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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0-01 11:47:14| 人氣1,141|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小說】:地下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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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社會」創作自述:

在我心目中,一九八○年代末、九○年代初是一個重要而有趣的年代。
黨禁、報禁、政治思想一一解嚴,經濟情勢大好,社會積蓄的集體能量爆出一個充滿希望的年代。
這樣的激流同樣掀起次文化的浪潮,實驗電影、小劇場、後現代前衛藝術、乃至同志運動都開始蓬勃發展。原有的限制解體之後,各式各樣的主張同步發聲。選舉場面開始狂飆,青少年飆車、吸毒蔚為風潮,稀奇古怪的宗教充斥民間……。新開放與新自由的變種,又彷彿成就了一個墮落的年代。
我有一系列的小說寫這十幾年的台北,【地下社會】是第一篇,取材自我個人的經驗。


地下社會

全哥靜靜坐在那裡下圍棋,姿勢一如往常。眼睛微微閉著,雙腿盤曲蜷入椅腹,左手拈了個蓮花手印,右手浸入棋碗,只是撫著,卻是動也不動,宛如一個入定的老僧;或者說,簡直就是一尊風化了的石像。

和他對奕的那個老B,四、五十歲的人瑞了,一叢鳥窩頭朝天蓬著,一坨落腮鬚長得比雜草還亂;只露出那卵蛋似的兩顆無神的眼珠子,口裡絮絮叨唸著,語無倫次地控訴什麼,卻是半天也不落一子。

我看得疲了,百無聊賴數著地上的格子。

午後的陽光從鐵絲網輕輕滑了進來,被篩成一格格斜長的梯形,慢慢地,蠕上全哥的褲管,一會兒便攀滿他的全身了。不知怎地,那一條條墨黑的陰影,總讓人聯想起地底下那些溼溼黏黏的蚯蚓,此刻,正蠕動著細長圓滾的身體,吸吮著全哥的精血。

我不由自主地起了個雞皮疙瘩,連忙躲到窗邊哈草去。
這狗啃的烈日果然難當,整個街道熱鍋子似的,一絲風也無。幾條街外,那「立法老人院」門口抗議的宣傳車仍使勁地咆哮著,一波波憤怒的吶喊,野狗發春似地,在車水馬龍的城市天空盪漾開來,震得我耳膜異樣地酥麻。分不清是些什麼訴求,反正,媽的,現在是一點也引不起老子的興趣了。
倒是神經和瘋馬這兩個驢蛋還沒出現令我有點擔心。會不會他們臨陣脫逃了?還是計畫有什麼改變?

可惡的鳥煙燻得我雙眼麻辣辣的,淚液像關不住的水龍頭,直滴淌;倒是窗外那叫春似的聲潮,一鑽進這天殺的瘋人院,便像被吸入厚厚的海綿體裡,再也興不起一絲波瀾了。眼前,幾片青袍無聲地飄來盪去,個個陰沈著一張臉,不知是哪個鬼門關放出來的遊魂?遠遠的角落裡,一群癡呆的老衰杵在那裡,坐的坐
、臥的臥;有的低頭沈思;有的無聊地揮打著空氣。偌大的病房,他媽安靜得跟墳場沒有兩樣。

我回頭望向全哥,不動如山,依舊是個如來佛。

* * * * * *

如來佛是天上蹦下來的,我猜全哥差不多也是吧。全哥是叫給別人聽的,背地裡我們喊他「教主」。

之所以稱他教主,是因為他不僅僅是我們「實驗電影教派」的創始人;而且認識他的過程簡直比武俠小說講的還神!我就像那隻呆頭鵝「虛竹」掉到洞穴裡,遇見神祕的「老先覺」,一傢伙增添了幾十年的功力。
去年夏天,大學聯考落榜後,我那窩囊了一輩子的公務員老爸突然發了狠,硬是賭氣不跟我說話。沒搞頭。半個月後,我便像隻鬥敗了的閹雞,被他拎到台北來,開始一年的補習生涯。

重考的日子真他媽難熬。上百人鎮日擠在鳥巢大的監牢裡,盡讀些言不及義的東西。悶斃了!有時候,我會賭爛地想︰聯考這玩意,大概是某個沒屁眼的老雞歪想出來的,目的是讓中華民國的國民都變成低能的呆頭。

好不容易混過了大半年,我的鳥漿都快被擠光了,書卻還念不出個譜來。那陣子,剛好「中正廟」鬧學運。我悶得慌,又沒電視看,放課後便經常跑去那裡湊熱鬧。
中正廟廣場野得很。千萬個人一地排開,站著坐著臥著,把口號喊得震天價響,活像一場天殺的童子軍大露營。一朵假假的野百合矗在廣場中央,底下黑鴉鴉的人頭攢來攢去,盡哭喪著一張臉,死了老爸似的。還有一尊面無表情的自由女神像,裝得跟聖女貞德一樣,她手上那根爛火把肯定是點不出什麼鳥自由來的。

