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記錄後,什麼時候會再出現我也不知道。
也許很快。也許,就此不再相見。更或許,想見也見不著了。所以,這段時間被隱匿的心事,決定在此補述。至少至少,我知道自己會非常真誠的敘述。也好,就算當成是最後的記錄,也好。有些心情被我自私的保留,而今沒有自私的必要。要被怎樣解讀都無妨,當初在出版社的時候已經練就一身功夫。誤讀也沒關係了,解釋本身是一件非常惱人的事。
我收集了很多人的心事,很多人的眼淚,卻從來不認為這是值得驕傲的收藏。因為看見了對方的軟弱,於是我無法硬著心腸咒罵。總是這樣的狀況週而復始,漸漸地,我只能對自己鐵石心腸。現在可不可以讓我最後一次柔軟的對待自己?讓我好好的,完整的回憶並記錄。
回診的時候醫生說船隻進了水,得趕緊將水給舀出船外。身為他口中的船隻,我並不確知要如何舀水。這是一門太高深的學問,學了幾年也沒學成。卻很想知道,船裡的水來自哪兒。雨水?雪水?淚水?或者,慢慢成為血水....
幾通無人回應的電話,讓心事沈入冰冷。心一點一點的沈, 一點一點的沈。手機裡幾封跨海的簡訊,驕傲的佔據了記憶體空間。可一旦死絕了信任,無論該不該或能不能信,也就都死絕了。我小心捧著最後的火苗,感覺只要一個不留神就要熄滅了溫度。也沒什麼大不了,死亡能將很多事情放下,尤其是猝不及防的死亡。
也就,這樣了。絕,也就只是一種終結。
馬三,總是讓我心疼的你。莫莫說你的手機陷入昏迷,逼的我不得不撥打那組無人回應的號碼。你知道我膽小,害怕聽到任何關於你的壞消息。怕你哭著喊我,怕你進了醫院,怕你哀嚎著痛楚,更怕你,再也回不來了。現在的你在哪兒呢?無論在日本或台灣,都要記住你不是孤絕無依的一個人。K姐也許無法陪在你身邊,也可能下一次你找不著你的K姐了,無論如何都要記住,你的眼淚被K姐收著,再也不許它們回到你眼裡。這輩子,讓我只做回你的K姐,其他什麼都別多想,好嗎?你會過得很好,會有一個讓你安心的家,會有很愛很愛你的人。聽著,我很霸道,所以不會讓你走在前頭,如果哪個人應該先行離去,道別的應該是我而不是你。
你。我喊你大叔。其實我一直知道,你有多希望看到關於你的文字。而我很刻意忽略你的這個希望,並且吝惜著給你的文字。很多人看不見你瘋狂迷亂的那一面,但我確實看的清楚。這些日子,你比我還擔心我的身體,比我還掛念我的生活,比我還在意我的笑容。很抱歉,真的抱歉,從來沒讓你如願牽起我的手,但我真的將你放在生活裡的某個位置,某個讓你不甘心卻能好好相處的位置。其實這樣真的沒什麼不好,因為,遇見我很可能是你今生最大的失誤。
那麼,遇見你就是我此生的劫難了,小男人。童顏不再,歡笑童稚的部分也就應該被保留在過去的記憶裡。相信我,你真的不是壞人,你只是對自己太軟弱,軟弱的無法面對你自己。相對旁人看見你的壞脾氣,在我記憶裡的你卻充滿了無助。這麼說不知道正不正確,但你真的沒有兇過我,至少在最後那三個字之前,你沒有兇過我,一句也沒有。謝謝你,沒有讓我見到壞脾氣的那個你,這也是我始終對你柔軟的原因。無論清淺或濃重,我們都有過約定。屬於你的氣味就是你的,不會被誰取代。某些讓我撼動的句子,仍然能夠撼動我。不要放棄,我想這麼告訴你。對於未來,對於書寫,對於生活,甚至對於你自己,都不要放棄。別再碰那些讓你喪志的東西,真的,對你沒有好處的。你喜歡用奶嘴形狀的容器飲水,我看著你啜飲礦泉水的樣子,忍不住笑。笑什麼呢,你問。只是看著你就笑了,不可以嗎?我說。就是這樣,讓你回到那樣清淺的方式生活好嗎?不要再讓酒精或其他劣質物殘害你的身體和心靈,應屬你的不是這些。
燃盡最後一支black davidoff,我想要有一陣子不碰這牌子。感情只是兩個人的事,但少了任何一方的努力都會疼痛。而疼痛,就只能是一個人的事了。對愛的恐懼來自深層記憶,恐懼接納也恐懼背離。當我試圖放下一切恐懼之時,也就是劫難的開始。我很明白這點,卻仍孤注一擲。但,我從來不是個稱職的賭徒。賭徒要的是快狠準,還有那種拿命拼搏的氣魄,我空有那份氣魄卻沒法做足。當傷痛成了殤痛,熨在心底的痕跡也就成了歷史。
很多想法瞬間鑽進了腦子,又在下一瞬間消失蹤影。抽象的線條形成精密的電路,我只是在其中迷路的微小零件。被藥物選擇的記憶,你說過,害怕某日當我醒來就忘了你。也許藥物選擇讓我忘了你,也許,我必須忘了你。當疼痛從胸口蔓延四肢侵犯腦子,阻絕疼痛的方是就是將心挖出丟棄。總要一些非常手段才能阻絕非常疼痛,不是嗎?當我決定再次放任自己的情緒流浪至荒蕪沙漠,心也會隨著風沙埋葬其中。沒有心沒有什麼不好,至少不去感受悲喜也就不必瞭解苦甘。倔強不為你落下任何一滴淚,這是唯一能給你的祝福。在你未知的時刻,我已經準備告別的姿態,等待別時到來。你說過確實依賴了我給你的情感,而我要告訴你,我也確實依賴了你對我的承諾。只可惜,我們不再是我們。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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