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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璀璨的落幕。拒絕了金的陪伴,一個人踏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家。看了看時間,十一點,不早了........很奇怪的,從我和金分開已經有三個小時了,卻不知道這三個小時裡我都在做什麼,身體異常的感到疲倦.......
「唉.........」嘆口氣,我無力的打開門
客廳燈還亮著,電視也是開的,我瞥向一旁的沙發───是空的。廚房裡不時傳來陣陣香味。
「難道家裡遭小偷?」我疑惑
正當我開始有些緊張感,阿斯從廚房走了出來,手上端著兩碗麵。
「我......回來了。」突然有些尷尬
「嗯。」他應了一聲,便把麵放到了桌子上。
「妳應該還沒吃吧?我煮了麵,趁熱快吃吧。」他說,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我放下包包,坐到另外一個沙發上吃麵。很安靜,除了電視上的綜藝節目傳來的笑聲外,我幾乎感覺不到任何溫度,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兩個還是沒開口講話,只是有一聲沒一聲的看著電視笑。
這樣的氣氛,很窒息,我受不了..........
我放下碗,深呼吸了一口氣。
「對不起。」 「對不起。」我和阿斯同時說
「妳先說!」 「你先說!」又是一次默契
我們兩個相識的笑了,氣氛似乎也不是那麼僵了。
「抱歉,我沒跟你說一聲就走了。」我低下頭,又回想起那時的畫面。
「不,是我的錯,我該即時把那個學姊推開的。」他沉重的說
「欸?沒.....沒關係啦!幹嘛為了這種事跟我道歉!我一點都不在意啦!」我搔著頭,傻笑試著緩和氣氛
別過頭,不讓阿斯看到我現在的表情,心虛了。明明在意的要命,怎麼在阿斯面前的自己都變得不誠實了呢?
「妳知道嗎?妳說謊的時候都會搔頭傻笑。」他說,站起身
「............」語塞,我垂下眼,頓時感到不安,原來自己那麼容易被拆穿,他一定很生氣,他最討厭我對他說謊......
「說不在意,其實心裡很在意,這就是妳這傢伙最麻煩的地方。」他一邊說一邊走向我
一聽到他這麼說,一股怒氣突然衝上腦門。
「甚麼嘛.......嫌我麻煩就早點說呀!早點說,我就不會一直纏著你,早點說,我也不會喜歡你,早點把我推開不就得了.......」我哽咽,胸口好悶好悶,濕熱的眼淚流滿面,心快被撕裂了.......討厭,這是什麼爛生日呀!
「是啊!我後悔了,我是該早點說的。」語畢,他停下腳步
「有必要把話說的那麼難.......唔........」話還沒說完,一個吻溫柔的落在唇上,帶點侵略性的久久不肯離去,清楚的感受到他的鼻息和他呼吸的節奏,幼稚中帶了點穩重
「雖然妳是很麻煩沒錯,還常常讓我擔心,不過,如果沒有妳在身邊的話,我會很無聊。」他別過頭,有些害臊的說
「什.....什麼很無聊?這哪門子的爛告白呀!」我噘著嘴,假裝生氣
「喂,有告白就很不錯了,妳還嫌呀!」阿斯沒好氣的跟我對嗆起來
「人家告白都拿一大束玫瑰或金莎,你沒有拿就算了,居然還害我哭的眼睛腫的像釋迦,有夠沒誠意的!」我大聲回嘴,在心裡偷笑
「重要的是心意好不好!」他大聲的罵回來
「噗──哈哈哈哈......」我們兩個有默契的看了一眼,開始笑了起來
抿著唇,還可以感受到微微的餘溫。原本還很怕,怕我和阿斯會一直僵下去.......
