持到底，不能容許有一點錯才忍不住連小節都要管，我又忘了，我們是不同的人，同一件事情不只有一種方法去做，不是只有我的方法才管用。
我垂頭喪氣的，跟潘先生說，我到底是不是太緊張了？
旁聽的同事取笑我，說我十足像他阿母。
我知道，但我就是管不好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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