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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7日 星期六 天氣 陰雨

 

昨夜較不平靜，非關阿母，是被隔床的阿嬤吵醒多次。阿母僅在三點多時喊了一次痛；看我起來，阿母說：「推我出去走走好嗎？」幫她拉好被子，就繼續睡我的覺了。

 

早餐還是讓阿母吃地瓜稀飯，胃口不怎麼好的她，一小碗吃了約九成就不吃了。

 

主治醫師來巡房時，確認阿母下週一出院，並叮嚀一些注意事項。這些，對三年前已面對過一次的我，並不會陌生；我清楚知道，真正的挑戰是在出院後才會開始。

 

近十一點接到彭仲達的電話，問我阿母的房號，說他托一位師兄帶東西給我。接到這通電話，我就心裏有數；果然，不久之後，彭仲達、徐美蘭夫婦以及潘爸爸和他的三個女兒出現了。

 

彭仲達和徐美蘭會出現，潘爸爸和他的三千金會跟著出現也就不足為奇。讓他們大老遠專程跑這麼一趟著實過意不去，這也就是為什麼不想讓他們知道的原因；但不讓知道，那恰查某的「恰威」也不好應付。兩害相權取其輕，所以還是選擇告知。

 

在病房逗留一陣子後，請隔床看護幫忙留意一下阿母，一行人出去用午餐，之後他們隨即北返，這情意真的讓我很感動；尤其是潘爸爸，一個八十一歲的老人家來回這一趟，也夠他受的。

 

傍晚下樓幫阿母買晚餐，就在醫院的大門口，一位外籍看護用手壓住輪椅上的婦人手肘內側高聲求救。過去一看，婦人的手肘一片鮮紅。保全過來要她把輪椅推到急診室，但外勞聽不懂；我問婦人是剛來的或是從醫院裏面出來的，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這時有位先生說，她是來洗腎的，是洗腎後的血管繃帶沒壓緊，要趕快回洗腎處處理。在保全協助下，看護推著輪椅往院內走。

 

隔床阿嬤的看護說，她在醫院穿梭多年，所看到的老人家十之八九都是外籍看護在照顧。現今的社會型態，年輕人大都得上班，當老人家無法自理生活了，子女無法照顧，不是請外勞就是送安養院，這是時代演變下的無奈啊！

 

晚餐阿母吃了半碗稀飯，五片薄薄的芭樂，且第一次開口跟我要開水喝；之後，又沉沉入睡了。