「那.......妳到底接不接受啦.....」阿斯吞吞吐吐的說
「不接受!」我說
「喂!」
「不接受的就是笨蛋!」我對他吐吐舌頭
兩個人又開始打鬧了起來,我們果然還是長不大的小鬼。
或許他已經不記得了,可我永遠不會忘記,在我們還是個瘋狂的國中生的時候,常常一起翹課出去玩,那個盡全力無法無天的年少輕狂。
「哈哈!看我的老二!」A同學丟出最後一張牌
「吼──每次都妳贏,不好玩啦!」B同學把牌亂丟
「喂喂!不想玩也不用來個天女散花吧!」我抱怨,整理好散到帳篷各處的撲克牌
國二的隔宿露營的確很HIGH,晚上的社團表演和每班的白癡演出都讓氣氛熱到天頂,但熄燈時間可不好玩,帳棚裡可能會有蚊子或螞蟻,而且熱到爆,根本睡不著,原本想說起來打屁聊天、玩牌應該可以打發時間,但這樣的想法維持不到二十分鐘。
「欸欸欸!好無聊喔!」C同學也開始抱怨了
「那......偷偷去夜遊好不好?」我是幾個同學裡面最大膽的,常常提出很危險的建議
「不好吧!被抓到很麻煩欸!」D同學很膽小,可明明就是我們之中最愛玩的一個
「不管了啦!要去的跟我走,不去的就留在這裡餵蚊子,順便一提,聽說這裡常會有那個出沒,妳們要小心一點喔......」我詭異的冷笑,說完後便走出帳篷
沒幾秒,全部人都從帳蓬裡衝出來,看她們害怕的樣子,我的計謀是成功了。
我拿著手電筒,帶頭走在前面。她們說我的八字最重,有事我可以擋一下,她們就能先逃跑,呿!實在有夠沒義氣的。
唰──唰──唰──草叢那裡突然傳來聲音。
「怎麼辦?搞不好是教官欸!被抓到就慘了啦!」D同學又開始怕了起來
「那可不一定,搞不好是那個喔!」A同學最愛搞怪,而且很愛嚇D同學
「放心,交給我吧!」我笑嘻嘻的說
要偷溜去夜遊當然不是有勇氣就可以,我可是有備而來。我從包包裡拿出演話劇的假髮,戴在頭上,讓頭髮把臉蓋住,然後喝了一口番茄汁。
「喂!都快來了,白癡琪,妳到底在幹嘛啦!」B同學開始緊張
「等他出來再說。」我悠哉的說
喀拉喀拉──腳步聲越來越近,草叢裡冒出了人。
「ㄎㄎㄎ,先生,有~事~嗎~」我學著電影裡的鬼說話,把手電筒照在自己的臉上,張大沒被頭髮蓋住的一隻眼,露出鮮紅的嘴巴
「啊啊啊───」一陣熟悉的尖叫聲
我仔細一看才發現是阿斯他們,幾個人的臉瞬間刷白,有的還腳發軟在地上爬行,阿斯則是跪坐在地上,一臉綠。
「喔幹!是徐安琪啦!」阿斯回過神說
「怎麼是你們?」我問,拿下假髮看向他們
「原本想說去找妳們夜遊,誰知道會在半路上遇到鬼呀!」阿斯的同學有些氣憤的說
「對不起嘛!我以為是教官呀!怎麼樣?裝鬼嚇人,很高招吧!」我笑嘻嘻的把他們一個個扶起
「你他媽高招個屁!」他們不爽的狂罵
就在這樣的氣氛下,我們到處亂逛,最後也沒遇到什麼好玩的事就一群人回到營火晚會的大空地打屁聊天。
「將將將!我特地帶來的!」阿斯的同學從塑膠袋裡拿出一堆啤酒
「那麼,乾杯!」一人一罐啤酒,我們幾個爽快的乾了
過了許久,遠處突然傳來哨子的嗶嗶聲。
「靠!教官來了!」我們丟下啤酒罐,開始了大逃亡
不過我們幾個還挺享受的,雖然跑的快把啤酒給吐出來了,不過被教官追的刺激感還真不錯,年輕就是要瘋狂不是嗎?
「喂喂!前方有草叢,躲那邊!」阿斯的朋友指著草叢說
我們幾個二話不說,馬上躲了進去。但這教官也真聰明,好像知道我們躲在草叢裡,便再附近徘徊遲遲不肯離去。
「用剛剛那招啦!」C同學小聲的說
「我來我來!」A同學似乎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反而很樂在其中的樣子
準備完畢後,教官剛好一步一步往我們這邊接近,A同學的皮膚原本就白的像鬼,她從草叢跳出來的那一幕更是活像個死人,把教官嚇的屁滾尿流,馬上逃之夭夭。
「哈哈哈哈哈哈──」我們幾個跌坐在地上笑了起來
我按著肚子,試著止住笑意。
「欸!這真的很高招!」A同學玩的很高興的樣子
等到我們幾個冷靜之後,決定結束這次的夜遊,乖乖回帳蓬。
「奇怪?阿斯是怎麼了?」阿斯的朋友指著躺在地上一地不起的阿斯
「啊!我忘了他不能喝酒!」我這才驚覺,走上前把他給扶起來
「欸?嘿嘿嘿!白癡琪,妳好呀!」阿斯神智不清的胡言亂語
「好個屁啦!你快點起來啦!重死了!」我一邊說一邊拉著他的手
好不容易把他給拉起來,他卻還是腦袋不清楚,坐著然後瞇著眼不肯動,我們幾個拿他沒轍,只好背他回去。
「喂!醒來啦!」我拍拍他的臉頰
好不容易把他搬回帳蓬,我用冰毛巾幫他擦臉。
「欸!徐安琪,我從以前就一直很好奇,妳跟杜藍到底是什麼關係呀?」阿斯的朋友問
「青梅竹馬。」語畢,這問題我不知道被問過多少次了
「是嗎?」大家不懷好意的說
「吼──你們.......」還沒說完後,阿斯突然抓住我的手
「徐安琪,哈!妳好可愛喔....」他一臉認真的注視我
「欸?你發酒瘋唷?!」我愕然
他的右手捧著我的左臉頰,我紅著臉說不出話來,根本分不出來他到底是清醒的還是酒醉,下一秒,他吻了我,我的臉瞬間漲紅。
「關係果然非比尋常。」A同學在一旁說風涼話
「嗯嗯。」其他人點頭如搗蒜
阿斯吻我後,便又直接躺了下來。可以確定的是──他根本在.......發酒瘋!
