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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20 12:42:22| 人氣24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當幸福降臨,請讓我們重逢(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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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孩子在腹內的成長,她開始出現越來越多不適的症狀。每當她躲在浴室內嘔出一陣又一陣的酸水,總是輕撫著微突的小腹對寶寶說話。

『要乖乖的喔,寶寶,』她壓低了聲音輕聲的說:『乖乖的躲在媽媽的肚子裡,千萬不要讓別人發現。』

她變得開始注重三餐的進食。即使吃下的食物大多數都因為孕吐而嘔了出來,還是堅持著將食物塞進嘴裡。她知道肚子裡的寶寶需要營養,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餵飽自己,同時停止服食那些能夠安撫情緒的藥物。

原本隨身攜帶的藥物換成了餅乾和麵包,她的背包裡充斥著以往從不喜歡的零食蜜餞。幾次夜半餓得難受,勉強煮了泡麵想填飽肚子,但聞到泡麵散出的氣味就要衝進浴室又是一陣狂吐。

這些生活上的細節也許不會有人注意,但她的男友卻無法視而不見。況且,每個月總有數日她要鐵青著臉咬牙忍受生理期的疼痛,男友在那些日子裡總會輕輕按摩她的下腹為她減輕疼痛,而好長一段時間她不曾蹣跚步伐,也不曾索討任何止痛的藥劑,慣常出現的生理痛似乎突然就這麼消失了。

面對男友的詢問,她沉默不語。但她知道,她的秘密已經不再只是屬於她和寶寶。

透過低垂的眼瞼,她瞥見男友的臉上閃過複雜的神色,淚水瞬間衝進了她的眼眶:『不可以嗎?我不可以當媽媽嗎?』

男友抱住她,拭去她的眼淚:『生孩子要考慮的事情好多,而且……』

她明白男友欲言又止的部分是什麼,和她在一起這麼久,男友比誰都清楚她長期服用的藥物可能對胎兒造成什麼影響,尤其她此刻的精神狀態究竟適不適合生育孩子也是問題,然而,他也知道她有多麼渴望成為一個母親。

他無法忽略她的渴望,卻也無法篤定地保證這個孩子究竟會不會成為她日後的負累,畢竟誰也不敢保證那些藥物是不是已經對寶寶造成了傷害。

『我只是很想生一個我們的孩子,很想當媽媽。』她的淚水迅速爬滿了臉頰,然後滑落在被褥渲染出一圈又一圈的水漬。

男友心疼她的眼淚卻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決定。

這也是他的孩子,在他為兩人規劃的未來裡,原本就應當出現的孩子。他記起某次開車出遊,她坐在後座哄騙自己剛滿兩歲的姪子入睡,那樣的畫面讓他忍不住對她說:『以後我們生了孩子,大概就會像現在這樣吧!』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嘴角的笑意早已洩漏了那樣的畫面帶給她多大的幸福感。

只是時機不對。這孩子來得太早。

與她相戀之前,他已經知道她的病症必須長期抗戰。相戀之後,幾次歡愛的過程中,她要求著想為他生個孩子,他都只能暫且按耐自己勃發的慾望套上保險套,然後安撫她:『先讓我照顧好妳,然後我們才能一起照顧孩子。』

她哭著應允了,卻還是無法背叛自己想當媽媽的慾望。

夜裡,她總會輕撫過熟睡的男友臉上每一處線條,想像著他們的孩子要如何如何與他相像,然後哀憐地看著被棄置在垃圾桶的保險套,嘆息自己又失去了一次成為母親的機會。

她的這些反應,其實男友都看在眼裡。

做了這麼多的保護措施,他只是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他希望等她真正做好了準備,身心都做好了準備,然後再快樂的成為他孩子的媽媽。

但孩子突然就這麼來了,即使這麼小心翼翼,孩子還是就這麼來了。

她渴望的眼神讓他很想一口應允讓這個孩子出世,畢竟他自己也喜愛小孩,尤其這孩子是他和她愛的結晶。他說過,他很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想成為一個真正的父親。

現實的考量卻讓他不得不刻意忽視她的渴望。即使她的身心狀態迅速做好了當媽媽的準備,先前服用的那些藥物是不是會讓寶寶產生任何生理甚至智能的影響,卻是無法預料的。

『讓我好好想一想,好不好?』他必須仔細考慮所有的可能性,包含她可能有的情緒反應。

與男友分享秘密的當天夜裡,她和他都陷入了失眠的困境。

(未完待續)

台長: 童。KI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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