不過丘晨的《牽亡歌》唱得真精彩,我以前迷死他了。歌詞改得也好,把爛梨子國民黨和那群厚臉皮、打死不退的遠古人瑞給咒下地獄去了,聽了令人爽極
。有時候逛著逛著肚子餓了,便溜到帳篷那裡領免費便當,邊吃邊聽管絃樂團軟趴趴的演奏;或者看那些豬頭大學生,像開丐幫大會一樣,為個簡單的決議吵翻天。那種蠢樣,真他媽叫你笑得肚破腸流。

那天,我照例混在人群裡,百無聊賴地聽那群公子哥兒,像納粹般耍拳頭、喊口號。正望得出神,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撞進我眼底。那傢伙,赫!一身皮衣皮褲,頭頂上一撮鬃毛披到脊背,肩上扛了台攝影機,人海裡橫衝直撞地,按快門跟他媽扣板機一樣,活像火海裡突然冒出來的機械戰警,屌得很!

我一瞧,那莫不是瘋馬嗎?當場一傢伙賞他兩頓排頭,兩個人嘻嘻哈哈抱起來鬧了一陣。瘋馬是我高中死黨,畢業後再也不曾見過面了,沒料到在這裡撞著。
瘋馬說,他現在大學不讀了,改行搞「實驗電影」。

我順勢掄了他兩拳,問他什麼叫實驗電影?瘋馬搔破了頭,講了老半天也說不清楚,最後只好拉著我說:「走!我帶你去瞧瞧。」

* * * * * *

第一眼,我便瞧見那尾紅龍。
地下室裡烏漆麻黑,七彎八拐的甬道陰森森的,天花板上歪歪扭扭地盡是血紅色的鋼管,有的折斷了,懸個斷臂在半空搖晃著;有的鏽蝕了,不時滲出滴滴答答的污水。嗤嗤的怪聲在管子裡響個不停。溼黏的風不知從哪裡吹過來,冷颼颼的,聽了讓人他媽的心裡發毛。

那條紅龍就端放在地下室中央,整個魚缸只牠一條,爽淨淨地。鮮麗的魚鱗又大又厚,紅艷艷地似要滴出血來。那龐大的身軀一搖一擺,悠游的姿態,神仙一樣快活。泛起的水光潑灑了一地雜駁的光影,晃呀蕩地,把陰暗的地下室襯得如同鬼域一般。

瘋馬領我走過一間堆滿影帶的剪接室,和一間擺著幾支爛燈架的攝影棚,拐上樓梯,哇靠!你知道的,那景況簡直像布袋戲裡的仙人鬥法,只能用「金光閃閃,瑞氣千條」來形容。只見滿室煙霧繚繞,重金屬音樂像洪水般從門口一傢伙潑出來,震得我神魂出竅。床上兩個對峙的傢伙,一個四十幾歲的人瑞了,禿著一片油滋滋的額頭,學人家盤腿打坐,裝得跟盤絲洞裡的唐三藏似的;對面一個鳥鳥的、長得挺不上道的小痞子,閉眼皺眉,糾著一張瘦巴巴的臉,好像幾百年沒吃飽飯一樣。地上啤酒罐、塑膠袋、大麻煙灰、煙屍散滿地,活像一個超級大垃圾場。

「周公大戰桃花女耶!」瘋馬一副很High的樣子。
先前瘋馬把全哥形容得天花亂墜,我還以為是什麼活神仙?如今一瞧,媽的,糟老頭一個!

我有點失望,回頭便四處張看。這地下室原來位於旅社下方,除了水滴聲外,彷彿不時還有嗯嗯啊啊的聲音滲落下來。牆上到處掛著噁心的油畫,一顆顆鮮血淋漓的器官靜靜倒吊著,那腥臊臊的紅色,看了叫人連胃液都想嘔出來。
這時候,那個叫神經的痞子突然全身發起抖來,乩童似的亂吼亂叫,一張爛臉扭得更厲害了;那全哥憑空不知哪來的一股神力,弄得神經「哎呀!」一聲,突然跌了團狗吃屎。

瘋馬笑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很狗腿地稱讚全哥的功力高強,直嚷著要神經回去包尿布算了。我還弄不清楚他們在搞啥飛機,只覺得這閉目打坐的老頭委實有點莫測高深,莫非懷有什麼特異功能?

