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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7-03 10:15:49| 人氣11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盛夏的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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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種幸運!每天都能跟你共進午餐:九樓的窗外。面對著這一大片的山坡林蔭, 在這綠色的盛夏時節。羅列規則的茶園切割了視野,也格式化了心靈的存取空間。 窗外是緩緩竄動的光影與雲霧飄邈,而餐廳內的喧囂與人群,會被刻意的規避與忽略。你說:面對這樣的山色,能毫無懼色,毫無心動,毫無誘引,我不相信!

是不是?心裡也有一條,蜿蜒而上,消失於雲端的公路?時而發霉側蝕,千端萬卷,時而無染清明,恢弘無懷。是本來就無垢離塵?還是必然的必須要週而復始的接受與賦予,承載而更新?還是說?直心真的就是道場?其餘都是隨緣生滅?所以要無所住而生其心?所以都是出入有時無定時?

茶園與夕陽,雲霧與遠山,端坐與吞嚥,獃楞與懷想,這些山那些雲,走入山中淹入雲中,挨挨擠擠,芹芹莽莽,淡淡的雲山,暝暝的先年。時光是令人精神錯亂的迷霧,滿漲的垂垂欲老的過眼,有多少是銜接的夢境,還有多少是不得不接受的現實,沉默的又豈只是高高低低的山,更別說還有囚禁的靈魂。

有些城鎮,飽滿厚實的稻穗,難以擺脫夏雨的糾纏棄離,羞喜低頭中還不忘拋出一些媚態,與風共舞中,彷彿有銀鈴般的笑聲,蔓延傳來,那黃綠夾雜的綿延,雖是隨處可見,從它的青苗到穀穗,一路相伴的目光所及,故鄉裡他鄉外,這樣是與生俱來的相伴,卻也是一些人至死方休的朝作夕息。

有些稻穀業已收割,那種截斷,散撥在空氣中的那股香,來的很早,卻也令人心奮,發狂的味蕾,吻合於記憶中的香味,有著讓人全身發癢的絲刺,痛癢的快感。 那股香,如果可以甕裝深藏,待老友相聚時拆封的香,不酒也醉人。負笈返鄉的在地人,離營休假的阿兵哥,這些對於土地的熱愛與魂夢相依,有些已經淡了,有些已經忘了,也有些甚至不屑一故了……

撿拾最青綠的稻葉的細絲,滿散園田,引來一場水的向下滋潤與修生養息,接下來,便是撒下油麻菜的種子了。再等兩個月的時間,到時候黃澄澄的油麻菜花,千蜂萬蝶,又將會是遊客之所趨,相機之所忙的殊勝之景了。然後把耀眼的黃花翻捲入土中,攝水灌溉,這便無須任何肥料與合成藥劑對於土地最營養的滋補。然後又是萬物從新生長,生生不息,隨著時間的遞嬗與輪替,不同的時節,不同的彩衣,相同的樸實,相同的自然。

黝黑碩實的葡萄,過渡雨水的洗禮,華美芬芳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六月中的那番未休止的大雨,挾帶隨即而至的陽光,使得葡萄果實爆裂而流出濃汁,然後一串傳染給一串,一顆樹傳染給另一顆樹,屆時採收的速度將會遠遠跟不上葡萄潰爛蔓延的速度,品質低下價格賤劣,這是每年都會上演的戲碼。源於大自然的溫度、雨水、土壤…諸如此類的氣候參數,沒有人拼的過大自然的造化與變數。勝敗根本無須放在心上,能生活夠溫飽,沒有毀滅性的災難,已是莫大的恩賜。沒有抱怨無須控訴,馬不停蹄地緊接著要準備對抗的,是每年都會來的颱風。這是戰局中的最大關鍵最大考驗,農民以一年的心血的作物,開始作上萬全的防颱準備,糾纏拼鬥,奮戰不懈,順應天命,不得不為,來吧!可敬的大自然!出招拜候了。

雲說:有些觀念,淡而模糊,遙遠而不具體,你每每要辨認它的真貌,它只留下一堆問號便把你拋的遠遠。人生代代無窮己,江月年年只相似,除了安身立命之外,對於生活,你還想強求什麼?你想用什麼樣的觀念想法支撐自己,支配自己?不是追尋而必需追尋,不是超越而必須超越,以飛為歸止的,仍須歸止於飛。所以囉!沒有笑是鐵打的,當然連眼淚也不是,如果還有虛留空存,你應該也會懂那是什麼。平生被眼瞞的來時路與未來道,只能迎向前了,別無它法。

雲說:雲擁天而掛,蕩胸生層雲,那層次紋路多變的雲,你想從當中看出什麼體會到什麼?那鍍了金懷了鐵,像積雪堆絮,像著火燃燒,那鵝黃紅霞的染透天際,玉帶垂虹,那千變萬化的變換組合,那從古不二的靈趣,那浮想陶然的離合,望著雲的感覺,可以得到雲的感覺的指正嗎?

雲說:山是迴環曲折所見的詩,而大自然是個輕佻的女子,以她所有的作品引誘著我們。青山默默,山色有無,對於喪失的必然應該要心平氣和,卻聽依稀的泉聲翠微,無言語的山水,無止境的延伸,斐然油然沛然浩然索然冷然欣然莞然恍然怡然枉然猝然安然……自然而然!這樣的情感會週而復始依照不同的人事時地物,持續出現,往復出現,分說,不分說,不由分說!

所以雲說:所有的一切,不該有憾。三世十方,都該不動。這麼說:春天!從來沒有消失過,只是更強烈地投入到夏的麾下。那麼夏天其實是更為樸實渾茂的春!然而我也並沒有深刻的理解到親證到你所謂的真實。

我很希望,把自己站立成繫舟在月畔的雲!有著類似中酒的疲乏,再也不用去理會誰驚醒誰的昏迷,誰償還誰的天真,誰依賴誰的習慣,誰期待誰的幸福。那些機緣的假合,那些刻意的營造與努力,是不是都會有,華枝春滿,天心月圓的皈依!

雲阿雲!你這麼的去來,是幸福的仙遊?還是永恆的苦役?你說:白雲生處,無所不在,自由自在,層出無窮,飄逸無蹤,白雲在心。讚嘆不完的:是雲!是佛! 是詩!

我們在別人的誤解中憂傷妙趣,我們在別人的指控指證當中,不斷的修正自己,調整自己,繼續找尋其他出口,然後入夢。帶著你尚不懂的那些,醒來的,就不單單是:失聲的漆黑了。

台長: 雲月兩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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