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我而言,有一個很重要的作用是讓我”維持在一種最接近純真的姿態”。
我始終意識到我心底有種很容易”劣化”的趨向,
經常冒出一些很壞很傷人的念頭,批判性也很強烈,
但以前總覺得那僅只於想法,只要我沒有真的傷害任何人,
再壞再傷人的念頭又怎樣?反正我又沒打算競選教宗,
總之我並不怎麼在乎。
直到遇見他為止。
他對我而言有一種奇妙的感染力,
當然他只是個凡人,並不是什麼聖者,
但他有些很美好的質素影響我甚深,
有時會讓我覺得羞愧,自慚竟然有那樣負面的想法。
我問過旁人,但他們並沒有那麼深刻的感受,
我也很難確切的解釋那究竟是什麼,
無論怎麼說聽起來倒像是一種盲目依戀的藉口,最後也懶得說了。
我並不迷信,
但我相信他出現在我的世界裡,
是為了來教會我一些什麼。
但我將他”放掉”了。
這個動詞聽起來沒有什麼震撼力,
可是我做來卻非常艱辛。
因為那不只是放棄我對他的感情,
亦是切斷他對我惡劣品行的鎮壓。
保有他對我的影響力,與保有對他的感情基本上是兩回事,
但截至目前為止,
我仍無法提出一個說法,去說明為什麼這兩件事是相關的,
或許任何人對我能產生影響,都源自我對這個人存有深淺不一的感情吧?
雖然決定放掉他也不過是這三天的事,
但過去那些劣根性已經又慢慢浮現出來。
容易被觸怒,不耐,冷漠與鋒利,
過去被絲絨所包裹住的利刃一一顯現,而我無力制止。
愛變得如此稀薄,不再輕信與珍視;
盲目的傷人與受傷,為了一些根本稱不上理由的理由。
摧毀他的影響力等於摧毀了某部份的自己,
特別是一些美好而顯得有些單純的信念,
雖然損傷看似輕微,但只有我自己明白其間的可怕。
放開他是自己決定這麼做的。
愛與恨之間相互削減,
我被逼到一種無法再往前的臨界點,
很難面對自己掏盡了心得到的卻是滿盤皆輸的局面,
我仍可以矇昧的去愛,
但我終究無法欺騙自己,我總是如此清醒的旁觀自己的所做所為,
我可以輸但是不允許自己變得可悲。
我不知道失去準星之後的自己會朝哪一方傾斜,
我暗自祈禱自己有足夠的意志去匡扶自己,
至少不要傾倒得那麼快......
但似乎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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