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與被了解之間,向來我都是前者。
我喜歡默默觀察人,是因為我對人類充滿興味,我越來越少將觀察重心放在語言,而是聚焦於行為。人是一種最不坦白的動物,我常驚訝於人的語言與行動之間竟能有如此巨大的落差。
我習慣於了解別人,卻不怎麼習慣被了解,其實了解我的人並不太多,反倒是經常被誤解。
我觀察別人,別人也拿我當觀察的標的。
那一年我們上同一門課,老師選了幾份報告讓同學觀摹,並且要抽點幾位同學談談觀摹後的心得。
然後,你就被點名了。
你一上台就說你選讀的是我的報告。
坐在台下的我,滿眼是笑,很想聽聽你會說什麼。
你低頭翻了翻我的報告,略一思索然後說:
”我覺得她的報告綱目很清楚,最特別的一點是文字流暢,看得出來不是抄錄或引用別人的資料拼湊而成,而是讀過所有的參考資料,然後經過自己的消化重組寫成,我想這應該和她喜歡創作有關.”
然後,台下的我愣住了。
我很意外,因為我從沒告訴過任何人我在這份報告上所花費的時間,不像許多人將資料或文本隨便剪貼了事,我是真的一一細讀,然後慢慢構思,再決定我要怎麼寫。
這是台面下的功夫,從台面上看幾乎無跡可尋。
比別人多做了一道工續,只是為了盡己,從不指望被誰看見,
只是我怎麼也沒想到,看似率性的你竟會發現這一點。
然後,台下的我笑了。
台上的你也望著我笑了。
這時,好友轉過頭對我說道:”哇~~這可是很棒的恭維呢!”
”是啊!”我說。
我想我過去有點小看你,
直至那天我才第一次發現,你是如此細心。
從此,你在我心裡全然改觀。
其實我和你之間,並沒有太多共通點,但是若硬要說一個的話,就是我們都喜歡觀察人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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