三人介紹完畢後,教主順手點了一根大麻給我,然後瞪著那雙螢光綠的大眼,開始跟我解釋起剛才他們玩的那場「氣動磁場」遊戲的理論。不知道是因為方才那一幕實在太驚人了;還是大麻已起了作用;我竟聽得十分入迷,感覺體內彷彿有什麼東西逐漸在發酵,因而羨慕起瘋馬那有趣的生活來了。

* * * * * *

我果真著魔了,每天下課後,書也不溫了,逕往工作室跑。

外面仍舊亂糟糟一片,社運、學運、農運、婦運、工運每天鬥得火熱,電視裡,雞蛋、棍棒、盾牌成天飛來飛去;我們則在躲在地下室裡自給自足。
全哥在這裡經營一家電影公司,但大多時候沒啥事幹。人手其實也只有神經和瘋馬兩人而已。

沒事幹的時候,大伙便聚在一起抽菸、喝酒;要不然就談論我們「實驗電影派」的教義。有時候幾個人會躲到天花板的暗門外,偷聽旅社上頭「咿咿啊啊」齷齪的聲音,感覺他媽爽極了。對於上頭的那些風風雨雨,我們到底是相當不屑的;教主說,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假象,唯有透過心靈之眼,才能勘透這個世界的真實。

關於教主的豐功偉業,拉起來一大串,扯都扯不完。瘋馬說,當年教主是個鬼才,醫學院剛畢業,前衛的作風便在藝文界掀起了一陣風潮。服役那年,教主佯裝瘋癲,把那群自以為是的軍醫耍得團團轉,退役後還拍成電影,把他們給狠狠地嘲弄了一番。對於世界,教主總有一套超越常人的獨到見解。教主說:「記住啊!這就是影像的力量。掌握影像就等於掌握翻天覆地的工具。」

我聽了,崇拜得五體投地,眼淚簡直都快啪啦啪啦掉下來了。教主說得對,感知會愚弄我們,你覺得痛才會有病;所以外在物質全是假的,那些你爭我奪的東西也是虛幻的;連他媽的讀書、聯考都是騙人的。

那陣子,我在地下室瘋得很快樂,每天都見識到許多奇奇怪怪的人。
其中有一個叫做「魚季」的,標準的左派大頭頭,聲稱他是搞地下組織的,計畫將來要顛覆政府。聽說魚季一共選了三次立委,上次選立委時得了26票,還吸收了不少信奉者,真他媽屌!

還有一個變性的人妖Alan,對瘋馬很有意思,經常嗲聲嗲氣地要瘋馬為他拍攝美美的寫真集,那樣子,噁心死了。我們經常恐嚇瘋馬要小心一點,免得哪一天喝醉了被Alan雞姦。

後來,神經找我們搞了個「紅龍合唱團」,每次練唱前的儀式,就是到後院挖些蚯蚓來獻給紅龍。長長的蚯蚓被扔進魚缸裡,一會兒,漲成黑腫腫的一條,蛇樣地游呀扭地,沒命地逃。我們最愛看那紅龍睜瞪著一雙螢光綠的大眼,無聲無息地梭游過來,一轉身,「啪躂!」一聲,將它們吞得一乾二淨。然後,一伙人開始鬧轟轟地,把鐵皮鼓、電吉他、薩克斯風奏得嘎啦嘎啦地響,像達到高潮那樣,把整個靈魂推到天頂去了。

那段期間,我瘋狂地迷上攝影,一天到晚在街頭遊蕩,或者和瘋馬他們出去混社會運動,專拍些警民衝突的血腥鏡頭,回來剪接成所謂的「鎮暴MTV」,順便幫他們配上「大悲咒」的音樂,把那些政客和運動口號拿出來好好嘲笑一番。
我看得真切了。教主說得對,外頭的世界充滿假象,只會把我們通通逼死。我厭倦了老爸的責罵、同學們嘲弄的眼光;我受夠了補習班那種慘無人道的生活
。於是瞞著老爸,課也不上了,成天只躲到工作室裡混日子。(上)

台長: 李志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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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城境外
生活在一個城市,我們都必須面對政治這項由權力所衍生出來的產物, 就像最近要選舉了於是我們看見馬路旁旗海飄揚、抑或是打開報章雜誌或是電視屏幕就會看見某某某又捲入了什麼弊案、某某某又辱罵了誰。

就像李志薔在小說〈地下社會〉中所描述的那個焦躁的台北街頭「沿途穿過介壽路,一群勞什子請願團體在總統府前叫呀嚷的,盾牌、拒馬一式排開,口號、棍棒、旗幟到處飛竄,請願者和軍憲警像潮水般衝來衝去,不知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其實不論是那個時候的台北,還是現在的台北,都免不去政治的喧擾。就像有句話說權力使人腐敗,政治也會使一個城市蒙上陰影。

