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知道該拿這副太敏感的體質怎麼辦。
※
他解釋,
說要離開,意思只是短暫分開一下。
也許,這麼說,
只是那一瞬,他覺得很窒息的那一瞬。
那天看完那短短兩行文字,我深深呼出一口氣,走進浴室洗澡,坐在暖烘烘的溫水底下,冷靜但始終未能相信,就這樣他要放棄我,感覺整件事情著實兒戲到不行。
其實,我捨不得失去他,而他,卻比我想像中的更能放棄,或許,應該說,更嚴厲、更不為所動?
就像那時候,我察覺她已經想起來該要愛自己多些一樣的,開始讓我知道,有很多其他事情她比較想要做,那些時候,我都應該能夠安分守己的將自己照顧好,而非以任何形式對抗、無論是生氣、嘔氣或是自殘,因為結果都是一樣的。
感覺那小心經營累積下來對我們的愛情、還有對他的期待、依賴、信任和安全感,通通被這領悟逐漸磨碎掉,整個人七零八落。
隔天,我們再見面,我還不確定是否該回到他身邊?縱使,他一臉失落,也好像回復了一點點溫柔。我想繼續走下去,可是我了解自己完全無法控制那龐大的不安,那離開跟留下,都一樣痛楚。而當他說不想再聽的時候,語氣是否帶著委屈、怨懟、厭倦和疲憊,老實說,我也一樣,已經看自己哭泣的臉看到只剩下煩悶跟嫌棄。
我躲著他。
而只有我自己一個人過的那幾天,每當想著關於害怕無法回到他身邊或是到底怎樣才能回到他身邊這件事情,眼淚跟痛楚都是輕易的。當然,我知道,最好的復原方法是跑到他懷裡盡情流釋我想他知道的淚,然後,希望看得見愛,聽得見他說那些兇狠的話不過都是意氣,而不是真心。
可是,當眼淚,看起來都只是水,得不到自己的或是他的愛惜,那對著他哭泣或說不說出來其實也只會無動于衷,所以這之後我用力裝作若無其事的笑著,直到他問我「你想笑嗎?」,我還是一樣的倔強。
因為不能忍受自己的喜怒哀樂完全只繫於他一個人身上,因為害怕知道更多關於他捨得讓自己寂寞傷痛失望的事實,因為害怕人始終是會變,才這樣強迫著自己重新溫習一個人過活的模樣。
我愈走愈遠,心事埋得很深沉。
他問我到底在怕什麼,我也只敢搖著頭。他再試探地截著我胸口問,那你的心到底怎麼了的時候,我無法停止慄慄的抖動。
掩著臉因為只會哭泣的臉龐會被嫌棄,因為真的好想好想逃開那個下一秒就可能表露不耐煩的他。
因為不敢依賴。
因為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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