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詩 與 音樂，部 I ® 2005 Expose yourself to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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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tel Hildebrand

在部落格上談論福特萬格勒時，多次摘引了貝兒塔·希爾德布蘭 Bertel Hildebrand 筆記中的段落，這回終於一鼓作氣，乾脆把網路上有的全文譯出，以便得到福特萬格勒青少年時期更多的寫照，和更清楚的養成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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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兒塔筆記中的福特萬格勒
From the notes of Bertel Hildebrand



⋯⋯直到福特萬格勒十四歲，我才又見到他。冬天時他在克萊赫瑟魯爾湖上滑冰。那時他快要十五歲，已經發育成人了，非常纖瘦高長，頂著捲曲雜亂的金髮。濃眉下閃爍著美麗而熱火般富有表情的眼眸。他靈活敏捷，溜冰溜得非常好⋯⋯ 擁有迷人的特質，馬上留給我深刻的印象。  


我每天走到湖邊，到達時他總是已經在那兒了。我覺得他也樂於見到我。但一開始，我們做得好像出於偶然的巧遇。有一天他邀請我到他家見他父母親，他們招待我喝茶點。我當然欣然接受。這家庭給我留下非常快樂的印象；而我的朋友以其能力、天賦和驚人的青春特性，是這一切的中心⋯⋯威利(Willi)，他們這麼稱呼他，為大家彈奏了舒伯特F小調第十二號奏鳴曲，D625。我就是這樣認識到他的才賦：他彈奏得這麼成熟、熱情而富有詮釋力，使我深深感動。他不願意彈奏自己的作品，反而央請我彈奏我自己作的一些歌曲。這真不好意思，我演奏了兩首根據歌德的詩而寫的牧羊女之歌(bergères)。我很驚訝他喜歡這些作品；他十分溫柔地看著我，不斷重複說：「好迷人，好嫵媚！」他的讚賞鼓舞我繼續作曲。這是第一次我聽到他演奏，也是第一次見到他父母。然而，就算我們的關係很正式了，他還是很少談到他的家庭。譬如：他母親組織了可愛的夜間舞會。我倆都熱切盼望著，因為很高興可以更常見面。但之後，我們再也沒有一起出去跳過舞，甚至也沒有去跳舞俱樂部。到了春天，我跟著父母旅行到佛羅倫斯，於是我們相隔兩地。我們每隔一天就魚雁往返。雖然他才十五歲，他的書信已經出奇地成熟，而且在智識問題上的論斷總是特別熱情而激切——他具備的所有特質早已顯現了：對歷史的興趣、對希臘神話中亞馬遜女王彭忒西勒亞(Penthesilea)和詩人克萊斯特(Kleist) 的熱愛。他在給我的信上寫道：



「我知道，歷史最令我著迷，尤當觸及特殊事件、傑出的人物、或特殊歷史時期的進展以及它影響那人物的方式。有些時期令人惶惑不安，充滿各種謀略的爭論，這令我想到一群喋喋不休多嘴愛辯的婦人；但整個時期的發展卻在別處，在人們夢想不到的領域。」



至於他和樂譜的關係，他說：



「 對我來說，每一個音符有它自己的表情(face)和調性，所以當我聽到和原作不一樣調子的音樂時，我會覺得自己聽到完全不同的東西。」

他經常以特有的迷人方式告訴我說，我讓他想起貝多芬第七號交響曲中的詼諧曲。他書信中談的都是他個人經歷的事件，件件激動人心。從我們童年起，我們的關係就具有精神層面上相互激勵的奇妙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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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兒塔是雕塑家希爾德布蘭 Adolf von Hildebrand (1847-1921)六個小孩中的一位。無論就城市本身或藝術和文化上來說，希爾德布蘭是慕尼黑吸引人的偉大人物之一；有些慕尼黑的偉人，包括女演員Eleonora Duse和政治家俾斯麥，都請他製作過雕塑胸像。希爾德布蘭是克拉拉舒曼及華格納之妻柯西瑪(Cosima Wagner)的朋友，同時他也關注年輕的威利·福特萬格勒的事業生涯。希爾德布蘭夫婦在佛羅倫斯擁有一棟莊園，他們在此招待上流菁英，一如他們在慕尼黑的龐大住宅所做的。



1905年時，法國作家兼外交家讓·季洛社(Jean Giraudoux) 派駐慕尼黑。他在那兒遇到指揮家菲利克斯·莫特(Felix Mottl)，時為慕尼黑歌劇院的指揮；而透過希爾德布蘭的介紹，他也見到十九歲年輕的福特萬格勒。

福特萬格勒和貝兒塔後來解除婚約，她與作曲家Walter Braunfels 成婚。福特萬格勒指揮過 Walter Braunfels 的一些作品。



Wilhelm Furtwängl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