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颱風。
沒有囂張大雨,沒有吹倒招牌或什麼強悍大樹報導。
一點也不像八號的八號風。
請假。
我軟趴趴,不好的事情,為什麼可以這樣多。是我跟全世界嘔氣,還是全世界存心跟我過不去?
想要賴在床上,不過是已經睡到不能再睡。我心煩,而且我餓了。不得不承認,嘔氣都需要填飽肚才有力氣開罵。而且,我不會再為鬧情緒而跟自己鬥氣。你虐待死自己,還不是沒有人會理你。
突然又記起,正式來說,今天是小潘半年的關口。我們是過了,不過左跌右撞的。
欸。
才要出門,我媽又嚷著要跟,說她也還沒吃。我事先聲明小潘在等了,還是要去,哎,我只得說好好好。三個人坐下來,沒吃到幾口,她就左受不了旁邊的煙民吞雲吐霧,右受不了小潘的,重點,其實我也很受不了她,不過還是唯唯諾諾。在一場誇張動作企圖避開空氣、就是又掩鼻又挪開整個人之後,她理直氣壯的結賬離開。可以說什麼,我們只得跟。
結果,我還沒吃飽,還沒吃飽就要做苦力陪買菜,我媽狂掃罐頭食品。沒錯,沒錯,我三頭六臂,可以拿很多的。小潘?噢,她被 “邀請”離開了。小朋友嘛,暑假就應該去打游戲阿,怎麼可以跟著我們無聊,這樣不通氣。略過小潘從來都不會一個人去打游戲這個重點,因為,咯,不打游戲可能會被我媽打,那麼當然是去打游戲比較聰明囉,厚。
對,我媽臉色比天氣更黑更暴力,有陪刮風的跡象。
我?我有想搬家的跡象。
總算打發了我媽,我跟小潘打算到「亞洲」殺殺時間。
刮風天,沒公車。司機很精明,坐地起價,標價外加三十塊。坐不坐隨你。操你媽的,三十塊?現在是要你載我到荒山野嶺嗎?神經病!我雙腿還管用的那天,也別妄想我會讓你賺到。澳門就是好在地方小嘛,哪裡也是走路都行的。Taxi 了不起阿,呿!
路上我又想起了搬家的事情,又莫明其妙想起小潘前女友的奇怪,話說回來,她們好像自我那通簡訊之後就冷戰了,都已經幾天吶,小潘好像也開始不爽。我不好說什麼,反正愈說我就愈想發脾氣。欸,哪有這樣不知所謂的事情?想到這裡,我終於還是跟小潘嘔了氣。
吃晚飯的時候,問起好友最近有沒有去看出租樓盤,我也在考慮,她挑挑眼眉,要我想清想楚才好要搬,不然很可能會家變的。去去去!怎麼這樣詛咒我?
我覺得阿,我拿不定主意。這樣跟活生生把我爸我媽丟進棺材又有什麼分別,我會被雷劈死的。算了算了,掛個什麼窗帘不就好了,不然這樣很容易會搞死自己。
其實不分對錯,不分好壞,我就只想跟讓我快樂的人在一起阿,我沒有要六親不認好不好,幹嗎逼我了。我倒在床上,覺得我是完全被打敗了,我好久沒覺得這樣困窘沮喪過。
然後,我望著小潘弄的滿天花都是星星,還有純音樂咧,看到自己手心有微弱星光,真的覺得隱隱悸動阿。
這個鬼靈精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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