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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6-12 18:47:53| 人氣22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俠女大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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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庫家有三姊弟,既然庫庫名為二凸,上面的姊姊理當喚名大凸。

大凸是個早產兒,從小先天不良、體弱多病。經年累月食補藥膳,身子骨仍差強人意,是鄭家的主要病號人物。從小到大,頭疼、牙疼、胃疼、腰疼、手臂痠痛、四肢發冷等等狀況可謂是多災多難的悲劇角色。這樣的情形一直到姊姊進入五專讀書,參加國術社後,才開始有了轉變。

通常練習國術者多為男性,女子拜入師門者有如鳳毛麟角,自然,姊姊是社團內唯一的女生。當大凸向家人宣佈加入國術社時,母親想當然耳提心吊膽,深怕一個不好小命去掉半條;父親表示由兒女決定自己的意向;而我只能張著大嘴,吶吶說不出話來。

神奇地,自從踏入社團練習之後,姊姊從蹲馬步到拳術──包括太極、詠春拳、螳螂拳、劈掛;進而從單木劍到長雙劍,每天課後的練功不斷,總是汗流浹背地勤修武藝。漸漸地,身體上的疼痛似乎變少了,臉色也較以往紅潤許多。母親還是三天兩頭吉林蔘補強,體力孱弱的她似乎脫胎換骨般蛻變著。

之後,隨著社團上山修練,又參與大大小小的比賽切磋,姊姊的武藝愈來愈精進。除了平日學後的練習,空檔時間也全心投入武俠世界。由於具備速讀能力,以致瀏覽武俠小說、漫畫、港劇對她是輕而易舉,有朝一日若武林密笈落入她手,恐怕武林盟主地位也垂手可得。

有一天,大凸心血來潮,邀我一同出門購物,一臉神秘的表情引發我的好奇。「好呀!去哪裡?」當時還是高中生的我,難得假日能出門逛街,當然欣然接受。

「去買飛鏢。」她雙眼亮晶晶地回答。

「飛……飛鏢?」乖乖!突然覺得姊姊似乎愈來愈走火入魔了,雙劍練完竟開始練起暗器。

「對呀!我想練習飛鏢,呵呵……咻!忍者!」說罷擺出日本忍者的架勢,神色中帶有憧憬意味。

「大凸,這……話可說在前頭,麻煩妳練習的時候,千萬別找我當目標,我……我還不想死!」擔心半夜睡覺時被當作練習標靶,趕緊鄭重聲明,免得那天發現自己橫屍家中。

「唔……,好……吧!」感覺上回答的有些勉強,難不成早已設下埋伏?讓我自個兒挑選受害兇器?我甩甩頭,不打算自我驚嚇,鼓足勇氣隨她到國術用品專售店,添購數枚飛鏢。

飛鏢共有兩款,為八角形的鐵片兒,一種呈星字尖角狀,以紅漆繪以忍者圖形,旁邊標示Ninja英文字體;另一款則雕刻八角鏤花,中坐八卦浮雕,支支展露出耀眼絢麗的銀光。

「喏!送妳兩支。」各買了七八枚後,姊姊遞來兩款各一,我立刻緊緊捏在手裡,當作保命符。心想她如果半夜偷襲,起碼我還有反攻的武器。故而,這兩支暗器每天藏在書架上方,以備不時之需。

隔天開始,大凸不時出沒在我的房間,將枕頭立起當目標,咻咻地練習飛鏢技術,直到某天發覺牆壁表層多出幾個窟窿,夜裡入睡之際,仰首即可瞥見破損的水泥缺口,不覺汗如雨下。

數年後,姊姊因邁入職場,進而出國就業、就學,疏於進修武藝。但在某年與她共赴泰國旅遊,該團在導遊安排下赴離島射擊場練槍,在我頻頻賺飽麵包(零分)的成績後,轉身搜尋她的身影,卻在人群中驚見大凸的神乎其技。

「碰!碰!碰!」只見她手中的槍枝,由百朗寧、M-1來福步槍、進而Carbine卡賓槍,體積有愈玩愈大的趨勢,而距離廿五公尺左右的玻璃瓶罐,早已經百發百中地迸裂四溢,僅剩下底層的殘骸。

「大凸,別玩了啦!小心被當地徵召當女殺手喔!」在集合時間迫在眉睫,我頻頻向她招手催促。終於,在一片鼓掌叫好伴隨口哨聲中,她意猶未盡地走向我:「唉!他們說如果不過癮,還有衝鋒槍submachine gun可以讓我試呢!」口裡不斷地叨唸著,眼神裡充滿了遺憾。

不知為什麼,腦海中竟浮現林黛玉背著烏茲衝鋒槍的畫面,那種失衡的感覺,一直久久徘徊不去。

台長: 庫庫二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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