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接著我,當下才發現,我重複了熟悉。
太高興、太忘形。
我捏著胸口,像是要哭還是要吐,他以為我扭到了哪裡。小潘則一副已習慣的表情,不問什麼,她心知肚明,我只對那人牽掛,卻從不向我生氣。
多不公平。
困擾纏繞至隔天不散。午休,我著小鬼子陪我逛超市,像個小女生般忍不住哭叫。雖然哀慟,還是半哭笑著,聲稱一切還能運作如常,不會讓自己請假這樣羞恥。
其實根本24歲了仍然極不像話,終日做盡無聊幼稚的舉止,深知身邊朋友萬分包容,已算大幸。又或許我已不記得正常是怎樣,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也不願規規矩矩,表現大人應有的模樣,寧願裝傻氣亂撒嬌,努力苦中作樂,利用別人的寵信。
其實無法坦然接受現狀,所以表現本質成為最累人的事。裝傻逃避也算面對的一種?有本書好像是這麼說的。
我最愛的人,不肯說一聲已不愛我,好讓我邁開新生活,任我這一年來放不下的胡思亂想。也許根本不明白,逃避其實只是對我持續傷害。或是,我應該理解他也是自顧不暇,以致無能為力?
也許這輩子也不會有答案。
時間沒有還我應得的結果,我今天依然像是在香港機場送別他那天沒變,偶爾覺得那心情那感受一點沒有放輕。甚至讓我擔心,我是不是以後都只能這樣,總無法愛上別人,無法再由衷感到快樂。
如果上天厚愛,應早已痊癒。
實在無法老實地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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