事後,我們被教官給逮到,聽說那晚被我們嚇的教官還先回台北去收驚,實在夠誇張!不過,年少輕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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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一如往常的到練團室報到,卻不見他們的人影。練團室烏漆嘛黑的,總感覺不太對勁。
碰──碰──碰──我打開練團室的門,燈一亮,拉砲聲劃過耳際。
「生日快樂!」不只有樂團的人,徐影帆和葳葳都來了
「你們晚了一天唷!」我假裝成很平常的樣子,放下包包
「明明很感動!」葳葳抱住我,笑嘻嘻的說出了我的心聲
我莞爾,看著他們幾個特地為我準備的一切,還為了我浪費了寶貴的練團時間,練團室也被他們搞的亂七八糟,蛋糕也是他們親手做的,挺有他們的style。
「這個蛋糕怎麼吃起來苦苦的?」我一邊吃一邊問,不時皺眉頭
「那是純度很高的巧克力啦!」徐影帆隨便打發
「那為甚麼上面有綠綠的東西?」我又提出問題,感覺越吃越不對勁
「奇異果啦!」金說
「那為甚麼,你們的蛋糕裡有、鹹、蛋?!」我問,突然感到反胃
「好啦!其實那是我奶奶教我做的鹹蛋苦瓜!」可樂邊說邊裝可愛,似乎想就這樣蒙混過去的樣子
「噁──我要去樓下的seven急救.......」我說,準備衝出練團室
他們親手做的生日蛋糕未免也太恐怖了吧?原本很感動的情緒全被鹹蛋苦瓜的噁心味道給蓋過,哭笑不得........
「順便幫我買個布丁!」葳葳說
「我要一包七星!」老大也跟著起鬨
「那我要......麵包!」金大叫
「去吃屎吧你們!」我對她們吐吐舌頭,便快速的走出練團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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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他們幾個是要幫我慶生還是給我找麻煩,一下給我吃甚麼鹹蛋苦瓜蛋糕,一下要我幫他們跑腿,這個生日過的還真冤枉!
「喂!都不等我唷?」阿斯跟上我的腳步
「你又沒說你要一起來!」我理所當然的說,一手挑著大家要買的東西
「呿!這是對男朋友的態度?」他挑眉
「是的。」我白眼,不理會他繼續挑我的食物
在麵包架躊躇許久,我這才看到我最愛吃的紅豆麵包,趕緊把它塞進籃子裡,看看差不多後,我便拿著籃子去結帳。
「喔!真是天堂欸!」我吃著紅豆麵包一臉幸福的說,阿斯則在一旁幫忙提袋子
「我也要吃一口。」阿斯裝可憐
「要吃自己買啦!」我賞了個鬼臉給他
「欸?那個人不是?」他突然往十點鐘方向看去,我的視線也跟著他移動
我四處環視,沒看到任何人。
「喂!臭阿斯,哪有人呀?」我回過頭
「咦?那可能是我看錯了!」他賊賊的笑著
過了幾秒後,我才發現手中的紅豆麵包好像減輕不少,隱隱約約看見阿斯嘴角的麵包屑,看來我好像是被耍了。
「臭阿斯!幹嘛偷吃我的麵包啦!」我巴他頭
「借吃一下會死唷?」他一臉欠揍的說
「會死,你會被我砍死!」我一臉猙獰的說,差點把手上的東西都砸向他
我們兩個就在7-11的門口大鬧了起來,直到我們兩個感覺到了店員的殺氣,還有他極度想衝出來砲轟我們的舉動,我們兩個才識相的離開。
碰──一不小心撞到了人。
「安琪?」
「隋逸學姊?」
重溫──屬於你我的記憶漩渦,依稀看見,你稚嫩的臉龐,帶點疲倦的微笑對我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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