於是處在那個時代的人就必須概括承受那一個個政治事件所帶來的影響,就像很多小說家總愛以大時代下那些小人物的點滴作為小說的故事內容。一如米蘭‧昆德拉《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便以當時發生在捷克境內的布拉格之春為背景描寫男女間的愛情故事。就像是很多其實我們並不會在歷史書上讀到的內容,卻反而更能讓我們對那個時代有所瞭解。

再將焦點回到李志薔的這篇小說〈地下社會〉,這篇小說基本上是在描寫社會運動正如火如荼在台北街頭上演時一位聯考落榜的學生在台北這個城市中所遭遇的種種。小說並以第一人稱視角戲謔式的看待一件件發生在城市裡頭的事、諸如立法院外的抗議、學運的爆發、農民抗爭、同志…等社會問題的發生。

於是從這篇小說中,我們可以看出一個城市在政治、社會等各層面的影響下所呈現出的面向和城市裡每個人因此而產生的改變。而這種因素更造就了每個城市在人們的心中不同的感覺,就像我們不會把台北和北京、上海的意象連結在一起。而城市中所發生的每個事件其實都會一點一滴的被烙印在我們的記憶中,就像我們會記得一年前的選舉爭議、幾年前名聞一時的綁架案。然後,當某天這個城市又發生類似的事情,我們就會把這些事串連在一起、更因為我們經歷過所以更容易被這些所觸動。而當我們再次面對這些事的時候,我們的反應也會異於那些只是聽過或看過相關報導的人。因此,『經驗』在我們的思維中就會取得一個無可替代的位置。

然而,對於曾經親身經歷過布拉格之春的米蘭‧昆德拉來說,寫作《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時,故事情節在時間推移下所參照也不只是文本、而是自己親身參與事件以及對於布拉格這個城市的熟稔所構成的『經驗』。在此,我所強調的是小說家在以自己經驗作為基礎所寫下自己對於這些政治事件或者社會上所發生的事的看法(或者只是敘述)。

再來,我想談的是小說中的『我』在參與所謂的『實驗電影派』的過程及其影響。實驗電影是一種以非商業為取向的電影、基本上是偏向超現實主義和抽象主義的。而李志薔在小說中提到實驗電影除了和他的導演身份有關之外,主要還是在慨嘆那些在城市中迷失的人們以為自己才是最清醒的。就像小說中的一句話,「台北如此之大,第一次,我竟感覺無路可去。」我想這句話應該蠻清楚的說明了城市中的人對於自己『該作什麼』這件事的迷惘以及困惑。而在小說最後,這個所謂的『實驗電影派』在『教主』全哥被送入醫院之後隨著『我』和神經、瘋馬三個人各奔東西的情況下,就在一陣陣的東西毀壞聲下解散。而最後砸毀東西的場面,我想亦可以解讀成是一種對於現實不滿進而進行一種『解構主義』式尋求第三種答案吧!

然而,對於人在城市中的迷失,其實我們可以看做是一種普遍卻無關乎正常與否的結果。我記得當我高中通勤每天往返在基隆與台北的時候,總會看見一個個上班族為了趕上班的打卡時間、下班就是回家坐在電視屏幕前一直到就寢。說真的,這種典型在台灣社會上並不是少數、假若他們又離不開城市(或者說是不離開吧),我想他們和為了生存而覓食的鳥獸是沒什麼兩樣的、更無怪乎他們總迷失了自己、並忘記了最根本的『目的』。

再來,以王家衛的電影〈重慶森林〉為例,由梁朝偉和金城武所飾演的警察其實都迷失在這座『重慶森林』裡頭,他們都在追求愛情,並以一種近乎儀式般的行為重複來讓觀眾看出他們在迷失時的特別之處,例如梁朝偉所扮演的警察總會習慣於和身邊的物品說話、到同一家店買東西,金城武所扮演的警察則會每天買一罐快要過期(後來真的過期)的鳳梨罐頭。我覺得在當今這個社會,有些人是因為不知道該作什麼而迷失、有些人則是刻意逃避某些的人事物而迷失;前者,從駱以軍以降的一些小說家的頹廢風格中可見一斑,後者,我想我可以以楊照的一本長篇《暗巷迷夜》中關於記憶的書寫來作為參照。綜合來說,我想迷失對於身處城市的人來說會比位居鄉村的人更加使其熟悉,原因不外乎是缺少了人際關係的輔助、人會開始懷疑自己的存在與否,也可以歸於是工業時代後期存在主義會出現的因素之一吧!

因此,我想人與城市之間的關係是互相影響的,就像有人會說歷史像是一個大齒輪,是無法停下來的。我想人們應該更尊重彼此、方能減少無謂的爭執。意見不同而又缺乏(不願)溝通,往往是政治事件、社會問題的開端。我想如果一個城市可以容忍更多的想法並存,那麼,我們應該就會少很多的糾紛。而政治、社會的問題也就不會如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嚴重。
2006-07-01 17:02:32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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