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1/30] 夜雪＠爵士月的月亮夢囈｜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01-01-30 19:17:58| 人氣25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1/1/30] 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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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麼冷的夜裡，忽然下起了雪。

說是「忽然」，倒也不是沒有預兆。天氣預報嗎? 誰都知道天氣預報只能當參考。
不是天氣預報，而是室友出門去買冰紅茶時的第一手情報：
穿著短袖短褲的她，一邊叫著一邊跑回來，直嚷著：「下雪了!」，
我一興奮，抓起大衣，沒套上就往外衝，靜靜立在門外，好一會兒，只覺得衣袖上的濕意，卻沒有雪的蹤跡。

「不是雪啦，下雨而已」我略略失望地跟室友說。

爭論未已，她的聲音又從隔壁傳來：「真的下雪了!」
真的！我一個箭步到窗邊，難掩興奮地對自己說：下雪了...

微熱的前額，輕輕抵住冰冷的玻璃窗，我微微偏頭，凝望街角路燈下，紛飛的姿態更顯細膩的夜雪。

雪片飄在眼前，比落在身上更美。那是種充滿美感想像的視覺感受。
落到手上，細雪便即刻被手溫給融化，化成跟淚滴一樣。冰冰冷冷的，卻不再是雪了。
但是，賞看雪花飄落，便不同。那些姿態即使在落地以後，都還是雪。
落地之後，「明月照積雪」----怎樣的風景呢? 可惜現在才初六，月光既不能溫來下酒，也無法映照初積的薄雪。

不能「溫一壺月光下酒」，那就溫一抔雪來當酒好了。我突然有種想醉倒自己的故意。
旋開酒瓶蓋的瞬間，盤桓瓶口的白煙，竟讓我錯覺酒裡醞釀的也是冬天。

是醉了，還是睡了? 雪越來越疏落，酒意卻不曾稀薄。山風一波一波把雪花送到庭前的野草中，我幾乎想要伸手去接了....
沒有光的地方，飛雪反而更像香爐外的漫天灰燼，我的雙頰被燒得酡紅，不敢再貪戀醉後的雪景。一飲，把瓶中的冬天飲盡，然後，讓雪沿著瓶口滑入。
儘管融在殘酒裡的，已不算是雪了，可是，我們不都有這份莫名的執著嗎? 明明人事已非，卻還甘願保存著那樣荒謬的紀念。

我刻意把衣上微微濕濡的雪拍落，是在暗示自己，今夜並沒有觸景傷情。仰頭，在燈下，乾了瓶裡最後一口。冰冰的，摻著櫻桃的香甜，酒精的灼苦，還有，夜雪乍停的依依........

2001/01/30 3:00 am, SFU Dorm.

我要檢舉

#雪 #溫哥華#初雪#明月照積雪

台長：爵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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