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為了過生日,當時三口買了一隻拉薩犬給我慶生。
當時,她只有一個多月大,小巧的雙眼徬惶無依,圓滾絨白的身軀輕微地顫抖著,好似對自個兒的未來感到不知所措,店老板取了一隻鋼梳,兩三下熟練地撥弄,將她的白毛刷得的直挺挺的,讓她看起來有精神些。三口見我喜歡,忙著掏出皮夾買下了她。於是,家中多了一位成員,姊姊給她取了個名字。當然,她是跟著我姓,所以全名是鄭櫻桃。
櫻桃從小就非常愛乾淨,天生就會在舊報紙上面如廁,簡單的說,她的解放地點是follow報紙的。當時,我家洗臉盆下方的空間即是她的小型廁所。
櫻桃起初非常乖巧,絲毫看不出她隱藏的調皮個性。隨著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她也日漸長大。於是,當她開始換牙的起初,也是家人阿信歲月的開端。
首先,爸爸新買的七千元眼鏡不見了,全家人找了半天,才從沙發底下挖掘出它的殘骸;接著,媽媽的昂貴壁紙一片一片地非自然性脫落;當然,家中的桌腳、大小鞋子也難逃破壞的命運,甚至連盆栽裡的植物紛紛慘遭她殺;最誇張的事,有一天三口在清理櫻桃的便便時,發現裡面竟然有小燈泡,這時,我們才驚覺庫庫家聖誕樹不亮的原因。
身為主人的我,白天忙著工作,閒暇時間還記得給她受一點兒國民教育,像是握手、坐下、跳高什麼的,經常性的練習也頗有模有樣的。只是,沒料到這些技能日後都成了她的犯罪技倆。
一天,下班回家後,母親告訴我,櫻桃學會偷吃東西,明明炸好四塊排骨的,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少了一整塊,害得母親納悶不已,以為自己算術出了問題。隔天,櫻桃正打算偷拿母親放在料理檯上的一整條生魚,不巧母親發現,魚啪地一聲掉在地上,當場狗贓俱獲。
好了,做錯事就得受罰。我指著她的腦袋瓜兒叨叨唸,她立刻跟妳握手言和,表示訓練有素。妳瞪著大眼看她,她卻微笑以對,露出粉紅色的舌頭認真地替妳洗洗臉,擦個口水乳液。
假日,辛苦一週之餘,想在溫暖的被窩兒裡面偷偷補個好眠,卻發現頭髮被侵入的狗歹徒拉扯不休,只為了難得的假日娛樂時間到了。如果來個相應不理,接下來的活動,不是玩具皮球嘎嘰嘎嘰的噪音,就是天外不明飛行物選在妳的頭部降落,反正目的非常明確,過程不過是手段而已。
好不容易等她成長到一歲之後,苦牘的日子才逐漸好轉。
帶她外出,她總是表現出大家閨秀的教養與氣質,每每讓見到她的朋友、同事們喜愛不已。不小心被門夾到手腳,也會忍住傷痛,直到主人出現,才伸出看不出外傷的前爪,嗚嗚地哀求呵護安慰。
眾家親朋驚於她的聰慧機靈,紛紛開口跟我要索她的Puppy,為了應大眾要求,遂替她找了隻狗先生結婚去也。約莫一兩週後,她的肚子開始日漸隆起。記得生產那天,半夜我被小狗咽咽的叫聲驚醒,她早產了一個禮拜,母親半夜起來替她煮排骨肉湯,我則忙著接生工作,一隻、兩隻、三隻……竟然一胎生了九隻小狗仔。
那天,我請了事假,聽說辦公室的老闆盯著假單上「替狗接生」四個大字。久久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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